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正有氣沒處撒呢,聽了來人是羅輝,更是怒了,轉過頭來,瞪着羅輝道:
「誰說他死了?韋賢死了,那他是誰?你個騙子,全是騙子。騙得秀姊都哭暈過去了。」
韋賢大驚:
「秀兒暈過去了?怎麼樣?醒了沒有?」
羅輝走上前,將付新和韋賢拉開,道:
「你拉着他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付新被強拉了開,也只得鬆手放開韋賢,但仍是怕韋賢跑了,緊盯着韋賢不放。然後氣鼓鼓地瞪着羅輝道:
「你還敢說?你跟我說,這個人是誰?是誰?騙子,每次都騙我。」
躲在暗處的士卒聽不清這三個在說什麼,但都有志一同地腦補了一出,二子爭妻的戲碼出來。
羅輝瞅向了士卒的隱身之處,小眼刀子一甩,那些個士卒便就全都訕訕地,站了出來,沒一會,全跑乾淨了。
韋賢有些為難的瞅着羅輝。
羅輝卻先瞅着付新笑道:
「你仔細想想,我有跟你說韋賢死了嗎?是你先沒把話說全,讓秀兒誤會了。」
付新一聽,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那麼回事。
立時臉就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訕笑。
轉而付新問道:
「你怎麼出來了,秀姊呢?」
羅輝皺了皺眉,回道:
「師傅、師娘過去了,我就出來了。」
韋賢一聽,本擔心張秀兒的,也就放下了。
張秀兒跟着父母,再不能出事的了。
一這樣想,韋賢便就想走。
付新這時候,反應就如練過的一般,伸手就去拉韋賢。
可惜,羅輝反應也不慢,一把將付新拉了回來,瞅着韋賢道:
「你現在跑還有什麼意思?去看看吧,秀兒是真的關心你。一個大男人,破了相就弄出這種事來,可真是,我都替你臊得慌。」
韋賢以前在京城裏,雖然不紈絝,但也算得是個公子哥。
因此上,對於自己的外貌,多少有些上心。
比不得羅輝,自小長在軍營里,比韋賢臉上傷得重的,看得多了。
所以並不怎麼太能理解韋賢,這執拗的想法。
韋賢被羅輝三言兩語擠兌得,臉上也是訕訕地。
也就暗自檢討起自己,這樣做果然不對嗎?
付新手被羅輝拉着,便就摳了摳羅輝的手裏。
她是見羅輝說韋賢,韋賢好似聽進去了。
所以讓羅輝再說說,勸韋賢去見一見張秀兒。
羅輝拉着付新的手,將嘴湊到了付新耳朵,小聲說道:
「你傻啊?就是咱們不說,他也會去瞧的。咱們這樣大咧咧的趕他去,他如何好意思?還有我師傅、師母還在哪兒呢,怎麼好去?一會兒咱們在秀兒的院子哪兒守着,他一準趁着沒人的時候偷去的。」
付新一聽,便就掙開了羅輝的手道:
「那我先去秀姊哪兒告訴她一聲,省得一會兒見着了,再嚇一跳,以為見着鬼了呢。」
羅輝變空了,頗有些不舍。
但聽了付新的話,羅輝笑道:
「可不是見着鬼了。也怪你,沒事亂說,害得秀兒誤會。」
付新不服氣得衝着羅輝立眼睛道:
「那能怪我?還不是你說話不痛快,害我誤會?」
說完,付新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尋張秀兒去了。
看着付新的背影,羅輝笑着搖了搖頭。
覺得幾年沒見,付新比之前膽子大,也愛說話了。
待到付新沒了影子,羅輝轉過頭,便就快速地跑到了更遠處的,能隱身的地方。
就見立時竄出幾個人來。
正是跟着羅輝進京的兵卒。
原來他們不死心,十分好奇羅輝、付新和韋賢的關係,再加上之前腦補的東西,被羅輝發現了之後,便就都躲到了更遠處,還以為會看到羅輝與韋賢打起來的場景。
結果又被羅輝抓了個現形。
那幾個人因為比羅輝職位低,是羅輝的跟隨,所以,羅輝不讓他們走,他們便就不敢動。
於是,便就一排站着,衝着羅輝討好地笑。
羅輝臉一沉,道: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告訴你們,你們別胡思亂想。」
那幾個人立得直直的,異口同聲地大聲應道:
「是,小的們知道,決不胡思亂想。」
羅輝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那機靈的,藉機拍馬屁道:
「請問前鋒官,剛那小娘子果然是前鋒官的未婚妻?」
羅輝笑着「嗯」了聲。
那人便就趕忙說道:
「前鋒官可真有眼光,那小娘子長得又漂亮了,看樣子性子也好,怪不得前鋒官掛在嘴上。」
羅輝一副也不看看是誰的未婚妻,自己選的,能差得了的,那種洋洋自得的表情。
站成一排的人,見羅輝轉過臉,沒有看着他們。
他們就露出了想要吐的表情來。
等羅輝又轉過頭來,面對着他們時,他們就立時換上了特別羨慕羅輝,有個如此出眾的未婚妻的表情。
古人有能做青白眼的。
這幾個兵卒,做變臉也是一流的。
付新離了羅輝這兒,急急的便就跑到了張秀兒的院子。
進到屋裏時,正見着張勇沉着臉,坐在外屋上。
一看,就是生氣,自己個兒的女兒,都快與男人私定終身了,他這當爹的還被蒙在鼓裏。
付新與張勇一打照面,便就先心虛起來。
張勇見着付新,卻是面上一松。
付新看出來,張秀兒在裏面已經哭天抹淚的,張勇不好逼着女兒。
心下又納悶得賢。
付新來得可正是時候。
正好為他解惑。
於是,張勇衝着付新招手道:
「憨娘來看秀兒來了?」
付新衝着張勇行禮道:
「張大叔好,可不是呢,剛在我家裏,見秀姊哭得那樣傷心,所以跟過來瞧一瞧。」
張勇衝着付新招手道:
「憨娘過來,先不急着進裏面去,她娘在陪着她呢。我有點兒事不大明白,正好問問你。」
付新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個,溜着邊道:
「張大叔有什麼要問的?其實侄女兒雖然跟着秀姊好,但好多事也不十分清楚。要不,趕明兒個秀姊好了,張大叔問秀姊,更清楚。」
張勇沉着臉道:
「不行,我心下焦急,等不得趕明兒個了,現在你就跟我說說,秀兒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哭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