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繼堯望着坐如鐘的蔡鍔急聲道:「松坡兄,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急嗎?要是被這個人逃了出去,我們雲南就完了,按照那個沈龍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才好?」說完還急切的拍了拍手背。
蔡鍔的眉頭皺了一下,不疾不徐的說道:「督軍,就算我們急那又有什麼用呢?我早就說了,不要兵行險着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又能怎麼辦?或許是天意如此吧,那個沈龍是絕對不會同意袁蔚庭當皇帝的,或許哎!」說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當初唐繼堯他們偷偷借道從貴州入湘他是不贊成的,因為他知道手下那群人是一群什麼樣的人,打仗他們不行,禍害百姓他們絕對有一手,可是自己終究人微言輕,這個雲南是他唐繼堯說了算,自己之所以能擔任高職,也不過是唐繼堯看在自己在雲南的威望罷了。
唐繼堯盯了蔡鍔一會才說道:「松坡兄,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暴露了,不用多久我們就等着被那個沈龍的大軍包圍吧,我們幾個誰也跑不了。」
蔡鍔聽言死死的盯着唐繼堯說道:「唐督軍,我蔡鍔行的端坐的直,我們討袁護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忘了嗎?我們出征時你說的也忘了嗎?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完狠狠的摔了下手,大步的離去,只留下一臉怒火的唐繼堯。
「追,快他在那裏!」
「不要跑,給老子站住!」
「砰、砰砰砰」斷斷續續的槍聲在一片巨大的叢林中響起。
一名中年漢子臉色蒼白的跨越過一個個障礙,快速的在叢林中遊走,不斷的有子彈打在他的周圍的樹幹上,冒出一陣白煙。
這名中年漢子正是從這次的屠殺中唯一的倖存者,他在當天出去打獵,因為槍法不錯,對於叢林也是非常的熟悉,所以每次他出去都能獲得不錯的收穫,日子過得也挺滋潤的,可是好景不長,今天有一群自稱是討袁護的人在村中駐紮,村裏的人看到這群衣衫不整,背着兩桿槍的士兵就知道他們是一群匪兵,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臉色。
兩桿槍,自然一杆是土槍,另外一杆是煙槍,和前清的軍隊沒有什麼區別,他們來到村子中駐紮的時候不到一個小時村中的雞鴨就遭殃了,現在老百姓剛剛過上點好日子,而且這些雞鴨都是政府發的想要搶走他們自然是不答應,在他們看來現在是在華自政府的治下這群匪兵是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的,可是他們低估了這群人,在村民們強烈的反抗下,終於有人的匪性被激起,向村民開了槍,隨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槍擊,這個原來平靜的小村莊陷入了一番地獄般的場景,燒殺搶掠在這個小村莊中體現的淋漓精緻,槍聲、孩子的哭聲、瘋狂的笑聲、婦女的慘烈叫聲、老人們的撕嚎聲匯成了一片。
當這名中年漢子聽到槍聲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這裏發生的事情讓他感覺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被仇恨驅使的他再也顧不得自己不過是單身一人,手裏拿的還是土槍,衝進了村莊中瞄準着正在施暴的護士兵,不過終究是人單力薄,打死了不過兩個護國路士兵就被發現,還好他及時的清醒了過來,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念頭,跑出去,把這裏發生的事情通報給政府讓政府為他們報仇,也只有政府能夠剿滅了這群畜生。
這就是事情的始末,好在這名漢子常年打獵對於叢林較為熟悉,不過現在他的胳膊上中了一槍,血流不止,再加上劇烈的奔跑就更加的加重了傷情,隨着血液的流逝,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一股股眩暈之感席捲着他,靠着堅強的信念他還是堅持了下來,現在他的目標正是十公里外的一個縣城,他去過那裏,聽說在縣城裏有駐軍。
追趕不修的護士兵心裏也越來越急,看着跑的愈加遠的中年漢子只能停下了追趕的腳步,他們這群雙槍兵能追趕到這裏已經是他們體力的極限了。
帶頭的護士兵喘着粗氣說道:「回去吧,我看他也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的,沒準不久後就已經力竭而亡了,回去就說他已經被我們擊斃了,聽到了嗎?」
「聽到了!」回答他的是一片有氣無力的散亂回答聲。
一個小時這名中年漢子踉踉蹌蹌的跑到了縣城大門口的不遠處,看到了縣城的輪廓,他朦朧的雙眼感覺到更加的沉重,最後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了下去,正在縣城門口站崗的第六步兵師士兵看到不遠處有一名百姓倒了下去,他們一驚,飛快的跑向這名暈倒的百姓。
一名士兵扶起這名暈倒的中年漢子看到滿身鮮血的他馬上說道:「快,把他送到胡醫生那裏。「這名士兵仔細一看他的傷口時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妙,這傷口明顯就是槍傷,一名看似普通的老百姓怎麼會受這樣的傷呢?難道附近有土匪出沒?頓時他一驚,他覺得至少先救醒這名中年漢子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再說,自己在這裏胡亂猜測也沒有什麼用。
當這名中年漢子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中,他只不過是因為槍傷而失血過多罷了,以軍醫院的醫療實力來說並不是什麼多大的傷勢。
正在駐地里佈置的連長聽到有一名普通百姓被槍擊傷正在接受治療的時候他也是一驚第一反應就是附近有土匪出沒,不過他猜測的也沒錯,這群護的行為和土匪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區別呢?
連長走進這架簡易的駐地醫院後看到靠坐在病床上,雙目失神的中年漢子,不由皺了皺眉頭,看來事情恐怕離他所猜測的不遠,他走進病床輕聲的問道:「這位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槍傷是怎麼來的?「
聽到連長的問話這名中年漢子眼珠子動了一下,終於恢復了生氣,他聲音低沉的說道:「全村人都死光了,就我逃了出來。「
連長瞳孔一縮事情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的心也沉了下來,想不到自己的駐地附近竟然有土匪出沒,自己這個當地的軍事長官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開始深深的自責起來,不過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自己必須要先剿滅這一群膽大妄為的土匪,還附近老百姓的一片安全!
「他們現在在哪裏?我馬上帶兵去剿了他們。「這名連長恨聲說道。
這名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怨恨的神色道:「是一群叫做護的人,我聽他們的口音像是雲南那邊來的。「
「護?「這名連長一聲驚呼,這下麻煩了。頓時這名連長就感覺到棘手,這樣的大事可不是他一名連長可以決定的,不過這群無惡不作的護必須要得到懲罰,主席愛民如子想來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完就趕忙告辭回到了駐地中集合部隊,並且向營部通告了這件事情,並且說明了詳細的情況,發生了這種大事肯定是一級一級的通報了上去,最終到了沈龍這裏。
「屠村?混蛋,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當地的駐軍呢?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屠殺我們的百姓?這是瀆職,是天大的犯罪。「沈龍怒聲說道。
何峰說道:「主席貴州的情況十分的複雜,我想我們要趕快解決這件事情,這也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機會?「沈龍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機會,上百名百姓的生命啊,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按照計劃行事吧,着手去辦,不過必須要先剿滅那伙傷心病狂的亂匪。「
「是!」何峰立正敬禮道。
看到出去的何峰沈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一定要終結這種亂世,絕對不會再讓華夏發生這種苦難了。護,等着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貴州邊界的叢林中,一夥護正在亡命的狂奔中,在他們的後方不斷有「噠噠噠」的槍聲響起,伽藍德半自動步槍那獨特槍聲響徹在安靜的叢林中,無數的飛禽走獸被驚嚇四起。
這群護的規模有大概一個營300人左右,正在追擊他們的正是當地駐軍,六師的一個連兩百多人,這個連的戰士們都被這伙禽獸不如的護士兵給激怒了,六師師長直接下了命令,這群護一個不留,全部當場擊斃。
這群護在三連打來的時候還在村莊中享受着自己的戰利品,在村莊中肆意狂歡,當三連戰士的子彈落到他們的頭上時他們才反應過來,三連兇猛的火力他們怎麼可能會是對手,只能奪命狂奔,不到半小時的時間300多人的一個營被三連的戰士打死打傷200多人,他們現在已經體會到了被別人屠殺的感覺,那種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過的感覺讓人感到絕望,不到一個小時最終這群護被全殲在了貴州的境內,他們終究沒有跑回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