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
「我不是跟她比,她除了一張臉能比我好之外,有什麼資格跟我比,而她的臉……」白意安輕呼出一口氣,「女人,仗着臉能嬌縱多久?」她很快就會讓白意誓連張臉的優勢都沒有。
「好吧,你喜歡就好。」范詩紅拿起藍色的裙子,「上班是很無聊的事情,你什麼時候不想幹了都可以。」
「那你晚上跟爸爸說說。」
「行了行了,媽咪要出去了。」
「嗯,我也要出去了。」
……………………………………
白華寺
在江南一帶,白華寺的名聲並不大,但是,白華寺卻有一個很有名的大師。
白華寺的香火併不旺盛,又是座落於半山間,全程只能靠腳力攀爬,這樣讓現在喜歡方便的人更不喜歡來了。
石徹的階梯一級連着一級,兩邊野花遍開,林間的鳥鳴聲輕脆悅耳。
封謹穿着休閒服,徒步上山,身後跟着一樣是穿休閒服的陳簡。
山的階梯長度也就容得下三個人這個樣子,當初封先生出資贊助的時候,本想把階梯加寬,但是白華寺卻是拒絕了,只要按着原路修階梯便行。
封謹與陳簡兩人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了白華寺。
寺廟也就是一座小廟,因為這些年有封家的出資贊助,倒是修輯得很好。
門前有個掃地的和尚,穿着黃色的和尚服。
看到封謹,和尚放下手中的掃帚,「封施主,您來了。」
封謹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
跨過有些年歲的大門門檻,封謹的步伐也放得輕,廟裏的院落有些許落葉,但是一入這個寺院,他才真的有一種靜心的感覺。
近幾個月,封家發生這麼多事,他沒有一刻能感覺到寧靜,而現在,回到白華寺他才覺得自己真的有一絲靈靜。
「封施主,師父請您進去。」和尚通報過後走了出來。
「你留在這裏。」封謹讓陳簡留下。
封謹進入大師的禪房,眼前的這位瞭然大師已經是高齡九十五,是白華寺的住持,臉上永遠都是一副平靜的表情。
「封施主,你來了。」打座的瞭然大師睜開了雙眼,但是雙眼卻是極度無神,是,瞭然大師早已失明。
封謹從認識瞭然大師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的了。
「瞭然大師。」
「坐。」瞭然大師鬆開念着佛珠的手,指了指旁邊。
封謹落座。
「把手伸過來。」
封謹照做。
這麼多年,他與瞭然大師所談的話語屈指可數,但是大師卻是救了他一命。
他平靜地由着大師把脈。
「時候到了。」瞭然大師無神地看着大門的方向,「封施主,當年我就與你父親說過,你這種病到最後只能用一種方法克制。」
封謹望着瞭然大師,「大師,是因為再次發作了的緣故嗎?」
瞭然大師搖頭,「再次發作只是提前了時間,但是你這病,我當時也與你父親說過……」
封謹點了點頭,想到瞭然大師看不見,他又開口說,「我明白了。」
「封施主,我們的緣份就此盡了。」出家人講求緣份二字,瞭然大師這話說出來,是表示以後再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瞭然大師……」
「你這病用西藥本來還能壓制,但是我摸你脈象,你最近應該時常復發了。」
「是,前些日子壓制的病情突然病發。」想到那種疼痛,封謹自己臉色嚴肅,「大師,我想知道這種病會不會遺傳。」
「封施主,你這不是病,是毒。」瞭然大師語氣依舊是十分的平靜。
「你的第一個孩子是有很大可能遺傳的。」瞭然大師說完這話,並不再說話了。
封謹知道,這是表示這次談話到最後的意思了。
看着已經閉上眼的瞭然大師,封謹站了起來,「瞭然大師保重。」
瞭然大師已經念起了經語。
封謹走出禪房,寺廟裏很安靜,連風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清晰。
「咚。」撞鐘的聲音忽地傳來,封謹抬起頭看向鐘樓,一聲聲哄亮的鐘聲向外散播開去。
「封少,瞭然大師怎麼說?」陳簡看着封少臉色又是微微蒼白,十分的擔心。
「走吧。從我私人帳戶上捐一千萬給寺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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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秘書,對上司的行蹤不是應該知道得最清楚的那個麼?但是!為什麼她還是不知道封謹去了哪裏?
出差兩天了,她連封謹人在哪裏也不知道。
不過她入職秘書室的時候,倒是見到了幾個封家的人,他們說是來找封謹,但是她倒覺得他們更像是來看她的。
她不覺得他們會不知道封謹出差了。
榮家的宴會,她與封謹在正式場合正式以情侶形式出現,封家人的確該注意她了,不是?
無聊的熬到下班,意笙伸了伸個懶腰,這兩天她就只看資料了,而且全是事關封謹的資料。
之前查都查不到資料,這會卻是事無巨細的放到了他的面前。
連他對什麼不喜,過敏的食物都列得清清楚楚……
離開秘書室,她刻意的從總裁辦公室走過,裏面還是沒有人,封謹什麼時候回來,她不知道。
一個人在外面吃了東西,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意笙乘着電梯,上到一樓時又走了出來,她想着去江邊走走。
從她所住的地方往江邊過去有一條比較暗的路,路燈雖然開着,但是因為兩排的樹枝都是有着最少二三十年的樹齡,燈光被遮擋了不少。
細條的樹根垂直而下,被晚風一吹輕輕拂動。
昨天就應該是半個月的時間,但是她並沒有收到電話,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
心事重重的走在略顯陰暗的人行路上,意笙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人尾隨着她有一小段距離了。
剛巧,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有些激動的拿出手機,但是上面的來電卻不是她想等的……
「餵。」是封謹。
電話那頭傳來封謹略微低沉的聲音,「你在哪?」
「江邊散步。」她淡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