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小聲的安慰着方茹,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珠,突然間卻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抬眼望去,卻見到門邊周蓉正俏生生的看着他,眼圈微紅,目中有着些喜悅,又有些幽怨。
「蓉蓉也來啦!」
蘇慕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方茹這時平靜了下來,轉頭望去,就見到了周蓉,看她眼圈紅紅的,顯然也是哭過,她回頭剜了蘇慕一眼,迎了上去。
「這就是周蓉妹妹吧,卻原來是個大美人兒,站門口乾什麼?還不快進來,早聽木頭說起在靈港軍營中,就是你一直照顧他,姐姐還沒有多謝你呢。」
說着就上前牽住周蓉的手。
「你是方茹姐姐,蘇慕一天到晚掛念着你在西郊的安危,都說得我的耳朵起繭子了,今日方才見到真人,姐姐果然很是漂亮啊。」
周蓉也展顏一笑,甜甜的跟方茹說道。
蘇慕在一邊正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卻突然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登時驚得連嘴都合不攏了,這是平日裏柔柔弱弱的小茹姐嗎?這是風風火火的周大小姐嗎?不是別人假扮的吧。
兩個女孩在一旁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的聊得親熱無比,蘇慕一時間竟然插不進嘴,好象都在故意不理他。
看着這情形,正好象是一台大戲,換一種角度來看,也是很賞心悅目的,見她們沒有打架,蘇慕就不再糾結了。
兩人都不是那種很小心眼的人,自己剛剛死里返生,想必也不會給自己臉色看,當下涎着臉笑着走向前去,一手拉着一個,直接走到飯桌前,說道:「來來來,今日是咱重逢的好日子,得喝上兩杯才行。」
兩人被他牽着手,也不去掙扎,好象是剛才短短的時間之內默認了這種奇怪的關係,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不要去掃興了。
周蓉偷偷伸手在他的腰間扭了一把,直扭得蘇慕倒抽一口涼氣,但還是笑着,不敢表露絲毫。
蘇茹剛好見到這一幕,嘴角微抿,笑出聲來。蘇慕心道還是小茹姐最心疼自己,都捨不得懲罰自己的,剛剛想到這裏,另一邊的腰間也是一陣劇痛,卻原來是方茹也下手了。
「我說你們大老遠跑來我身上練鉗工來了,都腫起來了。」
「活該!」
兩個女人似乎在這一刻站在同一戰線之上,蘇慕不由哀嘆,這種福氣看來不太好享啊,以後有得罪受了。
似乎是發過了怨氣,周蓉此時也不再害羞,大大方方的被拉着蘇慕坐下,笑得眼都眯了起來,說道:「今天為蘇木頭接風洗塵,我聽得那撤回來的人說,那天的情況真的很是兇險,實在不容易啊。」
聽得這話,方茹頓時又想起了當日那漫山遍野的聯邦軍,心中有了後怕。
「木頭,當日我以為……但是我一直記得你說過,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一直堅信你能逃出生天。」
蘇慕看着兩人,心情很是舒暢,和平的大後方就是不一樣,如果在戰場上,哪能如此愜意?
「當日實在很是危險,不是空港一戰,而是隨後的追殺,那支部隊的指揮官竟然是個大人物,當時就發佈了五星追殺令,發動全軍,一直攆了我三天三夜。」
蘇慕細細的說着後面的情形,救了兩個女兵的事自然也沒瞞着,當然用的是春秋筆法,兩人也沒注意,只是為他的死裏逃生慶幸不已。
「大色狼,你不回靈港軍了嗎?怎麼在酒店開了房間?」
「不回了,這次立了功,不單被升了上尉軍銜,而且找到一個好差使,以後可跟小茹姐是校友了,擔任雲京軍事學院客座教官。」
蘇慕哈哈大笑起來,想到楚雲深師長的推薦,他就有些樂,客座教官這活實在是再好不過,既自由又尊貴,還一點都不危險。
方茹一臉驚喜模樣,想到他以後每天都能見着,還是很好的工作,比起當初所說的機甲護衛,不知要強到哪裏去了,心裏這樣想着,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來。
周蓉卻是有些鬱悶,不回靈港,那就很難見到一面,想到這裏,就有些坐不住。
「不行,我也得想辦法調來雲京,不能放大色狼在這邊,不看着他實在不放心,要不哪天會找來許多姐姐妹妹。」
見方茹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蘇慕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來自己好色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可真是冤枉啊,真沒色到哪個。
見這樣談下去不是個事,只得扯開話題。
「小茹姐,你知道這次我們為什麼會去啟寧星嗎?是有人在背後陷害。」
這個周蓉知道,細細的與方茹說了蘇慕與李家結怨的經過,方茹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一次沒害到人,那人勢力強大,下次會不會再來?」
「肯定會!」
蘇慕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對這種人實在太了解了,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要想他收手,除非自己死去,否則恩怨難了。
「不過,我也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就是了,之所以住在酒店,不去找你們,就是為了這一步,我要先下手為強。」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蘇慕又轉頭問周蓉:「蓉蓉,在雲京你能搞到狙擊槍嗎?」
周蓉點了點頭,又有些擔心的說道:「槍倒是沒有問題,只是李長澤是軍方高官,平日裏住所肯定戒備森嚴,你一人出手,成功機會太小了。」
「以有心算無心,機會已經很大,再說,他身邊應該沒有什麼高手,要不然上次也不會用出計謀,而是直接殺上門來,這次的斬首計劃應該可行。」
……
蘇慕在分析着李長澤的情況,按道理也是沒錯,可是,他卻低估了情報部的無孔不入和李長澤的老奸巨滑。
雲京西北角一座精緻奢華的小院內,李長澤正滿面笑容的迎了一個人進來,那人身材瘦小,雙眉有些倒吊,眼中光芒很是陰森,就算是面對情報部高官,仍然是面色淡然,讓人分外奇怪他的身份。
「古月兄,請!」
李長澤平日裏陰沉的面色,此時竟是笑意可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面對的是自己的上官。
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旁邊在一旁上茶的下人心裏都有了些猜測。
「古月兄,這次勞煩你親自來保護小弟,實在是受寵若驚啊,你們極陰流的經費,這幾天可以解決,小弟定會想出辦法讓資金到位,還請不必擔心。」
那瘦小男子聽到經費二字,臉上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喜色。
不是為了李長澤手中的權力,他作為堂堂「極陰流」分會三星導師,怎麼可能自降身價來做一個保鏢打手,就算要保護的人是帝國高官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各國高級機甲武士大部分都是出身流派,與師門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等到他們擁有勢力後自然會對自家人有所關照,所以,流派武者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還是很超然的。
什麼勢力都比不上自己本身的實力,任你權勢滔天,生命科技再怎麼發達,等到靈魂枯萎,肉體老化,終究難逃一死。
沒有修煉的人之中,聽說活得最久的是三十年前聯邦生命科技院院長,也只是活到一百八十歲,這已經是用上許多天材地寶和生命藥物的結果。
而修煉者呢,各國都有着先天高手的傳說,壽元可達到五百歲。
這些人很少出來行走,自視極高,一般人也接觸不到那個圈子,只是活在別人的傳說中,就象一直在身邊,卻一直看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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