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對着顧盛因說了一句:「你等等。」
然後顧盛因看着他起身彎下腰,似乎是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木頭做的小盒子。
那木頭還很新,顯然這盒子剛剛做好不久。
石磊將那個盒子打開,遞給顧盛因。
裏面是一枚乳白色的玉佩和一根同色的白玉簪。
「這是你身上的東西,我做主給你收了起來。這玉佩上面刻了個字,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一點什麼。」
顧盛因伸出手來拿起那枚玉佩。
石磊這麼看着,竟覺得她那只有些蒼白的手,竟然比這玉佩還要白。
那玉佩之上,端端正正的刻着一個「鸞」字。
顧盛因知道這枚玉佩代表着什麼,天澤國的皇室子弟,每個人出生都會有一枚這樣象徵着身份的玉佩,這個玉佩上面刻着的,就是他們的名字。
她用手輕輕摩挲着上面的字體,輕聲說道:「我還是記不起來,但是這個上面是個鸞字,石家大哥你以後就叫我阿鸞吧。」
「阿鸞,阿鸞」石磊念叨了兩聲,笑着說道:「這名字好聽,我就叫你阿鸞了。」
顧盛因眼神之中划過一絲笑意。
接下來的幾日,每天都是石磊準時在吃飯的時間提着食盒進來送東西給顧盛因吃,他不會在這裏呆太長的時間,畢竟孤男寡女的,石磊也怕對顧盛因的名聲不好。
倒是阿秀抽着空閒時間就要跑過來看看。
哪怕顧盛因已經表現的很明顯,她並不喜歡看到她,可是阿秀每次都當做沒看到。
這一天,石磊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阿秀出門。
他一進門,就看到了顧盛因臉上的倦怠之色。
對於阿秀天天跑到自己家裏來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怎麼了?是不是阿秀打擾到你休息了?我等會兒去和周家大嬸說一說。」他說道。
顧盛因搖搖頭:「別,我這兩天也能夠下地了,自己沒事出去曬曬太陽吧。倒不是打擾到我,只是這位阿秀姑娘,總喜歡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聽到奇奇怪怪這四個字,石磊的表情也變了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好顧盛因說道:「關於阿秀的事情,我倒是聽到了一些傳言。按理來說這種話我不應該說,但是你既然也碰到了,我就給你提個醒。」
「嗯?」顧盛因對此很感興趣。
石磊說道:「我挺阿秀她娘周大嬸子說起,這段時間阿秀一直都不太正常,以前多麼勤快一個姑娘,到現在每天不睡到日曬三竿不起床,非得周大嬸子每天三喊四喊,起來以後也不收拾屋子裏,吃飯的時候還嫌棄這嫌棄那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周大嬸子還說,她閨女怕是中了邪了。」
顧盛因卻是心中瞭然,這哪裏是中了邪?分明早就是換了個人了。
看這樣子,阿秀在這山村裏頭,是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本性。
也是,或許在她的心裏,這種地方,她遲早都是要離開的。
根本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