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
蘇慕這一次運用了上乘的國術理論,後發制人。手上指令發佈簡單的令人髮指,就是一退一進,然後出拳。對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KO,他一時神清氣爽,剛剛被打擊的鬱悶一掃而空。
「哈哈……常老兄,這一拳如何,很舒服吧。」
聽得蘇慕得意的笑聲,常河一陣心煩,用力的拿拳頭砸了一下機室牆壁,口中叫道:「剛剛一時不小心,大意了,再來比過,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打得到我。」
說着就要上台,再行比過,往常都是他這樣嘲諷別人,看着別人一臉踩到狗屎的樣子,心中爽得不行。這一回卻是輪到別人舒坦,自己吃蹩,心中的鬱悶無以言表。
機房外面傳來兩人的哈哈大笑:「常河,你也有今天啊,你可是飛鷹隊第一機甲高手,堂堂四級精英騎士,在靈港軍中都是赫赫有名,成天在我們面前得瑟。沒想到一來就見到你被人打倒,這畫面真太美了,哈……」
蘇慕抬眼望向外面,只見又來了兩個穿着軍裝的青年,聽他們的語氣應該是平日裏與常河比武,被他狂虐。此時見到常河輸得十分不堪,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
「意外,只是意外,小刀、鬍子你們兩個要不要上來試試。」
「誰和你打啊,我們還等着看你怎麼出醜呢,那位兄弟,再干趴他一次,等會我們請你去外面喝酒。」
後面這句話卻是對蘇慕說的了,看來打敗常河着實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請客喝酒的話都喊了出來。
蘇慕一樂,不用他們說,自己都沒想過要輸,練了這麼多年的國術,現在又找到了機甲格鬥的一些竅門。常河雖然機甲技術很是厲害,手速比自己高上不少,但自己也有着作弊技能,想打贏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誰說二十動的渣渣就打不過四十動的精英了,剛剛那一場已是給了他極大的信心。
常河這時也懶得與那兩人爭辯,一心想找回剛才的面子了,一躍上台,口中叫道:「蘇慕兄弟,再來一局,這一次你要是還能贏我,都不用他們請客,我請你們喝酒。」
他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心裏肯定是還在認為剛剛的事是個意外。
蘇慕也跟着上了台,兩人站定,這次常河倒是吸收了先前一局的教訓,沒有急急忙的攻上前來,怕被蘇慕再打個冷不防。只是謹慎的往前移動,拳頭一上一下,那個小心勁,動作惹人發笑。
的確是有人在笑,小刀又笑了起來:「我說老常,用得着這么小心嗎?你平日的自信呢,虎嘯拳啊,怎麼象個娘炮了?啊哈哈……」
看熱鬧的不怕事大,雖然手上功夫比不上常河,但這兩人確不是省油的燈,這嘲諷開的,比之常河也差不到哪去了。果然不愧是一個營地的戰友,一路貨色。
蘇慕見他不敢貿然向前進攻,一點也不意外,要是再上前來一陣猛攻,那倒是會讓人小瞧了。
這些上過戰場的特戰兵,尤其是機士,哪個都不是傻子,若是認不清形勢,一味的猛打猛衝,早不知死掉多少回了。
常河既然謹慎從事,不敢搶先進攻,蘇慕卻沒有想要與他磨時間的意思。一個前滑步直接跨過五米距離,左拳一引,向着對方機甲頭部攻去,拳勢極快。
打了幾次,蘇慕的指令越發熟練了,靈魂感應到常河的左肩一沉,身子微向左側,立刻知道他會側身閃躲,並出腿攻擊自己胸腹。他已是提前把轟出的拳頭收了回來,起腿一腳就踢在了常河抬起的右腿之上。
常河腿剛剛抬起,就被蘇慕踢得身子重心不穩,往前傾倒。還沒來得及補救,蘇慕踢出去的這一腿稍稍回收又彈了出去,直蹬在常河的胸部。
這一下又快又重,只見到常河的機甲向後飛了出去,還沒落地就爆成一團火花。
「精彩!」
小刀和鬍子兩人一下就蹦了起來,揮舞着拳頭高喊出聲,這兩招簡直把常河算得死死的,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其中的眼力、時機把握,實在由不得兩人不驚嘆。更可怕的是蘇慕並沒有用上什麼特殊的高難機甲戰技,就那麼輕輕鬆鬆一拳一腿,完勝對手。
蘇慕也是臉上露出了笑容,現如今手法、身法配合併不是很流暢,剛剛上手畢竟是有些生疏,但用上形意拳和截拳道這種至簡的攻擊招數卻是毫無妨礙。
剛剛這一腿就是截拳道中的經典招數,搶先截擊連環腿攻,打得常河沒有半點脾氣。
「你贏了,蘇慕。」
這一次的失敗比上一回更慘,常河立在機室之中,怔忡一會,才吐出一口長氣,開口說道。
「好吧,願賭服輸,今天我請你們喝酒,不醉不歸。」
「蘇兄弟,來我們飛鷹小隊吧,以後出任務有你這樣的高手參加,可不怕遇上聯邦軍的血狼騎了。」
小刀毫不見外,一臉的崇敬表情。軍中最是佩服強者,沒見教官老槍比武輸了之後,半句話都沒說就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這小刀也是一樣,見到他打敗了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在自己頭頂的常河,更是羨慕得雙眼放光。鬍子也是滿臉笑容的上來套着近乎,要是能把這麼個大高手拉進隊伍,以後生命可就有了保障。
「兩位過獎了,我其實對機甲並不怎麼熟悉,只是眼力厲害一點罷了,機甲格鬥技巧方面只是個新手。這加入機甲小隊就不必再提了,蘇某志不在此。」
見到兩人一臉惋惜,眼中露出失望神色,蘇慕也是微微有些遺憾,剛才的對戰他若憑藉真本事,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常河。
只能說那個靈魂第六感有些強大了,提前一點點觀察到對方出招,手速方面的劣勢卻是彌補了不少。再加上國術的精妙招數,攻其不備,贏得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是全力以赴了。
他倒不是一定要說出掃興的話,只不過對於上戰場打生打死實在有些膩味。
見慣了生命的消逝,他再也不能如當初剛剛參軍時,對於戰爭與功勞有着渴望,只想着安逸在和平的後方,享受幸福生活。
能守着小茹姐美美的過日子,不是比起出去為紫羅帝國拋頭顱、灑熱血要強上十倍?
這種沒出息的想法,說了他們也不會理解,所以只是嘆了口氣,就不再多言。
「蘇慕兄弟確實是第一次接觸機甲,這一點我最清楚了。」
常河走了上來,眼神中的神色十分複雜,剛開始交手時蘇慕那手忙腳亂十分不協調的動作自然瞞不過他。
交手一直到最後,對方都沒有用出什麼複雜的指令,只是最基礎的拳腳,無非就是時機掌握極好,預判出色。但這卻是最難以應付的。
招數可以針對,時機掌握卻要靠經驗、眼光。他知道自己贏不了,所以才幹脆認輸,連扳回一局的想法都沒了。
被一個對機甲尚且不是很熟悉的新兵摧枯拉朽般打敗,常河的心裏充滿了挫敗感,說不出的難受,嫉妒。
為什麼這世界會有這樣的天才?難道就是專門為了打擊自己這種勤奮型選手而出現的。
自怨自艾了一會,好不容易才將心情調整了過來。有些事情的確是不能去比,也沒有必要去比。
總會有一些人是天上的雄鷹,有一些人是地上跑的麋鹿。如果事事計較,那麼,好多年前他就已經憋屈死了。
他可是見過雲京皇室衛隊的機甲高手,也曾同台競技過,倒不會象小刀與鬍子兩個一樣,心生崇拜。
「蘇慕,你是打贏了,咱說話算數。走吧,去酒吧放鬆去。小刀、鬍子,這下你們得意了吧。」
「誰叫你平日裏一副高高手的樣子,你不知道有多招人恨,這下終於遇見克星了吧。走走走,難得你這個土豪請客,這次我可要點瓶烈火三星,好久沒喝過這酒了。」
幾人鬨笑着向營地外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