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大變化【五】

    「一定要讓北、京政、權內閣方面都知道你回到了雲南,而且要按照計劃好的,你還要大搖大擺的回到北、京來,這樣的話,咱們才能順理成章的真正的離開這個地方,回到雲南去。」

    陳敏麟點點頭,他目光中的堅決讓我知道他的決心以及他對於這件事的態度,而我所需要的就是他這樣的態度。我笑了笑,而後又開口道:「你記住,無論你是怎麼回到雲南的,但是再不能保證自己絕對安全的前提下,你還是不能夠暴露身份的。」

    「雲南的時局不穩定啊,滇軍內部或許出現了問題,亦或是有人現在正在打算對滇軍上下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結構體制破壞,你回去之後要把這些事情都確定下來,一定要切實的找出相關的有效證據以及整理出一個較為可靠的結論。」

    「這件事的輕重我想我沒有必要多嘮叨下去,總而言之,成敗生死,這一次就都考你了。」「將軍放心!」副官堅決而有力的對我敬了一個軍禮,而後看樣子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不過他卻沒有開口。

    我也就沒有多過問什麼,因為或許我知道他此時在考慮什麼,而且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是我能夠解決的。我同樣的選擇了沉思片刻,與之不同的是,他的沉思是在考慮該如何面對且解決這個問題。

    而我的沉思則是在思考應該如何用另一種方式通知他,我已經清楚了他的所想;稍作猶豫後,我終於想好了如何對他講述,我看了看天上的月光與雲彩,故意的嘆息一聲來引起他的注意。

    而後對其道:「現在的天氣越來越不好了,你看看這一天的雲霧,還有空氣,土味大了不少,而起街道上……哎,我這個毛病啊,其實最怕的不是別的,就是粉塵這一類的東西,如果過度的吸入的話,這不單單會對我的嗓子、咽喉產生破壞,嚴重的時候,我都害怕這些東西會不會傷害到我的肺部。」

    果不其然,陳敏麟正確的理解了我的意思,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第二日一早,或許這是個巧合,也可能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機會,一大早,竟然有人來到了雲吉班找我,一問竟然是袁世凱的手下。

    說是奉了袁世凱的命令,特意到這來請我去參加什麼會晤宴席,要是放在之前的話,我想我是不會決絕的,而且還會非常高興的送給這個小廝幾個大洋當做喝茶的零錢,可是這一次,雖然我還是給了小廝幾個大洋。

    可是我卻沒有接受,而且還拒絕了袁世凱的邀請,理由,自然就是我的老毛病,我說這幾天天氣不好,我的身體有些不適,咽喉裏面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了,而且我還在說話的時候特意裝出一種沙啞與難過的樣子。

    來人見我如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且還對我的大洋千恩萬謝的,我其實挺想不同的,其實我們論起來其實都是公職人員,雖然職位上有高低不同,但是地位上其實如果實話實說的話。

    我們是沒有任何其別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幅德行,當然了,我相信他們的氣節自然還存在只不過這氣節恐怕只有會在與外族人相對的時候才會體現吧,對於自己人,估計他們所能看到的也只有錢了。

    從那一天作為一個起始,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內,每每有人來邀請我去做什麼事情,無論是什麼事情,是私事或是公事,無論什麼事,什麼人,我都會拒之門外,而且到後來我甚至已然不同他們見面了。

    馮國璋沒有再說下去,可是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樣的話,唯有他馮國璋能夠說出口,而且敢於說出口,同樣的袁世凱在聽到之後,卻並不會太過責怪於他的也只有馮國璋一個人。

    袁世凱到最後到底是怎麼回答馮國璋的不得而知,但是能夠肯定的是,馮國璋在與袁世凱面談之後,就離開了北、京,而且是沒有做過任何停留的,離開了。他來時匆匆忙忙,他去時忙忙匆匆。

    馮國璋或許就是一個插曲吧,而且從馮國璋離開之後,南京方面也沒有任何的大的消息傳出來,看起來,或許真的就是袁世凱說服了馮國璋吧,也許是他欺騙了馮國璋,但是無論如何,南京方面還算安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北、京,雖然我決定了要去做什麼,可是當我尚未舉動的時候,竟然就會有危險直接的傷害到我。已然不再是從前的那種隱逸的威脅了,是實打實的就發生在我身上的危險。

    就好像之前我在大街上被人遠遠槍擊的時候一樣,只不過這一次,發生的地點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雲吉班,就在我與小鳳仙的休息的那間屋子裏。這次可以定義為刺殺吧,但是這刺殺並不令我感到恐懼,而且整體的氣氛也算的緊張。

    但是,這只是單單對於我個人來講的,而如果放眼整個北、京的氣氛就不再會這麼輕鬆了,而如果你能夠向全國看過去的話,那麼整個時局都已然變得恐怖起來。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殺戮的本質竟然開始蔓延開來。

    陸建章、江朝宗、雷振春,這三人在短期之內竟然對全國上下有有可能反對袁世凱稱帝意圖的將領、官員們動了屠刀。其實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很容易解釋,那就是對於他們三個人我是通過段祺瑞知曉的。

    雖然我和段祺瑞的關係並不如和親近,但是論起來我是他的下屬而且對於袁世凱稱帝的這個問題上,我們兩個的態度是相同的,雖然段祺瑞這個人和袁世凱之間的關係很難以簡單的定義。

    但是這還是大是大非的問題,而且這是一個需要堅持且不可以更改的問題。也只有在政、治上爭鋒相對的時候,段祺瑞和袁世凱才是對手,而在私下裏,即便是現在這樣的態勢下,他們兩個人仍能保持如此關係,就可見一斑了。

    但是,真正論起責任的話,其實袁世凱也是必須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或許在朝堂上沒有人會當着他的面提及此事,可是袁世凱自己知道,袁克定做的這件事確實在實際意義上傷害到了自己的在北洋人眼中的權威。

    那麼如何才能回復自己的權威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公正嚴明的懲治第一責任人。當然了,這個第一責任人雖然實際上是袁克定,但是袁世凱知道這是一個死罪的罪名,所以他不會用袁克定開刀。

    那麼倒霉的替罪羊,自然就是袁克定身邊的親信之人了,首選的其實是楊度等一眾人,可是沒有辦法,楊度他們也有自己的獨有位置,所以也不可能成為責任的承擔者,那麼要為袁克定買單的人,就成了他的一個親信的小廝。

    也就是袁克定的專職司機了,雖然看起來這件事與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可是實際上,這一次袁克定的損失並不小,不單單是他的政、治勢力,就是連他在內閣中的人際關係也發生了巧妙地變化。


    張鳳翽其實我知道他也是袁克定一直想要拉攏的對象,只不過就是還沒有等袁克定如何的時候,張鳳翽就被袁世凱派遣了出去,而且到現在還沒有召回,那麼他能想到了,在未來有可能幫助他的人,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了。

    袁克定在這一段時間裏,曾兩次親自蒞臨雲吉班,而且每一次來還都是帶着一大堆名貴藥材以及他派人尋找來的名醫的,他的意思很簡單,希望能夠幫助我徹底治癒我的毛病,當然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可是也會只能是因為袁克定的關係,我之後要做的事也就變得簡單了許多。兩次袁克定來看我,我自然是要對她表現的千恩萬謝,不過我卻總會決絕他帶來的醫生的診治,我的病不是裝的,但是我明知道自己現在的症狀是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嚴重的,所以我不敢讓那些醫生來對我進行治療。

    但是我卻可以通過袁克定的口,把我的「需求」轉達給袁世凱,我對袁克定說,我的毛病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而且這是一種很難根治的毛病,現代國內的醫學手段還不足以徹底的治癒,我想過是否要去日本進行治療。

    但是因為現在國家所處的狀態,我不能選擇在這樣的時候離開我的祖國,不過毛病就是毛病,如果不能治癒,那麼能夠得到一定的緩解也是好的,我對他說我不了解北、京以及其他地方醫生的醫療方式。

    但是我知道雲南有一種特產的草藥能夠有效的緩解我的症狀。而袁克定在聽說之後,他自然是表示他願意幫我去弄一些那種特產的中草藥來,對於他的熱情,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可是我又略作為難的對他說,那種特產的藥材是需要一種特殊方式皰制,不然的話,是無法揮發藥效的,袁克定問我是怎樣的方式,我說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副官的父親就是雲南的老醫生,所以我說如果要是袁克定真的能幫我弄一些這樣的藥材來的話,那麼做好是能讓我的副官和採購者同行的,第一自然是幫我選取好的藥材了,第二也是因為他許久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了,想讓他借着這個機會回去看看父親,也是幫我給我的母親帶去我的一份歉意。

    袁克定聽我說完之後,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我又對他說起袁世凱的問題,袁克定出乎我意料的直接對我表示袁世凱那邊由他處理,他相信自己的父親對於這樣個提議與要求,是不會拒絕的。

    陳敏麟此時正坐在開赴雲南的列車上,雖然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副官,但是與之同行的不過都是袁克定手下的差役、小廝罷了,而且看起來可能是袁克定有意的想要討好他把,總之這一路上那些人不但對他言聽計從反而還非常的恭敬他。

    一路上無話,當火車在昆明站停靠的時候,當陳敏麟再一次踏上他熟悉的雲南土地的時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瞬間就瀰漫了他的心神。或許是他離開雲南太久了吧,亦或者是在這一段時間裏的作為。

    以及遭受到的,或僅僅是他看到的一些暗流洶湧,總而言之,當他踏上雲南的土地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但是他明白,即便是自己現在已然非常難以輕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他依舊不能再這些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這一面,或許可以稱之為柔弱的一面吧,但是無異於論如何,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你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陳敏麟對着身後那些袁克定派遣來的人道:「雲南這個地方,比不了北平,條件上或許沒什麼大的差別,但是民風民俗上就有太多的差異了,你們去找一家適合的旅館,安頓下來之後,然後就到蔡將軍的官邸去找我。到時候咱們先去好好的吃一頓,這一路上,大家也都辛苦了。」

    雖然陳敏麟此時此刻是口不對心的,但是必要的客氣還是必須的,而且他也知道也只有自己這樣,才能把這些甩不掉的尾巴,擱置在將軍府外,如果他直接對他們說明或者是已一個「不方便」的理由,而不讓他們居住到將軍府的話。

    那麼雖然他們必然會聽令而行,但是一旦回到了北平之後,那麼他所要面對的就不再是現在的這個情況了,所以這樣的應對方式,雖然很低級,但是卻很有效。畢竟你已然先開口了,而且還給了對方不能拒絕你得理由。

    那麼無論他們如何的能言善辯的話,想來也不會自找麻煩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中不但沒有能言善辯之士,而且說起來其實他們也都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也許在北平沒有人敢把他們怎麼樣。

    但是在雲南這個地方,他們還是清楚自己的處境的,而且剛剛陳敏麟的話,也算是有禮有節的,對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尊重的語氣,縱然他們或許接到過袁克定的密令教他們如何如何,但是現在的情況下,至少短期之內,他們是無法接近將軍府的了。

    這六七個小廝沒有多說什麼對陳敏麟謝過之後,就帶着各自的行李一同去找旅館去了。而當這些人離開車站之後,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後,陳敏麟這才拿着自己的行李也離開了車站。

    叫了一輛車,直奔蔡鍔在雲南的官邸而去。其實說實話,陳敏麟如果按照他內心的想法來說,其實他是想要先回家去看看自己的老父親的,畢竟離家在外許久,家中人的牽掛以及他個人對於父親的歉意。

    都是無法言表的,或許作為一個軍人不該有這樣的小家子氣的情感,但是軍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更何況,這孝順兩個字,本就是值得歌頌的一種本分那?但是沒有辦法。

    但是,老人太過知道蔡鍔的處境了,而且她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副官,在北平的時候,那可是與自己的兒子一同在龍潭虎穴闖蕩的人物,雖然他於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是老人家還是非常感謝且喜愛他的。

    而且說起來,之所以老人會這麼問,其實倒不是老人想表達的太少了,反而是因為老人家想要表達的太多了,有太多的話,太過的牽掛了,但是她卻不想要讓自己的關切給眼前的這個副官,帶去壓力。

    北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局勢,她不知道,但是老人家仍記得當時她離開北平時的樣子,僅此,即便是她不懂得政、治,國家局勢,至少也能知道自己的孩子現在的處境,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把千言萬語彙成這樣的一句問候。

    其實這句問話,還可以更深度的理解為「我的孩子,在北平還活着嗎?」當然了,這樣的理解只能夠讓陳敏麟自己去體會,老人家當然是不會說出口的,而且就是陳慧英也絕不會問出口的。

    假如要是夫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的話,那麼此時此刻,恐怕她也就不會強裝着泰然的樣子,而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吧。「回老夫人的話。」陳敏麟對於蔡鍔的母親還是非常恭敬的,畢竟這是自己的長官的母親。

    而且說到底,他也真的是吧老夫人看成了自己的母親一樣,老夫人對他非常好,而他對老夫人也是非常的孝敬的,不單單是因為兩個人相互的態度,更多的還是因為陳敏麟其實是缺少母愛的。

    他的母親早在他剛剛記事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那個時候他常常問自己的父親,母親去了什麼地方,還會不會回來?是不是不要自己了?雖然父親的回答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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