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還能見到姐姐。
「好多……菜啊。」八菜兩湯。
有點誇張啊。
分量都不小呢。
大魚大肉,全齊了。
「你最近飯量不是很大嗎?我怕你沒吃飽,還住了一鍋麵條呢。」
「夠了,夠了,絕對是夠了的。」小喬震驚地看着一桌子的菜餚,我的姐姐啊,你真是看得起我,這麼一桌飯菜,也虧得你能做得出。
她看着就流口水了。
小喬要幫忙,喬夏按着她坐下來,「你先吃,還有一個炸排骨就好了。」
屋裏開着暖氣,菜還沒涼,她是掐着點做的,撲面而來的香氣把小喬的胃征服了。小喬慌忙喊着喬夏一起過來吃,「姐,你別忙活了,我夠吃了。」
「馬上好了。」喬夏說,微笑地看着他,心裏像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溫暖的燈光下,妹妹等着她一起吃飯,這場景在她夢裏徘徊多少次,總算實現了。
喬夏端着排骨過來,她最近研究廚藝,飯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小喬吃一塊排骨,稱讚不已,「穆涼真特麼走了運,真的。」
這種老婆上哪兒找去呀。
喬夏見她吃得開心,她心裏也很高興,愛吃的都往她的碗裏夾,「都是你愛吃的,多吃一點。」
沒一會兒,小小的碗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姐,我真的覺得你挺厲害的,在紐約學語言,準備考試,一邊帶孩子一邊讀書,廚藝還鍛煉得這麼好,家庭生活兩不耽誤啊,女強人。」小喬豎起拇指,換成是她,一輩子都不會有這麼好的廚藝。
「我也覺得我蠻厲害的,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耽誤,還學了許多東西,我現在的法語也學得很好,能簡單的交流了,你喜歡吃我做的菜,我天天都給做。」喬夏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休學一年好好照顧妹妹的節奏,並開始有了計劃,小喬身體是一個潛在的炸彈,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她想這段時間多休息陪她,最好能天天都和她在一起。
「別,你天天給我做,穆涼就要把我掃地出門了。」
「他敢!」喬夏說,「他瞞着我的事情,我還沒和他算賬呢。」
「快算快算,跪算盤。」小喬說,然後想了想,「其實,認真說起來也怪不得他,是我不讓他說的,再說了,我自己也有自己的考量。」
絕對不是為了穆涼說話。
喬夏問,「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身份?」
「早了吧。」小喬說了一個日子,那還是穆涼和喬夏鬧彆扭不肯見面的那段日子,她經常往別墅里跑,喬夏驚訝極了,穆涼竟然這麼早就知道真相了。
「太過分了。」
小喬說,「姐姐,他也是想你平平安安的,那段時間我的仇人追着我不放,實在也不好暴露我們的關係,是我的意思,和他沒關係。」
說不定以後能好好地敲詐姐夫,關係不能搞僵了。
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解決了他夫妻和諧的問題,送起槍械來,豈不是心甘情願麼,她實在是太聰明了。
喬夏仍有點氣憤,這麼早就知道真相,卻沒告訴她,實在是有點過分呢,小喬在一旁安撫着她,喬夏好一會才息怒,同時也能明白小喬和穆涼對她的保護之心。
如果她是陸小九,和小九一樣厲害,可能他們就不會那麼擔心了吧。
喬夏問,「小喬,這些年,你都沒回家過嗎?」
小喬臉色一怔,搖了搖頭,她沒回過家,倒是平涼去了不少次,「我以為爺爺奶奶都還活着,會對你很好,早知道,我就回去教訓他們了。」
事實上,是她忙得實在沒時間,她在狹縫中求生存,一秒都不能放鬆,哪兒敢回家啊,就算是過年的時候,一些重要的團圓日子,她都不能透露出一點點思念的情緒,怕自己會忍不住回家去找姐姐。所以,她也錯過了喬夏這些年的委屈,如果她知道,早就教訓他們了。
「我受的罪和你比起來,簡直不算什麼,奶奶雖然不喜歡我,爺爺對我很好的,爺爺過世後,雖然叔叔他們霸佔了家裏的房子和公司,可實際上,他們除了對我很冷漠,偶爾讓我去做一些家務活,特意把我排擠在喬家之外……他們對我更多的是語言上的暴力和掠奪,我十八歲後就搬出來住了,也不算受苦,一人過得也算輕鬆,後來認識穆涼,家裏的房子和公司都拿回來了,和你一比,我不知道多幸福。」
這是喬夏的真心話。
她這幾年受的苦,比起小喬,根本沒法看。
他們都是重感情的人,所以,語言上的暴力和心理上的虐待,比起身體上的虐待更顯得過分,小喬心知肚明,卻沒有點明。
「姐姐,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小喬說,「現在你過的很好,我也過得很好。」
「你真的過得很好嗎?」
「是的。」小喬說,「比起前些年,我過得很好,也很快樂,現在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會有人逼着我去死,也不會有人要暗算我,也不用接受一些不合理又危險的任務,我有許多姐妹相信我,愛護我,所以,我過得很好,沒姐姐想像中那麼艱難。」
最艱難的,她不願意和喬夏說。
那是喬夏無法想像的人生。
「姐,你知道嗎?其實,我本來就算過段時間就和你相認的。」小喬說,「我早就想通了,也沒有那麼多瞻前顧後,我想你一定更願意和我相認,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恐懼會帶來什麼悲劇。」
「當然!」喬夏說,「我多希望和你早點相認。」
「真好。」
「你是怎麼想通的?」喬夏問。
小喬剛想說是衛斯理打開她的心結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一次旅遊開闊了我的心胸,改變了我的看法,所以,我想通了,茅塞頓開!」
喬夏哭笑不得,「旅遊開心嗎?」
「開心。」小喬說,「開心極了,就像中獎一樣。」
「是因為和你一起旅行的人是衛斯理少校吧。」
「啊……」小喬露出一點小女兒的嬌態,「你別聽小九亂說。」
「小九可什麼都沒說,少校好帥是不是,和你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一樣,格外般配。」
「你也覺得他很帥嗎?」
「是啊。」
「我們果然是親生的,審美都一樣。」
「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會覺得少校很帥吧。」
「剩下的呢?」
「不是瞎了就是百合。」
小喬,「……」
總結得非常的精闢,看起來就像是那麼一回事。
小喬仿佛找到了知音,格外的開心,她把旅行中的趣事都分享給喬夏,這些年受過的苦,她一字不提,都拿開心有趣的事情來說。
喬夏被她說得恨不得親臨其境,她也想去北歐旅行了。
「你不能去旅行了,剩下的兩個月,你要留在紐約,姐姐陪你。」喬夏說,小喬有四個月的假期,不能都去外地旅行了。
如今,認了小喬,她想抽個時間,帶小喬回去一趟,給爸媽掃墓,給爺爺掃墓,這又要過年了,正好是掃墓的時間,也不知道小喬的身體適不適合,當然,如果不適合的話,她就不帶她回去。
「姐姐,你在想什麼?」
「過年的時候,我想和你一起去給爸媽掃墓。」喬夏說,「他們還不知道你活着,要給他們燒燒香,一定是爸媽在保佑你,至少,要告訴他們一聲,還有爺爺,爺爺臨死前,一直的念叨你。」
「好!」小喬說,「我們一起回去。」
姐妹兩人說說笑笑,竟然把一桌子菜餚都吃完了,小喬驚訝地看着杯盤狼藉的桌面,不相信自己真的把菜餚全部都吃光了,她最近的飯量已經大到這麼恐怖嗎?
喬夏知道她最近很能吃,做這麼多菜主要是想,小喬每一盤菜吃一點,也不需要多吃,都嘗試一下也很好,沒想到風捲殘雲,她都吃光了。
「好厲害!」喬夏說,「撐嗎?」
小喬都不好意思說她只是八分飽。
「好撐。」小喬說,還揉了揉肚子,最近她吃的東西都去哪兒了呢?為什麼食量這麼恐怖,她也不長胖呢?這不科學呢。
「還有麵條呢。」
「姐姐,我已經很撐了。」
「你意猶未盡,像是沒吃飽的。」
「真的嗎?」
「真的!」
小喬苦逼地說,「我真的飽了。」
喬夏也就沒逼迫她,利落地把餐廳收拾乾淨了。
「這房子是你的嗎?」
「是的,隔壁是小九的,我們的房子連在一起。」小喬說,「當初為了買這房子,花了我全部的積蓄,窮死了。」
「你缺錢嗎?姐姐有錢。」
小喬木着臉,「……」
咦,土豪姐姐,你好!
「真的,我沒帶銀行卡出來,回頭我把一張銀行卡給你,裏面有好多錢,你可以隨便用。」喬夏說,她聽小喬哭窮已經不是一次了。
小喬是政府特工嘛,政府特工能有什麼錢,不就是公務員麼,就是一個穩定,她花錢大手大腳的,可能真的沒錢呢,喬夏的心都酸了,「你和我回去,我把銀行卡都給你。」
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