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因突然笑了一下。
她很少笑,很少笑的美人,往往是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笑起來沒有不笑好看。
而另一種,是生性冷淡不愛笑,但是偶爾笑起來,會讓人無限驚艷。
曲飛鸞,顯然就是屬於後者。
她這麼笑起來的時候,阿秀甚至恍惚間覺得,整個昏暗的山洞,似乎都因着她這一笑光亮了起來。
即便是同為女人,即便她不想承認。
但事實就是這樣曲飛鸞,是個美得讓人連嫉妒的心思,都起不來的女人。
但是阿秀並沒有她這一聲笑而心情變好,也沒有因為她之前說的不會要自己命的話而放鬆心情。
她不了解曲飛鸞,但是她不相信,一個以女子之身身經百戰不敗的人,一個以女子之身受封為王,受到三朝帝王敬重的女人,會是一個被人謀害還不計前嫌放過她的盛世白蓮花。
看到她的神情並沒有多少欣喜,顧盛因暗中想道,這人倒也還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天真。
她不欲在這麼一個女人身上浪費自己太多的時間,只說了一句話:「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然後,阿秀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她是被人群的吵嚷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她才發現自己回到了阿秀的家中,身邊圍滿了人,似乎這個小小的村子裏,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她的家中。
「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她怎麼會這麼惡毒?」
「肯定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吧?」
「」
她迷迷糊糊的聽着這些話語,終於想起了什麼事情,神色一下子變得驚恐了起來。
她想起了什麼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她去將顧盛因帶走之前,想着自己再也不會回來這個鬼地方了,又憶起這些日子以後,阿秀那家人對自己的辱罵和嫌棄,心中一個怨恨。
她就在家裏那口大水缸裏面,下了整整一把毒狼斑磨成的粉末。
下在茶壺裏還有可能被倒掉,可是下在水缸里,這家人肯定要喝水的。
她就是不想讓他們活。
若是她的計劃成功了,自然可以一走了之,此地再與她無相干。
可是偏偏她失敗了,誰也沒想到,青鸞王竟然會提前恢復了記憶。
而對她來說,更加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是,顧盛因竟然將她送了回來。
她被憤怒的村里人綁住,嘴巴里也塞上了東西。
她想要狡辯,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聽她的話。
周大嬸子一家人全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好好的。
他們還從她的房間裏搜到了一些沒有收拾好的藥草。
村子裏唯一的郎中翻遍了醫書,認出了其中三樣都是劇毒的藥草。
其他的不認識,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張大娘看着她一臉嘆息:「我是看着阿秀長大的,她以前多乖巧的一個姑娘啊,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依我看,八成是中邪了吧?」
王婆聽到這個就來勁:「可不是,我早就看出她不對勁了,肯定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沾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