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珠理所當然的神情怔了一下。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顧盛因,仿佛以為自己剛才出現了錯覺。
顧盛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陳明珠再次看了顧盛因一眼,才道:「我,我明義侯府願意出銀子……」
顧盛因慢條斯理的等着她再次完,在陳明珠的目光下,淡然的了頭:「本縣主聽到了,本縣主的回答是:拒絕。」
陳明珠看着這樣子的顧盛因,一瞬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上層圈子裏,大家話從來都是斯斯文文千迴百轉的,即便是婉拒,人家也能給你出朵花兒來。
而那樣的情況,陳明珠最擅長裝傻了。
可是顧盛因不給她這個機會。
這也是陳明珠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直白不給面子的拒絕自己。
她噎了一下之後,竟然愣愣的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
問完陳明珠就反應了過來,暗罵一聲自己蠢。
這樣話的話,自己就是無形之中落了下風了。
顧盛因看着她,語氣也有些微妙。
「本縣主不願意,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她曼聲道。
你陳明珠不是橫嗎?
本縣主比你更橫!
果然,陳明珠被顧盛因這完全不打算好好話的態度噎了一下。
看着顧盛因微笑着的臉,她此刻簡直恨不得撲上去用尖利的指甲抓撓一下。
不就是一個一步登天的鄉巴佬而已,有什麼可得意的!
她陰森森的道:「縣主初到京城,對這京城之中諸事不太了解,還是莫要隨意和人交惡的好。」
這就是威脅了。
如果顧盛因真的是個剛剛到京城之中,靠着養花一步登天的花娘,聽到這樣的話語,怕是真的還要躊躇一下。
然而她是顧盛因。
她知道得很清楚。
即便這京城之中真的有強大到萬萬不能得罪的世家貴族,這其中,也一定不包括明義候陳家。
不過是靠着祖上余萌,族中連個出息子弟也無的明義侯府,還真是不足以為懼。
於是聽着陳明珠的話,顧盛因只是含蓄的笑了笑,而後輕飄飄的道:「本縣主只知道,誰不給我臉,我就要將她的臉往地底下踩。」
她漫不經心的目光突然冷肅了起來,利劍一般的射在陳明珠的臉上:
「陳姐,是誰給你的膽子,對着本縣主呼來喝去?莫本縣主這裏沒有多餘的牡丹花種,便是有,你區區明義侯府,有什麼臉面,讓本縣主親自替你們養上一株?」
陳明珠臉色鐵青:「你!」
顧盛因打斷她的話語:「本縣主如何?」
陳明珠冷冷的盯着她,顧盛因毫不留情的回視過去。
最終,陳明珠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姓章的,你最好祈禱自己能永遠這麼風光下去!」陳明珠咬咬牙,最終只撂下了這麼一句狠話,拂袖離去。
顧盛因從來不在意這些狠話。
在她看來,真正有能力的人,從來都不需要用這些除了虛張聲勢之外再無其他作用的話音來給自己撐場面。
陳明珠對自己撂下狠話,不過是因為,除了撂狠話,她根本什麼其他的事情,都做不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