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家裏面還有人在擔心你?手機壞了就趕緊回來不行嗎?你知道我一遍一遍打你電話卻沒人接心裏有多着急嗎?」周秉燭顯然十分激動。
顧盛因聽到這些話語心中突然一顫。
說句實話,做驅魔師,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事情。
能夠在完成一件生死任務之後,發現家中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覺,真好。
可是,她這輩子,註定是不需要享受這樣的溫情的。
所以面對周秉燭的質問,她只能閉着眼睛不去看他。
周秉燭發完一通火,就看到顧盛因躺在沙發上根本不理睬自己。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他覺得自己的激動簡直可憐又可笑,而坐在沙發上面的人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他怒笑:「我周秉燭簡直就是吃錯了藥,才會去關心你這個沒有心肝的女人!」
顧盛因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終於有了一絲反應。
她依舊是閉着眼睛沒有去看他:「周二公子,我們兩個,原本就只是你出錢,我辦事。等到今晚過去,你我之間,就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周秉燭豁然轉頭,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臉上。
顧盛因即便是閉着眼睛,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他宛若實質性的目光釘在自己臉上的錯覺。
周秉燭看了她一會兒,忽而開口笑了:「你說的不錯。」
「你說得一點都不錯,姜藍。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頭去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許久之後,顧盛因確定那人已經離開,她才慢慢的,睜開了有些茫然的眸子。
原來,在說出那樣絕情的話語的時候,即便是強悍如自己的內心,也是會痛的。
她慢慢的起身,慢慢的去洗漱,然後一頭將自己扎進蓬鬆的被子裏。
第二天早上。
周秉燭起得很早。
他在客廳裏面呆了一會兒,確定對方完全沒有起來送一下自己的意思。
想了想,他又自嘲一笑:說不定姜藍那個女人根本就忘記了自己今天要離開。又或者,她心中正在慶幸,自己這個麻煩總算要離開了。
周秉燭終於還是走了。
他走了以後,他一直盼望着能開的那張房門終於打開。
顧盛因穿着睡衣默默的走了出來。
她打開了隔壁房間的房門。
窗戶是打開的,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打開柜子,先前她放在裏面的兩套睡衣還在那裏。
但是其他的地方,已經全部都空了。
她怔了一下,然後側身坐在床上。
「系統,你說這會兒,他心裏肯定氣死我了吧?」顧盛因問道。
系統沒吭聲。
這時候顧盛因也不需要她它說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最好是氣得這輩子都不想理我才好。」
顧盛因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系統默默的看着,很想來一句:宿主你如果不想笑,還是不要笑比較好。
不過它想了想,覺得這時候自己還是當一個沉默的系統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