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輝很是覺得自己冤枉。
他哪裏錯了?他不過是好心提醒下付新,讓她別輕舉妄動。
真是的,他忙了一個晚上,外加一上午,可都是為了誰?
她不說感激他就算了,還瞪他?
羅輝不服氣地,狠狠地又瞪了回去。
付新不再理羅輝,與張秀兒兩個一起,回到琪樂園,繼續跟着武琪學刺繡。
臨走時,張秀兒深睇了眼羅輝,然後與付新手拉着手,開開心心地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喜歡羅輝,而得不到回應,所以心裏產生了嫉恨。
總之,張秀兒見羅輝吃癟,心裏出了奇地舒坦。
付新哪裏知道秀兒的小心思?
只覺得她情緒變化有點兒大,不明白有什麼可令張秀兒如此開心的。
付新一慣不喜歡費腦子多想的。
因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將與羅輝的不愉快,也一併地丟了。
在琪樂園裏,認認真真地繡活。
等到晚上放學,付新因為擔心大夫人,並沒有去回燕居換衣服,而是先去了延居,探望大夫人。
可還沒等進到延居,在門口處見着進出的婆子。
這些個人,對付新的態度就與往日裏不同。
往日裏,因為大夫人的緣故,對付新已經夠恭敬的了。
而現在,簡直到了諂媚的程度。
誰見了付新,遠遠的,便就小跑着上前,屈膝禮一行,一口一個小娘子。
一個個,更是將臉堆成了朵朵盛開的菊花。
將付新弄得一頭霧水。
按着早上時,付寬對付新雖然不至於像先一天,剛翻車時那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也沒多少笑工模樣。
這些人,能保持平日裏對她的態度,就已經不錯了。
付新心裏非常地納罕。
繡燕因為跟着付新在琪樂園裏,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更何況,武琪是嚴令禁止她院中的人,到處傳口舌的。
對於付國公府里的事。
更是諱莫如深,就怕說錯了什麼。
她客居於人家裏,再犯不必要的口舌。
繡燕也非常地奇怪。
進到延居之後,付新可謂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到了正房的廳里。
付寬竟然還在,陪在趙夫人跟前,面上也堆成了一朵菊花。
比付新先前在外面碰到的,那些婆子臉上的菊花,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廳中的桌子上,放了一堆的東西。
漂亮的盒子包着。
付新暗自打量了下,光看外面的盒子,裏面的東西應該差不了。
趙夫人一如既往地一見付新就笑,招呼付新道:
&女兒,怎麼衣服都沒換就跑來了?來娘這兒,讓娘看看,昨兒摔了,怎麼樣?今兒一天可有累着?要不要明兒請假別去上學了?」
雖然趙夫人喊,但付新仍是行禮道:「娘今天可還好?世子爺萬福。」
趙夫人好像很開心,笑道:「好,好,娘今天最好了。」
說着話,趙夫人就拿眼睛,頗為得意洋洋地瞥付寬。
說此時的趙夫人小人得志嘴臉,都不為過。
付新實在不明白,她只是去上了一天的學,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趙夫人如此開心的事?
簡直都與她的身份不相符了。
再看付寬,對着付新,竟然也是笑盈盈地,說道:「你這孩子,對大夫人喊娘,對我就喊世子,怎麼,你只跟你娘親,就不跟爹爹親了?」
付新……
付寬就又笑着說道:「乖女兒,以後別喊什麼世子爺,怪生份的。也喊我一聲爹爹,我也當得。」
趙夫人不理會付寬,沖付新招手:「別理世子爺,來娘這兒,娘瞅瞅,可有累着?」
付新近到趙夫人跟前。
趙夫人拉着付新的手,上下的打量,又伸手摸了摸付新的臉,捏了捏付新的胳膊。
付新笑道:「女兒好好的,哪有什麼事?倒是娘可還好?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還有六妹妹,可好些了?」
趙夫人斜了眼外廳和內室的帘子,笑得更是開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說道:「娘沒事,至於你六妹妹麼,身體倒還沒什麼,只是心情,雖然她沒說,但應該不會太好。」
付寬假意地拿拳頭放到嘴上,咳了兩聲。
趙夫人皺了皺眉:「怎麼,世子爺覺得我哪兒說得不對?別說是她,這事放我身上,也肯定會心下不痛快的。她若是表現得毫不在意,才真的假呢。」
這夫妻兩個的話,將付新說得一頭霧水。
付寬並沒有反駁趙夫人的話,算是默認了。
付新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不要這樣當着我的面打啞謎,告訴我一聲行不行?
對上付新迷惑的眼神。
趙夫人「撲哧」一聲地笑了,一手拉着付新,一手往桌上一指,道:「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哪兒來的?」
付新從進門,就看出來,桌上那一堆東西,應該是禮物。
既然禮物看起來價格不菲,送出的人家,也應該差不了。
付新想,若是來看付悅的,也就只有呂家。
可呂家什麼樣,付新還是清楚的。
再說也送不出這麼多來。
於是,付新笑着說道:「肯定京上與咱們家好的人家,知道娘受了傷,所以送了禮物來看娘的吧?」
嘴上這麼說着,付新心下卻想:按理說應該不能啊。
雖然付國公府沒落了,但大夫人也不至於如些的眼皮子淺,有人來探看,帶些個禮物,就能高興成這樣?
趙夫人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對於付新的話,既不同意,也不否認。
只是讓丫頭將東西一樣一樣地拿了過來,指給付新道:「這個是廣寧公主送來的,裏面是一顆百年老山參。」
丫頭將那盒子拿走。
趙夫人又指着另一個丫頭手裏拿的盒子,笑道:
&個是李宰相家裏送來的,續命延香丸。你知不知道,白天時請了太醫來,說這東西雖然對於你大兄並不對症,但因為現在沒有藥,吃這個非常的好。而且比天草香丸還要名貴呢。」
皇上竟然也送了東西來呢。
趙夫人不辭勞苦地,一樣一樣地指給付新,並告訴付新裏面都有什麼,誰誰送的。
什麼什麼官品、或夫人。
付新不知道趙夫人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只是瞎點頭。
趙夫人見付新還沒有回過味來,笑道:「傻孩子,這些都是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