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美麗一臉驚詫和不可置信地看着鄭剛,這算什麼好事?
若,真如前世記憶中那般,那麼,此次,李琳琳的回歸,意味着他們手裏一大筆做空運的賺錢客戶,就會被余總毫不猶豫地拱手讓出去!
誰讓李琳琳準備開一家專做空運的公司呢?
誰讓余總經營的旺達公司,經營的項目略雜,但卻是偏向於海運呢?!
「許美麗,我們合夥開公司吧?!」
「開什麼玩笑?!」許美麗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眼角眉梢間流露出明顯的「你傻呀」的情緒,「我們現在這情況,能開得起公司?」
如今,可不像是幾十年後,找家「服務行業」的公司,隨隨便便就能註冊個投資額度成百上千萬的「皮包公司」,而是嚴謹查探每家公司真正資金,杜絕一切弄虛作假信息的時代!
而,想要開一家物流公司,沒有個三五十萬的資金壓在銀行,工商局會搭理你?會給你發營業執照?
做夢吧!
「我手裏有十萬的現金。」鄭剛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很贊,遂用一種帶上了勸說誘導般的語氣,道:「我家裏,還能幫着籌個二十萬。」
「你那裏,應該也有二十萬。」
「這樣,我們手裏就有了五十萬。」說到這兒時,鄭剛還特意頓了頓,臉上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如果,你擔心流動資金的問題,我們可以邀請林夢婷一起加入。」
「近水樓台先得月」,說的,不就是這等情況?
更何況,如今,聽說,林夢婷在旺達公司做得也很好,手裏有一大堆客戶,每個月的提成高得連他都為之側目的程度。
而,一家公司最重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客戶啊!
手裏掌握一大堆客戶的業務,那是必需奉為上賓,享受非同一般的待遇!!
不得不說,鄭剛這一番話,確實戳中了許美麗的軟肋。
只是,很快,許美麗心裏的興奮和激動之情就慢慢褪去,眼底的懷疑和忌憚一閃而逝,臉上卻不顯露分毫,嘴裏則慢悠悠地說道:「想法是很好,但,你確定,林夢婷會同意?」
「她對你,可是避之不及,又豈會送上門來呢?!」
對的,這,才是許美麗懷疑鄭剛「居心叵測」的緣由。
想也知道,「烈女怕纏郎」,倘若,鄭剛真將許美麗給追到手了,那麼,這家三人合夥的公司,豈不就變成了鄭剛一人獨大?而,她這個同樣出力很多的股東,就會被兩人聯手給擠壓得沒有了生存的空間。
那投入的精力和心血,豈不就是打了水漂?
為他人作嫁,也莫過於如此!
「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兩者,怎麼能混為一談。」鄭剛一臉義正嚴詞地說道,「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明白自己出去開公司,和給人打工這兩者之間最大區別。我相信,林夢婷並不是一個任人愚弄的傻姑娘。」
其實,嚴格說來,有着前世記憶的許美麗和鄭剛兩人都明白,無論他們中間的誰,單獨一個人出去開公司,也是能開起來的。
只是,「獨木不成林」,一個人單打獨鬥,如果是出身豪富之家,根本就不拿錢當回事的「富二代」,那麼,只要大手筆地砸錢下去,絕對能將公司開得風生水起。
而,像他們這樣的草根,卻是時刻都要擔憂「資金積壓太多,造成的公司資金周轉而帶來的一系列問題」,遂根本就不敢大刀闊斧地開一家大公司,而只能像遍佈s市居民住宅區,租個一房一廳,牽個電話線,就打出「公司」名號,卻並沒有在工商局註冊的小公司一般,稍有不慎,就會落得個被「大魚啃吃入腹」,屍骨無存的悽慘結局。
前世今生,許美麗和鄭剛這兩人都頗有「行動力」。
很快,這天,才下班不久的林夢婷,就接到了鄭剛的電話。
「婷婷,什麼時候有空,大家一起吃個飯?」
林夢婷眉頭微蹙,該說,不愧是和許美麗混在一起的人嗎?這「自來熟」的功力,和那子彈都打不穿的臉皮一樣厚!
「鄭先生,我們之間並不那麼熟,麻煩稱呼我為林小姐,否則,被我的男朋友誤會了,那可就不好了。」
「什麼?!」乍不及防之下,接到這樣一個大雷的鄭剛,一臉的恍恍惚惚,「你有男朋友了?是哪位?我認識的人嗎?他是做什麼工作的?今年多大了?是哪裏的人?你可不要輕易就被人騙了啊」
一連串的問題,沖林夢婷劈頭蓋臉地砸過去。
「鄭先生,你管得未免有些太寬了。」林夢婷淡淡地說道,和鄭剛這樣的人生氣,有什麼意思呢?
「抱歉,最近我比較忙。」
話落,不待鄭剛反應過來,林夢婷就毫不猶豫地切斷了電話,並再次拉黑了鄭黑的號碼。
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那叫一個直截了當!!
特意將空間讓給鄭剛,自個兒在外面轉悠了好幾圈,估摸着兩人閒聊的時間差不多了,遂回到房間的許美麗,看見的就是鄭剛那憨傻地坐着,連眼珠子都沒有動轉一下,整個人仿若被人抽離了魂魄般的「呆怔」模樣。
這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果然,老話說得不錯,「一物降一物」,對鄭剛來說,林夢婷就是那個輕而易舉就能降住他的人!
在和鄭剛「勾心鬥角」的這一年時間裏,主動和被動地被磨平了從前世殘留到今生的對鄭剛情誼的許美麗,再也沒有了最初看見鄭剛這幅「神魂不守」模樣時的嫉妒和怨恨!
甚至,還隱隱地有種「我看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的感覺。
就如此刻,許美麗心裏暗爽不已,臉上卻不顯露分毫,毫不猶豫地上前推了鄭剛一把,成功地將鄭剛從那種「懵逼」的狀態中喚醒後,才慢悠悠地問道:「林夢婷說了些什麼?!」
「她有男朋友了。」
鄭剛仿若頻死人的一般,徹底癱軟在椅子裏,一字一頓地說道。眼底最深處的希翼和期盼的火苗,也猶如被人潑了好幾桶冰水般,悄無聲息地湮沒,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