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的修道生涯 第九十一章 蟠桃

    伯余之所以提起這些並非是考校，他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考校封奚笙，況且這些東西都是修士界的常規東西，封奚笙沒有理由不清楚，伯余詢問，自有其他的緣故。

    「不錯，可惜這些東西在上古時期已經尋不到蹤跡，唯一存留的只有那蟠桃和人參果樹，可是一個在天庭，而一個在五莊觀內，有和沒有並無太大的區分。」

    封奚笙的回答勾起伯余很多的回憶，說起這些天地間的聖果時，他的臉上全是痛惜和那種生不逢時，由此封奚笙猜測這蜀山的果樹應當和他有很密切的關係。

    「這些果樹可是你所種？」

    伯余沒有否認，點點頭說道：「祖師曾去過一次天庭，這些都是……」

    「天庭？」

    「天庭！」

    看着滿臉震驚的封奚笙，伯余很認真的回答一句，他理解封奚笙的表情，對於此時的修士來說，能夠前往一次天庭並且回來的，無疑不是大能中的大能，可是這樣的大能怎麼可能還留在地仙界，畢竟此時的天地和上古想必已經有很大的變化。

    「這就是祖師為什麼不敢現身的緣故，一旦讓天劫尋找到他，祖師他……凶多吉少！」

    修道即是逆天，可是這逆天也存在一定的範圍，修道很難，可是上天會給予一條生活，成仙或者成就混元，這就是上天公開給予修士們的一條活路，可是這樣違背天規，上天之後又逃下來，並且躲避着不肯升仙，李靜虛所為已經不是逆天那麼簡單。

    聖人弟子？不要說他一個記名弟子，就是那太上老君本人，若是遇到同樣的事情，不一樣要退避三舍？

    「這果樹……有蟠桃的血脈？」

    蟠桃的血脈為何會成為梨子，對於這個問題封奚笙並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知道伯余會給他答案。

    「不過，它的確具備蟠桃的血脈，可是地仙界不比天庭，無論是靈氣還是培育的方法，這都導致這些果樹最終淪落為普通果樹，唯一不同的也許就是味道鮮美吧！」

    「蟠桃我沒有吃過，不過我想，即便是那蟠桃、人參果，味道也不過如此！」

    封奚笙的安慰換來的是伯余苦澀一笑，的確，單論味道而言，這梨子的味道已經絕頂，可是他們是修士，不是口舌之欲能夠滿足的修士，能夠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才是他們需要的，為此蜀山的幾名長老已經多次提過，要求砍掉這些有蟠桃血脈的果樹。

    這些封奚笙自是不知曉，可是他身為青雲觀的高層、修士的身份，再加上伯余臉上的表情，事情的大概他如何猜不到？不過猜到是猜到，他不會為這件事而開口，說到底，他只是一介客人而已。

    「蟠桃剛剛下凡時我們很激動，師祖共帶下來三顆，其中一顆用作師祖突破，而另外兩顆則有一顆封存至錦盒當中，當作蜀山的鎮派之寶，而另外一顆……」

    「可是化作這片果林？」

    伯余還沒有開口，封奚笙已經做出大膽的猜測，對此伯余點點頭，但是卻又搖搖頭，這動作讓封奚笙有些迷茫。

    伯余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開始講解起當年的事情：「那個時候我痴心於植物，因此大膽猜想，能否借用一顆蟠桃，成就我們蜀山一片靈果果園？」

    說道這，一抹愧疚浮現在伯余的心底，封奚笙明白，這件事的主題即將道來，因此很認真的看着伯余，等待着答案……

    「祖師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可是門中也有很多人否決，他們認為，這顆蟠桃與其去賭一場未知的結果，遠不如換來一個地仙，畢竟那個時候，蜀山還很弱小！」

    很弱小，對於這個詞封奚笙不否認，仔細說來，當年的蜀山甚至還不如現在的青雲觀，畢竟青雲觀好歹還有過十大宗門的稱謂，而蜀山……即便是現在，很多的老牌宗門還是否認他們的存在，認為他們是修士界的異端。

    劍修，雖然這個流派已經開始漸漸成為主流，可是再怎麼樣說，它也只是一個從上古時期末期才浮現的流派，同茅山、羅浮山、崑崙這些老牌宗門相比，他們的底蘊還是太差！

    青雲觀在實力上不如蜀山，但為什麼能夠獲得十大宗門的稱號？就因為青雲觀還在傳統修士行列中，羅浮山、茅山、崑崙這些老牌宗派認可，因此青雲觀才有機會崛起、才名列十大宗派當中！

    看着一臉苦澀的伯余，封奚笙微微一笑對着他說道：「結果，不還是你取得最終的勝利？」

    聽聞這句話，原本就一臉苦澀的伯余更是苦笑連連：「如果可以，我情願失敗的是我，這結果你也已經看到，都是因為我這才浪費一顆蟠桃、浪費我蜀山一個地仙的名額，當初若是多着一名地仙……」

    「多一名地仙對於你們而言也許並不是好事，不要忘記，在崑崙這些宗門眼中，你蜀山可是異類，太過強大的異類修士，其結果如何，不用我多說！」

    伯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封奚笙這一番結論打斷，情況雖符合封奚笙這番話，可是……那終究是一個地仙的名額啊！他伯余如何能夠讓自己抹除內心的愧疚？這百年來，因為少一個地仙，蜀山吃過多少虧？

    「說一說，為何蟠桃會成就這一片果園吧！」

    「按照常理，我們剛開始都認為蟠桃自然同普通的桃子融洽度比較高，因此在祖師的幫助下，我們把蟠桃內的仙靈之氣注入桃木枝內，可是誰想，這桃木同蟠桃的融洽度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般，而是互相排斥！」

    「為何會如此？」對於這件事封奚笙也比較奇怪，蟠桃難道不是桃樹的一種？

    仿佛是看出封奚笙內心的疑惑，伯余解釋道：「祖師曾說過，這聖果都屬先天靈根，實際上從根本而言，他們同這俗世的物種沒有一絲聯繫，因此……」

    「因此，桃木才會排斥蟠桃的仙靈之氣！」

    「不錯，相比較而言，梨子算是眾多果木當中融洽度比較高的，因此這片果園內，才會有大量的梨子果樹，當初我們還抱着很大的希望，可是誰想……」

    「誰想當果樹們長大之後，結出的果實卻不帶一絲靈氣，唯一不同的就是味道鮮美對不對？」

    「不錯，這樣的結果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伯余的臉上再一次露出苦笑，不過可能是把話說清楚的緣故，這個時候的伯余眼中沒有之前的愧疚。

    「讓封真人見笑了，聽我囉里囉嗦說這麼多。」

    伯余的話讓封奚笙急忙擺擺手：「話題因我而起，何來見笑？何況，我對於這類事情很感興趣，若是可以，我倒是很想多聽一聽。」

    封奚笙的話伯余沒有當真，而且即便是相信他也不會再多說，這些事情雖然大部分人都清楚，可是再怎麼說也是蜀山的家務事，哪裏能隨意泄露？

    當伯余同封奚笙二人來到茶室時，正巧看到蜀山掌教也在哪裏聽琴品茶，悠揚的琴聲中帶着一絲柔情、一絲眷戀，仿佛垂暮的老人即將離別人世間一般！

    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伯余，伯余把手放到嘴前示意封奚笙不要開口，然後在輕聲說道：「封真人可曾知道百花谷？前些時日百花谷送來消息，她們的谷主可能近期會道隕！」

    「百花谷，可是百花釀……」

    「不錯，就是那裏，我們掌教師叔同百花谷的谷主交情非淺，往日都會在這裏聽一段琴聲，只是可惜，這琴音估計是最後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