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不是所有的老鼠都有這樣的特點,這也是他們的推測,因為他們這幾天一進進行了實驗,所有和這些蟲子接觸的老鼠都出了問題,很快感染了致病菌死亡,因此,那隻老鼠應該是個例,在某種十分巧合的條件下才能夠變成那個樣子,也就是說,即使有這樣的老鼠,數量也極其稀少。
看到這裏,王耀稍稍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普遍性就好一點。
這些報告之中對於這種致病菌出現的可能還是沒有明確,只是提出了幾種可能,最大的可能性就就是外界刺激引起的突變。
「突變?」
什麼刺激呢?
除了這份報告之外,還有那位林教授的另外一份信,信上說,他最近可能要到山村看看實際的情況,希望到時候,王耀能夠提供幫助。
「林長風。」
昆蟲、動物學家。
這樣頭銜的人物,王耀還是第一次接觸到。
「歡迎。」王耀如是回答道。
遠來便是客,不過在此之前,王耀準備再去一趟西山,他總覺得自己上次可能漏掉了些什麼,這次,他準備去將哪幾個地方翻個底朝天!
這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突然颳起了風,風還很大,嗚嗚直響。
「村子裏的人到城裏裝房子的越來越越多了。」吃飯的時候,張秀英又提起了這事。
「去就去,你也要去啊?」王豐華道。
「不是,就是平日裏相處不錯的幾個人都要搬去城裏,這一時間覺得接受不了。」張秀英道,「這以後可別連個嘮嗑的人都沒有了。」
人,是一種群居性的動物,需要交流,需要和外界接觸,一個人悶在家裏,容易悶出病來,特別是現在這樣的社會,信息時代,真正的隱士很少了。
年輕人,有幾個耐得住寂寞的?
「您要真覺得悶,想去城裏的話告訴我一聲。」王耀聽後道。
「我就是說說,去了城裏,住在樓上,終究是不如在村子裏方便。」張秀英道。
「你姐的婚期定下了。」
「什麼時候?」
「十月一。」
時間還早,還有五個多月的時間。
「我知道了。」
老姐結婚,這是大事。
在呼呼的大風中,王耀出了門上了山。
這風實在是大的有些離譜,要是尋常人,在這風中走也難,王耀卻不然,這風在他身體三尺之外就仿佛是碰到了無形的屏障一般,被分到了兩旁,然後吹過。
王耀慢慢的在山村之中走着,向南,向山。
山村里,這個點,家裏有人的話一般都會亮着燈的。
到了村子的南頭,王耀轉身望去。
果然,比往日裏少了不少人家。
這些人,只怕是都去了連山縣城。
最近這段時間,山村裏的變化是挺大的,特別是會因為那一場可怕疾病。
人心不在這裏,人遲早會離開的。
不一會功夫,南山之上,燈火一點。
王耀誦讀了一卷道經,誦經聲傳出了小屋,傳到了藥田裏,傳到了樹林間。
土狗靜靜的趴在自己的窩裏,豎着耳朵聽着,樹梢上的蒼鷹,即使是夜間,眼睛仍舊明亮,沙沙沙,那條黑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屋檐下,就盤成了一盤,似乎也在聽那誦經聲。
一直到了夜裏十一點左右,燈火方才熄滅。
次日的上午,風已經收住。
盧教授和溫婉母子來到了醫館裏。溫婉的情況比上一次來的時候要好得多,氣色的變化是最明顯的,臉上有了些血色,不像最開始來村子裏的時候那般白的嚇人,一點的血色也無,而且眼睛也有了些光彩。
「又來麻煩你了。」
「不麻煩,請坐。」
「感覺怎麼樣啊?」
「好多了,不過身體還是乏力,還是冷。」溫婉道。
「不要急,這些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徹底改善或者是消除的,吃飯怎麼樣,一頓能吃多少?」
「一碗粥,也不敢吃多了,吃多了就會覺得肚子脹。」溫婉道。
「能說睡多長時間?」
「這幾天睡得還好,大概七八個小時吧,斷斷續續的。」溫婉道。
在最初來的時候,她明明覺得很困,但是因為身體的各種不適,就是睡不着,很折磨人,最近這幾天,這種情況明顯的改善了很多,睡得着了。
吃得下,睡得着,這是人生活最基本的東西,如果這兩樣都無法保證了,那麼這個人的身體也就距離垮掉不遠了。
「除了身體的疼痛,噁心之外,還有其它的不適嗎?」
「有些時候肚子會脹,最近有些腹瀉。」溫婉道。
「這個和你最近吃的這些藥有關,藥有毒性,刺激了腸胃,造成了腹瀉。」王耀道。
實際上,他在為溫婉配藥的時候已經儘可能的挑選了那些溫和的藥物,即使有刺激性的藥物也會選擇另外的藥物來調和藥力,這些要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服用,哪怕是身體稍微差些的人也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她現在的情況就是身體太過虛弱了,哪怕是十分輕微的外界刺激也會造成身體強烈的反應。
「來,我給你號脈看看。」
脈象已經變得有力了很多,這也是一個好的徵兆。
「你的病情在好轉,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
「哎,我能夠感覺出來的。」溫婉道,雖然自己的身體還有着各種的不適,但是較之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已經好了太多。超乎了她的預期。
「把外套脫掉,躺下。」
王耀先給她下針,奇經八脈,諸般穴道,這一次,王耀下針的數量很多。
要刺激氣血,溫和的刺激,不能太過激烈。
臟腑要調理,特別是腸胃。
至於最為脆弱的腎臟,此時就像是千瘡百孔一般,需要循序漸進的修補,不可操之過急,藉助的乃是「斷續膏」那能夠「生殘補缺」的神奇藥力。
下針之後就是推拿按摩。
慢慢的,溫婉又睡着了。
「不要打擾她,讓她誰會。」
盧教授輕輕的給她披上了衣服,怕她着涼。
王耀將空調打開。
熱風有些干。
這樣的風吹在身上其實是不舒服的,不如暖氣那種輻射性的熱來的溫和。
「我準備明日離開。」盧教授輕聲道,「他們母子還會繼續留在這裏治療,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經過溝通,范佑仁也打消了離開這裏,帶着自己母親回去的想法,決定繼續留在這裏,等自己的母親身體徹底好轉,具備離開的條件之後再行離開。
「好的。」
三個人坐在房間裏,偶爾的輕聲交談幾句。
溫婉這一覺睡到十分的舒服,而且時間也比較長,一直到了十二點多,一睡就是將近兩個小時。
「抱歉,又睡着了。」
「沒事,睡得可好?」
「挺好,還做了個好夢。」溫婉笑着到。
她夢到了自己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時候,在野外,也是春光明媚的時候,她在放風箏,身旁一個年輕的男子,依稀能夠看到面容,那個風飛在天空之中,很高,很高。
她們很開心。
「那就好。」
他們三個人離開的時候將近一點了。
王耀回家裏吃了點東西,然後從家裏出了門,直接去了西山。
「小耀,這是要去哪啊?」在路上碰到村子裏的人有的也問他。
「上山。」
「小心點啊!」
「哎,知道了,謝謝您,叔。」
自從那場風波之後,村子裏的人都知道西山上幾個地方是導致那場可怕疾病的原因,靠近的話可能會被傳染,可能會死人,不能去的。因此整個西山去的人也很少,基本上不會有人去的。
很快,王耀就到了那個地方,然後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工具,開始忙碌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從東向西推進,並不是真的翻個底朝天,而是多挖坑,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