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轉過頭,眼睛亂瞟,假裝沒聽到。
顧臨淵不疾不徐,不鬧不怒。
「明天是個好日子,普濟寺門外我記得有個中年喪妻的打鐵匠,人還算老實,沈沐苒可以嫁。」
顧臨淵話音剛落,只聽「啵」的一聲,蘇子衿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嗯,沈沐苒還沒及笄,再緩兩年吧。」
顧臨淵滿意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說着。
然,蘇子衿卻繃不住,笑了出來。
她越來越覺得顧臨淵就是個面上冰冷,骨子裏傲嬌到死的人。
車隊一行到普濟寺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主持方丈親自安排了他們吃齋飯。
齋飯用畢,各自回了安排好的房間住下。
沈沐苒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一個人抹眼淚。
她在心裏咒了顧臨淵千遍萬遍,難過得要死。
哭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又不甘心,想起身去見見蘇子衿。
她推開房門,只見不遠處的涼亭之內,有兩個雪白的身影正面對面坐着。
他們的面前正擺着一盤棋,顧臨淵手執白子,蘇子衿手執黑子,兩人正在拼殺。
遠遠的看過去,顧臨淵眸色冰冷,不苟言笑,而蘇子衿輕笑着,溫和如風。
兩人分明不是一個性格的,但在一起卻看起來那麼養眼。
這一幕,看得沈沐苒竟然挪不動腳步了。
兩人雖然都是男子,但在涼亭里相對而坐,執棋對弈,沐浴和風的畫面卻極美。
美得甚至讓人有一種天作之合的感覺。
沈沐苒看着這一幕,心更沉了。
蘇子衿在笑,陪着顧臨淵下棋的時候,他是真的在笑,他是…開心的。
她以為,蘇子衿會很厭惡,會很排斥顧臨淵。
可是他沒有,一點也沒有。
不知何時,沈沐苒的雙眸就濕潤了,她的子衿哥哥,在對一個霸佔他的壞蛋笑。
他們在一起那麼登對,那麼和諧,仿佛自己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沈沐苒對自己冒出這樣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她瘋了麼?他們都是男子!
男子和男子,怎能在一起?
顧臨淵是變態,子衿哥哥才不是!
沈沐苒一轉身,走回了房間之中。
房門關上,她一個轉身,竟然看到了身後有個人影,沈沐苒嚇了一跳。
一隻手伸出來,從背後捂住了沈沐苒的嘴巴,讓她沒喊出聲。
沈沐苒看清來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隨機推開賀翌晨,保持了一步距離。
「翌晨哥哥,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嚇死我了。」
賀翌晨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推開他?
「子衿和攝政王的關係似乎很好?」
賀翌晨瞟了窗外一眼。
「才不是,子衿哥哥在強顏歡笑。」
「可我沒看出來。」
「翌晨哥哥,你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懷疑子衿哥哥?」
賀翌晨收回了眼神,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包藥,遞給沈沐苒。
「今晚給顧臨淵下藥。」
沈沐苒一愣:「什、什麼藥?」
「蒙汗藥,他昏了,我們的計劃才能進行,交個子衿,讓他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