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 第1032章 斗夜叉【八】

    我知道,我們暫時可以再次棲身了。隨手搭建起來的小火爐,此時熊熊的爐火懸掛的一個早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容器里,正着一鍋熱氣騰騰的鮮魚湯,在日本這個地方,最容易弄到的食物是各種各樣的魚了。

    而且現在其實食用魚湯能夠為我的副官補充一些身體所必須的營養,而且說起來,因為他受傷的部位是肩膀,所以雖然不影響他的日常行動,但是人有三急的時候,也顯示出了諸多不便了。

    這也是我選擇以魚湯作為食物的原因之一;我端過剛剛盛好一碗魚湯遞給他,陳敏麟笑了笑,對我道:「將軍,本該是我伺候您的,這現在可好,哎。」我笑了笑,道:「別說這樣話。什麼都不要想,你趕緊的把傷養好是了。」

    說着,我又看了看陳敏麟包紮好的傷口,解開紗布之後,我看着裏面那已經變了顏色而且還在持續發熱的爛肉,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我還想在勸他與我到醫院去,但是看着陳敏麟此時看着我的眼神我便知道,我不能開口。

    我們所在的這處院落,或許還算不得院落吧,位置處於一個非常偏僻的位置,很少有人會經過這了,而且這裏我猜想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怕是再也沒有什麼人居住在此了,要是有的話,無非也是一些流浪漢罷了。

    所以這個地方非常的安靜,可是在這樣的安靜,正品味着沒有夾雜任何調料味道的魚湯我,突然若有若無的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一聲咳嗽,我的潛意識我告訴我,在屋外的不遠處一定有人。

    都是我軍的佈置的關鍵之處,除了現在夾擊我的兩路敵人之外,再加攻擊戴戡部的一路,以及攻擊顧品珍的一部,一共四路軍,幾乎是同時打起了攻擊,但是這還不是最讓人感覺到壓力的。

    真正讓我感覺到壓力的其實是攻擊顧品珍的哪一部,因為顧品珍的調防是我奪下敘府城之後才擬定的,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們能那麼準確的對顧品珍部進行打擊。

    我肯定不會相信這是因為我的內部結構出現了問題,因為這個命令只有我和劉雲峰兩個人知道,所以我肯定是不會泄露的,而起劉雲峰一直在我的身邊,自然肯定也不會如此了。

    同樣的是顧品珍的手下,也沒有泄露這個秘密的機會,因為在執行這個命令之前,我是給顧品珍下了保密要求的,而且顧品珍這個人本來謹慎的很,所以即便是我不告訴他要他保密,他也絕不會再執行前的四個小時以外,下達給自己的手下的。

    那麼這表示了肯定是襲擊我們的敵人率先猜到了我的部署,這不得不讓我感到驚了,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把我的心思猜得這麼透,說起來,我調動顧品珍現在準備去的那個地方。

    說起來好像是對弈時的一步閒棋罷了,當然了,肯定這步閒棋到後來有他的作用,但是說起來,至少在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有用的,而且說起來我相信現在除了羅佩金和唐繼堯之外,應該再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我要把顧品珍調到這個地方去了。

    或許朱德要是知道的話,他能夠清楚的我的用意吧,但是遺憾的是,他不知道,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因為他的植物的問題,使得他現在還沒有對於這樣的機密的知情權。

    而起再加他真的打敗了護國軍的這份功績,那麼無論如何日後的首席內閣的位置,肯定是他的;所以這一次曹錕不但率領了袁世凱調撥給他的軍隊,而且他還帶來了自己直軍的部分精銳,當然了,這一部分精銳也是他曹錕是自己用來看家的本錢了。要是放在平時啊,他是絕不會如此的,但是對於一心想要成為首席內閣真正的接觸到國家權力心的曹錕來說,這樣的機會確實值得他將自己看家的老本都拿出來了。

    雖然曹錕也明白北洋軍的軍事實力,但是他卻也很清楚,袁世凱調撥給他的這些軍隊,未必會有幾個人真的願意與蔡鍔發生正面的衝突,畢竟坐山觀虎鬥才是最好的得利方式。

    也正是因為如此,又加曹錕對於勝利的渴望,他將自己的老本也帶出來這說得過去了,而且不單單曹錕將自己的老本帶出來了不算,而且這一次曹錕還將自己的帳前第一大將,現任第六旅少將旅長的吳佩孚也帶了出來。

    說罷,我便坐回到了座位,而後面帶笑容的看着他們,等候着他們的發言,說起來,我此時的笑容其實真的是我裝出來的,因為我相信即便是能夠真的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真正的面對這樣的情況,恐怕也無法做到揮灑自如,這是因為這其關係到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要緊了,其重要程度不言自明,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是這樣的「暢所欲言」很可能會引發軍官們的分歧,如果不能夠好好控制的話,那麼我面所說的那些情況,會提前演。

    可是明知如此,我卻還是要賭一賭,因為無論如何,我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做出正確的決定,不然後果不可想像,那麼既然想要做出正確決定,所以收集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了,而如果都無法收集到足夠的信息的話,那麼又何來分類過濾那?引申下去的話,沒有了前置條件,所做出來的決定,雖然未必不是正確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樣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那樣的情況下做出正確決定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所以那個時候賭一把,倒不如在這個時候放手賭一賭,至少現在在他們的眼裏我這個將軍還是有着斐然的地位的。


    果然,雖然一開始並沒有人願意做第一個開口的人,可是越過了三分鐘左右吧,終於一名校官的發言,引起來其餘人接連不斷的表態,說起來很怪啊,雖然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弄得會議室內有些嘈雜,可是他們的所有人的表態竟然是出的一致,當然了,這所謂的「一致」並不是指他們對於戰局的態度,以及對於護國軍內部的看法。

    我之所以說他們的看法「出的一致」實在是因為這麼的軍官,這樣的發言環境下,他們竟然沒有一個提起有關軍餉的問題,這難道還不夠怪嗎?他們有人說現在的戰局雖然看起來很好,可是實際對於護國軍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因為金陵方面的馮國璋對於革、命軍的鎮、壓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所以他們有人擔心如果護國軍打敗了曹錕,而後進兵的時候,需要借道金陵的話,那麼是不是也會遇到與革、命軍相同的境遇。

    但是讓我所最不能接受的是唐繼堯,我知道他變了,可是在我的心底我對於他還是並沒有那麼大的看法的,因為我知道一個人的變化隨着他的地位以及世道的不同會發生變化,但是我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出來,為什麼明明給我感覺沒有怎麼改變,至少是對於我的那份情誼沒有改變的唐蓂庚竟然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在我的背後狠狠的戳一刀,而且這一刀還不見血,但是卻又很有準!

    唐蓂庚啊,我不知道到底是世道讓你改變了,還是雲南的權利讓你改變了你的性格,使得你能夠毫不顧忌這個你所生活的國家,讓你毫不顧忌與我之間的生死弟兄的情誼,讓你毫不顧忌我這一路萬餘滇軍兄弟的性命!沒有軍餉,分崩離析後,或許我所面對的只有失敗,但是那些士兵那?

    加入他們為了生計落草為寇當如何?亦或者是他們從精銳的護國勇士轉而變成了維護袁世凱的走狗,又當如何?雖然我相信這些兄弟們本意肯定不願意與袁軍同流合污的,但是他們還是生活,還要生存下去,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為的不是依靠着軍餉來維持家庭的生活嗎?

    我很清楚,這些滇軍的兄弟,他們的家,有的有老下有下,有的也不過剛剛結婚,新婚燕爾之際,因為自己的信念也好,亦或者是因為如山軍令也罷,他們放棄了家,集合到了軍隊,成為了護國軍的一員,這護國軍不是我一個人的啊!唐蓂庚你不是護國軍締造元老之一嗎?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劉顯世主動地割捨自己的兵權,這無異於是在割自己的肉來餵飽下面的官兵,為的是讓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說起來,那個時候的劉顯世與戴戡相較的話,舉一個例子吧,好像那個時候的戴戡好像是一頭牛,而劉顯世頂多算是一匹馬,誰的權力更大,非常明顯了,而如果那個時候劉顯世沒有選擇將自己的肉割下來餵給手下的官兵,從而迫使那頭老牛為了人性必須要更大力度的割捨自己的肉,從而在削弱自己的同時,也使得戴戡的權利無形與自己持平了,那麼很可能劉顯世根本不會有他後來的升遷了。

    戴戡見劉顯世如此的含糊其辭,也明白,這是他在跟自己畫圈子,不過戴戡對於他這樣的行為也是表示理解的,雖然他看不起劉顯世,但是無論如何,劉顯世也是一個游弋於政、治之多年的人物了,所以想要憑藉自己一句話,讓劉顯世痛快的答應下來,這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劉顯世直接答應了下來,那才叫人感到怪那。不過這一次,倒是戴戡想錯了,其實劉顯世的含糊其辭,並不是因為他想要為自己爭取權利,而是劉顯世那個時候並沒有能夠很好地區分,所謂的護軍使與警備總司令之間的權力的高低,他是因為這一點才含糊其辭的,並不是為了從戴戡手獲取更大的利益。

    這可謂是親加親啊,而且王華這個人腦筋較空,處事圓滑,做事滴水不漏,而且在軍頗有為威望,同時那,他因為常年的帶兵剿匪,所以對於貴州內部的權力爭鬥,派系區分並沒有摻和進來,可謂是一個「白身」,而也正是因為王華的「白身」,所以也使得他成為了最理想的人選,如果一旦劉顯世能夠得到王華的幫助的話,那麼他奪取戴戡的兵權以及政、權,會變得容易很多。

    當機立斷,劉顯世找到了王華,但是王華一開始的時候,卻不是非常的願意如此,一問這畢竟是一場政、治爭鬥,雖然王華是一名軍人,但是這不能表示他對於什麼叫做「政、治」沒有概念,其實王華的能力非常的強他,完全能夠真正的留在貴州的政治核心,成為其的一員的,但是他卻沒有,反而帶兵在外,這能夠看的出他實際心裏是非常牴觸的,尤其是牴觸這樣的政、治漩渦。

    這一次劉顯世找到他,他自然不能夠輕易的應允,因為如果他是為了要擠進政、治核心的話,那麼早在他步入仕途開始,他便如此做了,而之所以他沒有如此還不因為他不想要摻和到其去,萬一一個不小心成了別人的替死鬼。。。。。

    自、治社之席正銘率軍與何麟書在銅仁激戰七日,將何麟書部幾度圍困,在何麟書敗局將定的時候,幸被滇軍所救,但是何麟書請求滇軍將領幫助其「剿滅」席正銘部以及自、治社控制下的所有軍隊的時候,卻被滇軍將領拒絕,其理由是滇軍救援何麟書部完全是為了國家軍隊建設考慮,他們不能夠眼看着國內的部隊,因為一些所謂的「大事」而相互間消耗各自的力量,因為貴州與雲南相同,地理位置特殊,所以他們不能夠因為貴州的局勢發生改變,同時在外晦不明的情況下,消耗貴州的軍事力量。

    但是之所以拒接何麟書的請求還是因為滇軍畢竟是雲南的軍隊,而且這一次何麟書部與席正銘部的交鋒也是因為貴州內部內政的問題所引發的,而滇軍如果過度的介入的話,那麼將會在政、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滇軍在救援過何麟書部後,便不能夠在參與到兩派之間的政、治鬥爭之,當然了,滇軍也不可能因為他人的鬥爭,從而從根本消耗自身的實力。

    憲政派因為何麟書的戰敗,從而使得其在貴州的政、治舞台,失去了往日的色彩,雖然在貴州內,尚有一定的決策權,但是之前好不容易千方百計才得來的部分權利,白白的交還到了自、治社的手。這樣的局勢下,雖然憲政派沒有此一蹶不振,但是其在貴州的影響力,發生了質的改變,而且如果能夠給自、治社足夠的時間的話,那麼憲政派或許真的退出歷史舞台了。

    想法是好的,而且這也不乏為是一個最為適當的方式畢竟無論是耆老會還是憲政派,只要保留了他們的名頭,也表示承認了他們的合法權利,那麼既然合法的情況下,沒有任何的理由能夠讓自治黨一口將他們吞併,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事態並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期所發展。

    耆老會、憲政派兩者之間非但沒有相互的制約,兩家掣肘,反而他們貌離神合,表面做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而且時不時的與對方該發生一些衝突的局面,但是實際,他們在暗地裏卻是相互之間不斷地溝通,儘可能的將兩家的政、見形成一致,而後進而由政、見的「不謀而合」進一步形成兩家兵合一處將打一家的局面,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在私底下完成的。表面的兩者,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而之所以兩家之間能夠形成這樣的局面,實際跟一個詞是息息相關的,那是「妥協」。什麼叫做妥協,正解為以獨、立為前提、以底線為原則的適當讓步。而因地制宜,事論事的話,亦或者是參考不同的利益關係等等若干的層面來看的話,適當的讓步,也可以繼續下降為無限制的讓步,只要能夠形成統一,那麼可以無限制的讓步,當然了,則必然是存在於雙方之間的,如果僅僅只有一方如此,而另一方卻依舊不肯鬆動的話,那麼這樣的所謂「妥協」將會是永遠不可能出現的局面。

    雙方的妥協再一次加大了兩家之間的合作關係,而且他們的演戲的功夫也真的到家,不然的話,自治黨人那些用於監視他們兩派之間關係的人,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而認定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然破裂,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而要不是這樣的「不死不休」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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