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他就後悔了。
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一個卑鄙之人?
然後,一隻手緊緊地捏住了他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洶湧而來。
皇甫麒沉冷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她以前,怎麼會碰上你這樣的男人?」
那樣的女子,竟然生生的被這樣的男人給耽誤了。
皇甫麒心中突然蔓延起一股細細密密的心疼:如果自己早點遇到她就好了,在她還沒有嫁人的時候。
這樣,她就不必遭受那樣的對待。
沒關係,以後的日子,他會負責加倍的寵回來。
看着盧子俊臉色已經開始青紫,皇甫麒鬆開了手,盧子俊被甩到了地上。
皇甫麒仿佛剛剛遇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從書案上抽出了一張布巾,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的手擦了一遍。
「你棄若敝履的人,卻是我此生的珍寶。盧子俊,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試圖接近她。不然的話,下一次,我可不會再鬆手。」
盧子俊渾渾噩噩的出了門。
天已經黑了,他沒有回家,而是轉着轉着走到了雲喜班。
往日都有人在守着門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門房正好在偷懶,竟然沒有人在看着。
盧子俊一路暢通的進了園子。
對,他還有雲依。
顏若華算什麼,他愛的是雲依,只要雲依還在就好了。
然而靠近柳雲依的房間,他就聽到一陣溫柔細語聲傳了出來。
「張師長,來,喝了這一杯……」
這個聲音,甜美婉轉,宛若流鶯初啼。是盧子俊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一個色眯眯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要你……親自餵我。」
接下來的聲音,自然不言而喻。
盧子俊只覺得一股熱氣轟的一聲湧上面門。
這不是他的雲依,這不可能是他的雲依。
對,雲依一定是被迫的!
盧子俊不知哪裏來的一股衝動,重重的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子裏的景象不堪入目。
一個中年男人仰躺在貴妃榻上,上身的軍裝已經打開了幾顆扣子,她身上臥着一個美人,那美人手上正端着一隻酒杯,酒杯里的酒液已經乾乾淨淨。
一半在美人的肚子裏,一半在中年男人的肚子裏。
那美人可不就是柳雲依?
她身上的衣物已經凌亂不堪,露出了底下艷紅的肚兜,轉過頭來的時候,嘴角還殘留着一絲酒液。
兩人顯然都被這動靜驚了一下。
那位張師長皺起了眉頭,柳雲依眸子裏清晰的閃過了一絲厭惡。
歡場之中,只談風月,不論,早已經是默認的規則。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甩不開的死皮賴臉。
沒有哪個男人在這種事情被打斷的時候會心情好。
特別是這會兒盧子俊還在自欺欺人,深情款款的對着柳雲依說道:「雲依,你一定是被迫的對不對?你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你不要怕……」
張師長斜眼看着身上的美人:「老相好?」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怒氣,柳雲依連忙嬌笑道:「瞧您說的,什麼老相好啊?指不定是哪裏來的愣頭小子,看了幾齣戲本子,就覺得自己是那裏邊的英雄了。」
盧子俊不敢置信的看着柳雲依,仿佛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