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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個問題,黃六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套了,可話已經說出了口,想再改,就沒那麼容易了。
「是,沒錯,我見到他時,他還能認出我,從他家裏到溶瑜堂這一會子的功夫,就變成了這樣,可想而知,你開給他吃的藥,哪裏是治病的藥,簡直就是毒藥嘛!」黃六大聲嚷嚷着。
站在人群中的司元按奈不住了,正要往外沖,卻被尹逸軒一把拉住:「別去,她能應付!咱們出面,只會讓事情更難辦!」
司元道:「那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祁小姐被那惡霸欺負嗎?」
尹逸軒淡笑:「你看她的樣子,像是被人欺負了嗎?」
司元扭頭看了一眼,嘀咕道:「確實不像!」反而那惡霸一臉菜色,倒看起來有點像被人欺負了。
祁溶月指着那奄奄一息的人問:「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
黃六皺眉,不悅道:「你當你是青天大老爺在審案子?你要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祁溶月道:「凡在我溶瑜堂里看過診的人,都有記錄,你報出他的名字,我讓夥計去查查,這不合理嗎?」
「又或說,你壓根就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黃六自稱和這人是遠房表親,既然是親戚,就不可能不知道姓名。
黃六心思急轉,脫口道:「誰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姓趙,在家裏排行老四,他老子和娘給他取了個名叫趙四,他老子和娘死後,他一個人住在六枯老街的一座破房子裏。」六枯老街里全是破房子,他黃六就正好有一間房子在六枯老街,這才撒了這個謊,免得這祁溶月又問他房子的具體位置。
黃六,趙四,孫八,呵——取名真是一件容易的事。
結果人祁小姐壓根就沒再往下問,而是越過黃六,徑直走到他身後,蹲在那奄奄一息的男人身旁,先是把了脈,又掀開那人的眼皮查看,隨即捏住那人的雙頰,迫他張開了嘴,看了眼嘴裏頭的情況這才鬆了手。
她並沒有起身,而是朝一旁的雪兒道:「雪兒,拿針來。」
雪兒趕忙將隨身帶着的一隻小針包遞了過去。
黃六見狀,忙嚷道:「你做什麼?」
祁溶月的速度奇快:「在黃六還沒做出反應之時,她已經拔了兩根針紮上了那人的要穴之中。」扎了兩針之後她又拔出現從根銀針,淡聲道:「我是大夫,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黃六伸手便要去拿祁溶月的肩:「我看你是想殺人滅口吧!」
祁溶月一手捏着銀針,快准狠的刺入,同時肩頭輕輕一側,恰恰好避過黃六伸來抓她肩頭的手。
雪兒見狀,趕忙擋在了祁溶月身前,嚷道:「你幹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若是在平日,若是四周沒有圍這麼多的人,若是眼前這死丫頭的靠山不是鄭大人,他黃六還跟她廢什麼話?直接一拳打翻在地,讓她們滿地找牙。
「你也知道現在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家小姐當街害命,殺人滅口,你們的眼裏可有王法?」黃六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