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步行着回到了住處,各自休憩。
下午三點左右,王耀又去了一趟韓家,床上的病人已經醒過來,眼睛會動,但是無法說話。
號脈,脈象已經能夠感覺到,但是仍然微弱,也就是說他仍舊危險。
「有好轉,但仍舊危險。」王耀道。
「我今天帶來第三服藥。」一家人聽後精神一震。
前兩副藥已經讓他們看到了效果,最起碼人是醒過來。而且除了王耀和桑穀子之外,他們其實暗中還請了一位滇南有名的醫生過來看過,確定病人的病情是有好轉的。一個人的話容易讓然懷疑,兩個人呢,三個人呢?於是他們信了。
「這第三服藥很貴。」
「多少錢?」韓邢問道。
「一百萬,一副藥。」
「多少?!」
韓邢面無表情,內心很是吃驚,倒是他身旁的韓家人大吃一驚。
「這也太貴了吧?!」
王耀面容平靜的望着他們。
「這藥,我們用。」片刻的沉默之後,韓邢道。
「好,給他手臂上解開紗布,取一些涼開水過來,取一個小噴壺。」
「好。」
幾件都是簡單家庭常用的東西,很快就準備好了。
王耀取出熬製好的「生肌散」,倒出了第一點,然後以水稀釋,裝入那個小噴壺中。
紗布解開,露出腐爛的皮膚,成紫黑色,皮膚全部腐爛,裏面的肉也是如此,如同岩漿肆虐過的大地,望之讓人觸目驚心。
王耀輕輕的將稀釋後的「生肌散」噴灑在他的胳膊上。往復了數遍。
「這紗布要換掉。」結束了治療之後王耀道。
「好。」
稍稍晾了一會,復又用乾淨的紗布將傷口處包裹起來。
「明日我再來一次,看效果如何,你們照常用藥。」
「好的,王醫生。」
事實最具說服力,他們已經從最開始的懷疑漸漸的變得信服。
「好了。」
晚上,韓家還是要宴請王耀被他推辭了,在那樣的場合,他是在是不自在,反倒是不如和桑穀子兩個人幾個小菜,一杯清酒來的舒心。
從韓家出來之後,天色尚早,他便自己在大理閒逛起來。
這裏有名的旅遊勝地,往來的遊客不少。
因為未曾來過,王耀就慢慢悠悠的流蕩着,沒去那些個著名的經典,走到哪算哪。在一處相對高的地方,他看到了一片碧水,那便是有名的洱海。
「去看看?」
他快而行,在天色將暗的時候來到了這片碧水的旁邊。
「好地方啊!」
當他看到湖邊的一些小飯館的時候,覺得晚飯有着落了。
他給桑穀子去了一個電話,約了對方過來。
等了一會,老者便來了。
「喲,速度好快啊!」
「我就在附近的。」桑老笑着道。
「今晚咱們喝一壺?」
「好啊!」桑穀子笑着道。
一個特色的小飯館,幾樣特色小菜,一壺酒,兩個人,吹着淡淡的風,好不愜意。
日落月升,天色漸暗,這洱海邊的熱鬧絲毫不減。
王耀一邊飲酒,一邊觀看着來往的過客。
「這裏的人,心態很好。」王耀道,他已經觀察了一下午的時間,這裏的生活節奏慢,人們的臉上多是恬淡和歡笑,與京城之中的那種行色匆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意境。
「嗯,這裏的空氣也好,四季如春,適合養老。」桑穀子道。
「您老也喜歡這裏?」
「喜歡。」桑穀子道。
「只是最近這幾年遊客多了,較之前幾年,少了幾分靜謐。」
「是。」
一老一少邊喝邊聊,直到夜裏九點多方才結賬離開。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日我便回去,藥我留下。」王耀在回去的路上道,「他這病不是一時半刻所能夠治好的」。
「好。」桑穀子聽後道,這事事先他也已經聽王耀提起過了。
回到了小院之中,又是一夜。
次日清晨,王耀起點很早,吃了點東西,在附近轉了一圈。方才去了韓家。
「用藥。」他號脈之後只是簡單的兩個字。
「好。」韓家的人聽後立即給病人服藥。
服藥兩個小時,王耀號脈四次。
「解開紗布。」
紗布被小心翼翼的解開,昨天被治療過的手,依舊猙獰可怖,但是細看之下,一些腐爛的掉的組織已經結痂掉落,那種發黑的氣色減弱了不少。
「有用!」
這藥自然是有用,這點無需懷疑。
「和昨天一樣的治療方式,這一次你們來。」王耀平靜道。
「好,我來。」韓志玉道。
這兄弟四人就屬他和老四的關係最為親密。
「不急,慢點。」王耀並未動手,卻在一旁指點一二。
「今日就到這裏,這次的治療就到這裏,藥,你們留下,按時按量按法服用。」王耀道。
「啊,您今天就回去啊?!」聽到王耀的話他們都很吃驚。
這剛剛眼看着有了效果,就要回去。
「王醫生可是有什麼急事?」
「無事。」
「啊。」
「來時說了三天,便是三天。」
「好,我馬上去安排。」韓邢最後做了決斷,力排眾議。
「可是,大哥。」
「好了,都散了吧。」韓邢一聲令下,房間裏的人都回去了。
「還望先生不要介意,他們也是好意,我立即安排行程。」
「無礙。」
「這些藥,不得見外人。」王耀平靜道。
「一定。」韓邢聽後急忙道。
中午的時候韓家準備好了為他送行的酒席,但是被他拒絕了。
還是洱海邊,還是普通的酒店,幾個小菜,一壺小酒,一老一少,開懷對飲。
「今天下午就走?」
「對,下午的飛機。」
「我還要在這呆兩天。」桑穀子道。
「這是個好地方,適合多呆兩天的。」王耀聽後笑着道。
「那些藥給他們了?」
「嗯。」
桑穀子聽後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韓家人,桑穀子都到了機場為王耀送行。
「謝謝您了,王醫生。」
「客氣,桑老再見。」
「再見,這次謝謝你了,您這就客氣了。」王耀道。
他登上了飛機。
「小韓,來一下。」桑穀子將韓邢叫到了一旁。
「桑老,您有事?」韓邢尊敬道。
「王耀留下了藥?」
「是。」
「這藥不要交給任何人,你親自保管。」桑穀子道。
「是。」韓邢聽後抬頭看了桑穀子一眼,不知道他為何獨獨交代此事。
「你是不是覺得這是不重要?」桑穀子反問道。
「這個,既然您交代了,我自然會照辦。」
「你老成持重,倒是得了你父親的真傳,你急着,醫者,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殺人!」桑穀子平靜道。
「啊?!」韓邢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這個老人的意思。
「我一定注意。」他鄭重道,收起了先前心裏的那份輕視之心。
「好。」桑穀子點了點頭。
送走了王耀,和桑穀子分開,韓家人也回去了。
「這個醫生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多留一天也不行,這些但凡是有點本事的人是不是神經都不太正常!」一個韓家的年輕人道。
「還有,他的藥也太貴了,什麼藥值一百萬,是吧,大伯。」
「好了,都給我閉嘴!」韓邢道。「這件事情,誰都不許穿出去,否則直接打斷腿!」他厲聲道。
見這位平日裏很和氣的大伯發火了,在場的人都嚇得不敢出聲。
「好了,都散了吧。」
幾個晚輩走,他們兄弟幾個人卻留了下來。
「大哥,為什麼啊?」韓志玉不解的問道。
「答應人家的事就要做到。」
「可是,這沒人看着啊?」
「你們想幹什麼?」韓邢望着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