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看着許多多溫婉的面容,不知怎麼的,竟然心中隱隱有些發寒。
她轉過頭去看着劉燕。
劉燕看了許多多一眼,竟然也遲疑着張口說道:「我也是害怕,就隨便說了周綺的名字。」
倒是何凱聽她們這麼說,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冷不防就對上了自家爸爸冷酷的眼神。
他頓時脖子一縮,訥訥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打的我。」
真被他爸知道自己被個女孩子揍這麼慘,估計要更生氣!
事情到了這裏,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
張琴等幾個學生常年欺負周綺,這一次被不知名人士作弄關在廢棄教學樓,被人找到以後隨口就說了周綺的名字頂鍋。
這事兒,根本和周綺沒有任何關係。
張琴的媽媽聽到這個結果,面色很不高興。
但是既然都這麼說,她也沒什麼話可講,只能冷着臉說道:「既然這是一場誤會,那我就先帶我家琴琴回家了。這孩子昨晚上被嚇壞了,一直喊着身上疼。我得帶她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她說完竟然就想帶着張琴離開。
還是年輕警察在後面喊了一聲:「等一下。」
他走上前去,面色嚴峻的說道:「這事兒結果還沒出來我,我們自然要繼續調查下去。」
這種敢在學校裏面隨意綁架欺辱同學的行為,實際上相當危險,他們當然要嚴肅處理。
而且,關鍵還有一個問題……
「另外,關於周綺同學在學校常年受到同學欺辱的事情,學校和家長們,還應該做出一個答覆。」
年輕警察是真的心疼。
他妹妹,那個嬌嬌氣氣的小姑娘,即便是小腿磕到桌子上都要叫上半天,可是面前這個女孩子,身上傷痕累累,卻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不會痛嗎?當然不是。
是已經習慣了吧。
這種事情,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警察,不管是出於職責,還是道德,都不允許自己袖手旁觀。
可以想像,這事情如果不管的話,這個叫周綺的女孩子,日後只怕會過得更加悽慘。
「答覆?」
張琴媽媽眼皮一掀,冷笑:「笑話!這小雜種說我家琴琴打她了,證據呢?空口無憑的話你們警察也相信?那我們家琴琴還說這小雜種打人呢!」
她一口一個小雜種,聽得年輕警察眉頭直皺。
「女士,對方只是一個孩子,你這樣說話,未免太過傷人了吧?」
年輕警察也是這幾年工作了,脾氣在職場上磨練得好了不少。
不然的話要按照他早幾年的脾氣,真不介意用點手段教這女人做人。
誠然應該尊重女性,尊重比自己年長的人。
但前提是,對方值得尊重。
張琴媽媽眉梢一揚:「我說錯什麼了?這個周綺,不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小雜種嗎?」
年輕警察拳頭抓得咯咯響,反倒是顧盛因走上前來拉住了他的手。
「大哥哥別生氣。」
她輕聲的說道。
而後看着這對母女,語氣平靜的開口:「我雖然沒有父母教養,但是我奶奶從小就教會了我做人應該有的禮義廉恥。我始終認為,這是我人生之中,所得到的最寶貴財富。」
她微微一笑:「顯然張琴同學雖然父母俱在,卻沒能學到她應該學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