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陡然升起的泥土牆壁,東仙眼裏饒有趣味。
「這就是我今天要交給你的第一個忍術,土遁,土流壁!」
手中結印散開,混雲老師走至東仙身旁,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道:「七日後,你和日向寧岡的決鬥,但求自保就好,不要冒然進攻。」
「寧岡他剛剛晉級到六階見習忍者,查克拉的數量要超出你很多,同時也會其家族的柔拳,要是被擊中,恐怕就站不起來了。」
寬大的手掌在東仙肩膀上拍了拍,混雲老師長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答應他的決鬥,但既然答應,就得全力以赴!」
剛剛還滿臉輕鬆的混雲,突然變了神色,整個人的臉上寫滿堅毅,還比劃了一個加油奮鬥的姿勢,但東仙卻始終是面色平靜。
「是啊,得全力以赴呢!」
輕鬆喃喃,東仙陡然雙眸豎起,整個人氣勢渾然一變,看得周圍的混雲都是一愣,仿佛眼前這少年身影,正在自己的瞳孔之中逐漸放大。
猛地搖搖頭,再次看向東仙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是消失無影,面前還是那個面色平靜的少年。
「是錯覺麼……」
「混雲老師,請教我這一招忍術吧!」
東仙的話語從旁側傳來,將混雲的思緒拉回現實,察覺到自己比劃的姿勢有些尷尬,混雲眼角一抽,連忙將手收回,便是站到東仙面前,雙手結印。
「這是此術的印法,你可得記牢了。」
說罷,雙手便是迅速變化,不出幾個呼吸,就已經捏掐數個,常人肉眼只能看見手勢變化的殘影。
結印完成,東仙盯着混雲的兩手,沒有絲毫動作。
「看來,我剛才的動作有些快了,那我放慢速度在演示一遍!」
瞧見東仙面無表情,混雲暗道自己確實心急,對方明明只是個孩子,自己為什麼結印要那麼快呢?
就在混雲手中動作,重新開始緩慢結印的時候,東仙眉梢微動,兩手同樣抬起,仿照着混雲的動作,竟是跟着模仿起來。
月色皎潔,晚風徐徐,吹過茂密的樹林,發出沙沙聲響。
東仙與混雲二人,相對站立,互相望着對方手中捏掐的手印,不停地變換動作。
其實,早在第一遍,東仙就已經看清了混雲手中的動作,修煉過功法的他,無論是在視力還是在其它感官上,都比常人有了不小的提升,記憶下方才的手印,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此刻,他不過是在動手印證。從最開始他觀察混雲老師施展忍術,心中便是對着結印有着些許猜測。
此刻,他不僅是跟着混雲捏掐手印,更是在慢慢體會着其中的細微奧妙。
每一式的手印變化,他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查克拉的細微改變,手印捏掐得越多,體內查克拉的變化就是愈發明顯。
數式變換,一絲明悟突然攀爬上他的心頭,似乎這結印,便正是為了控制人體之中查克拉的流動,將其導出體外,並以自己所期望的方式展現出來。
「原來,這就是忍術……」
像是明白了什麼,原本面無表情的東仙,突然輕笑起來,看得對面的混雲都是眉頭一皺,「認真點!」
手印結完,自混雲口中暗喝一聲,「土遁,土流壁!」
二人腳下的大地開始轟隆作響,上下顫動,與先前一般,一人多高的泥土牆壁,自二人之間的空地陡然升起,頓時遮擋住了二人視線。
望着面前的泥土牆壁,對面的東仙遲遲沒有出聲,混元暗嘆一聲,「失敗了麼……倒也正常。」
就在他打算挪步繞開這土流壁的時候,自泥土牆壁的對面,突然傳來東仙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混雲的耳里,卻是格外清晰。
「土遁,土流壁!」
轟隆隆,大地震顫,混雲臉色微變,「不會吧,第一次就成功了?」
正欲看去,突然耳畔呼嘯聲起,一道石子從其面前的土流壁上猛然飛出,險險擦過混雲的臉龐。
「什麼?」
又是一聲撞擊的暴響,但卻是混雲面前的土流壁爆裂開來。巨大的煙霧升騰而起,碎石飛濺,呼嘯着,衝着混雲而去。
飛身躍起,半空翻轉,落在土流壁的側面,滿臉詫異的混雲突然呆立原處,像是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面前,他的土流壁只剩下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卻被自地底拔起的另一道土流壁給撞得粉碎。
那土流壁與地面傾斜,簡直就是要衝着混雲站立的方向而去。
放棄掉手中結印,看着混雲有些狼狽的模樣,東仙訕訕一笑,撓着自己的腦袋,道:「不好意思,呵呵,我失敗了,混雲老師。」
看着面前滿臉單純的東仙,混雲心中的驚訝無以復加,突然,一個念頭在其心中陡然升起,剛才的土流壁,究竟是他練習失敗的產物,還是他刻意為之呢?
如果是刻意為之,那眼前這少年的修行天賦,要妖孽到何種地步!
「不可能,一定是我自己想多了。」
為自己冒出這樣的想法而感到可笑,混雲在心中如此安慰道。
「重新看我結印,瞧仔細了!」
「好!」
……
夜色下,樹林內,轟隆隆的悶響不時傳來,在混雲老師的教導下,東仙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着印法,之後的幾次嘗試,也是極為成功,至少,再也沒有出現最初那般畸形的土流壁,而都是極為筆直。
「再來一次,凝聚查克拉!」
「好的,混雲老師!」
看着東仙修煉時那滿是專注的神情,混雲老師心中滿是狐疑,這樣一個認真的少年,怎麼會還只是剛剛四階的見習忍者。
就算他的天賦再差,但比他差的人,有了這樣的專注與毅力,此刻只怕也早就達到五階水平了吧。
看着遠處的少年,一遍又一遍地結好手印,大地震動,一道道泥土牆壁自腳底升起。
從最開始的齊腰高,到之後的慢慢增長,在這小樹林的空地滿是橫七豎八的泥土牆壁後,終於,一人高的土流壁從地下轟然升起。
看着自己的傑作,東仙長吐口氣,用手擦拭着自己額頭的汗珠。
混雲目光掃過滿目的泥土牆壁,最後落在那一人高的土流壁上,滿意地點點頭,但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看向東仙的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