付芸一副我就猜着你們會這樣認為的表情,一臉愉悅地說道:「怎麼可能?要真那樣,我還能笑得出來?早就氣死了。我才不喜歡她呢。她雖然總送我和姊姊東西,但我和姊姊就總覺得她好假。」
&後來怎麼樣了?」付新坐直了身子,拉住了付芸問道。
這也不能怪付新,付新覺得,這要是換了她,也一定會認的。付悅,活生生就像是趙夫人的女兒麼。
說到這兒,付芸也變得無精打采的,堆坐在炕沿邊上,悶悶地說道:「都是我的錯,我見她們哭做一團,一着急,就跑了出來,去安慰我祖母>
付新和繡燕均一臉茫然,心想:大姐,你逗我?你逗我?你肯定在逗我呢。
付芸也是無精打采地嘆道:「這也不怪我啊,這要是換了新姑姑,見着祖母哭得那般傷心,也定是會跑出去安慰的。總不能因為怕挨說,就在邊上看着吧?」
付新忍不住,笑出聲,一摸付芸的頭道:「可不是呢,若是我,也會和芸娘一樣的。」
付芸連連點頭道:「是吧?是吧?」
一想到自己的行為,付芸一拍自己的胸口,極為得意道:「新姑姑可不能將我,與那為利是圖的小人一樣想,我一見祖母哭,就急急地跑了出去。祖母立時就不哭了,愣了好半天呢。倒是那個悅姑姑,好像非常不高興,還偷偷瞪我,當我沒發現?其實我都看見了呢。」
付新想,她能高興才怪呢,一準是破壞了人家的好事了。
果然,就聽付芸一臉竊喜地說道:「祖母反應過來之就,一面說我亂跑,一面將悅姑姑扶了起來。出了初平園後,就讓婆子將我送我娘哪兒去了。後來聽我娘說,悅姑姑被祖母讓人,連着呂家姑姑一塊兒送走了。」
付新也畢竟才九歲,聽了付芸的話,一想到付悅費盡心力的弄了這麼一出,結果怎麼樣先不說,就是讓人窺着了,就付芸這樣的,怎麼看都不像個會守住秘密的人。
付悅能開心才怪呢,一想到付芸會出去跟別人亂嚼舌根子,若是可能,大概付悅都有殺死付芸的心吧?
這麼想,付新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好開心。
便就大聲的笑了起。
結果動作太大,扯到了頭,撫着額角邊笑邊產疼。
繡燕也很開心,但仍是提醒付新道:「小心些,這傷還沒好呢。」
付芸就又神神秘秘地說道:「新姑姑,我跟你說哦,我偷聽我爹和我娘的話,好像說過繼新姑姑的事定了下來,只差國公爺答應了。所以,就是沒有我的話,悅姑姑今天也不能如意。因為老太君親口答應了祖母呢。」
付新默然,她還以為,付悅這一番作為,即使不能使趙夫人立即認下付悅當女兒,但又要衡量些時日才對。
這就定下來了?
付新有些不大相信地瞅付芸。
付芸才要說話,正這時候,外面有人報道:「姑娘,世子爺和廣陵二爺來看姑娘了,就在外面呢。」
付新就要下地,可是一動,傷口便就跳着疼。
繡燕按着付新,不讓她動,只是將付新身後的靠枕弄了弄,扶着付新靠在靠枕上。
付芸一聽她祖父來了,想到白天時,她曾去過初園,嚇得上竄下跳地找地方,想要藏起來。
付新笑着一拍炕里。
付芸會意,「蹭」地跳到炕上,便就躲在了付新被子裏面。
繡燕剛要說什麼,付寬和着付偉已經進來。
付新又拽了拽被子。
付寬人未進來,聲音已經進來了:「憨娘不用起來,伯父和你爹爹來瞧你,可不是讓你勞累來了。」
有付芸在被底下,付新也不敢動,就怕露了餡。眨着大眼睛,對着進到屋裏的付寬和付偉道:「世子爺萬安,爹爹好。」
付寬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就炕上一把將付芸揪了出來道:「你這孩子,白天累得你姑姑受傷,聽說你又跑初平園去了,現在又來這兒搗亂。」
付芸大叫:「祖父、祖父好,不要告訴我娘啊……」
付新連忙求情道:「世子爺莫怪,是侄女讓她來陪我的。要怪就怪侄女好了。」
付寬將付芸放到地上,笑道:「你也不用為她遮掩,她什麼性子,我能不知道?告訴伯伯,傷口還疼嗎?」
付新輕聲道:「不疼了。」
付寬拉住了付芸,笑道:「陪祖父出去走走。」
付芸哭喪着臉道:「祖父……」
付寬笑道:「好了,祖父不與你母親說,你來這兒,行吧?」
付芸一聽,頓時樂了,與付新道:「新姑姑好好養傷,明兒有什麼新鮮事,我再來與新姑姑學。」
付寬問:「有新鮮事?」
爺倆個邊往外走,付芸邊說道:「有,我剛還跟新姑姑學了。那個悅姑姑,祖父還記得不?」
付新瞪眼瞅着付芸拉着付寬的手出去,都不用往下聽,便就知道付芸這是將付悅在初平園的事,一準添枝加葉的,學與付寬聽了。
果然,付悅瞪付芸都是輕的。
要想這事不被傳出去,除非掐死付芸。
見付新怔愣地望着門口,嘴角掛着笑,付偉聽見付芸提到付悅,不解地問道:「她來找你了?」
付新搖了搖頭,但也沒提付悅在初平園的事。
繡燕讓屋內的丫頭全都出去,她自己也退了出去,就守在門口。
付偉放下心來,又問道:「告訴爹爹,頭還疼嗎?你這孩子,就是傻,救誰,也不能傷了自己。」
付新笑道:「不怎麼疼了,我沒事的,爹爹不用擔心。」
付偉細看了下付新,額頭上包着厚厚的白布,看着實在驚心。好在付新的氣色還算好,精神頭也不錯。付偉才稍稍地放下些心。
沉吟了下,付偉說道:「世子爺剛與我說,老太君已經讓世子爺去看日子了,你傷口好些了,便就正式開宗祠,過繼你,上國公付國公府的宗譜。」
付新聽了,眼裏的淚立時就涌了出來,一頭往付偉的懷裏撲:「爹爹……」
付偉怕傷了付新的頭,只敢讓付新趴在他肩上,摟在懷裏,輕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爹爹還是爹爹,稱呼變了,也改變不了你是我女兒的事實。乖,別哭了,只有這樣,你才能不被呂氏挾制。將來也好有個好的歸宿。」
付新不出聲,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