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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沁瑜收復並煉化下品道器趕山鞭,算得上是一件意外之喜!
而在助楊沁瑜收復趕山鞭之後,楊君山的注意力便又重新回到了人參果樹上面。
這個時候,明霞島現世的一月之期將至,而人參果樹在赤霞金光與稷土作為載體的催生秘術作用之下也即將成熟。
樹冠深處,原本只是一點若隱若現的光華,隨着果實的增大,這點光華也跟着變大並越發的刺目,而在果實增大到拳頭大小之後,原本刺目的光華反倒變得溫潤柔和起來,而同時也能讓楊君山透過表面縈繞着的一層氤氳光華看到果實的真實面目。
而當楊君山看到真正的人參果的時候,哪怕事先已經從瀾萱公主口中得知一些關於人參果的形容,卻也被入眼看到的情景驚得有些發呆。
在楊君山原本的想像當中,哪怕瀾萱公主一再說人參果像極了真人一般眉眼俱全,可他心中多少還是不以為然,然而當他真正看到那一顆如同在胎盤之中孕育的人參果實,像極了一個正在沉睡之中生長的嬰兒的時候,楊君山還是不免心中狠狠跳了幾跳。
這哪裏是什麼人參果,分明就是一個嬰兒一般,想及待得果實成熟之後便要將其生啖,一股發自內心的罪惡感還是令他噁心欲吐。
距離明霞島重新隱入虛空只剩下了最後三天的時間,而就在這個時候,瀾萱公主再次匆匆來到了符陣空間。
「事情似乎又要有所變化,有人似乎在暗中謀劃着什麼,我覺得你現在最好還是離開!」
瀾萱公主給他帶來的消息並不是特別好。
楊君山看了看仍舊在吸收着赤霞金光的人參果樹,以及在楊君山的要求之下,正在果樹之下嘗試着一點一滴煉化那些經過人參果樹提純之後的赤霞金光,正在修煉寶術神通赤霞金光術的楊沁瑜一眼,現在就走得話,人參果樹的催生進程無疑要被打斷,楊沁瑜恐怕也要花費更長的時間來修煉赤霞金光術。
楊君山抬頭又看了一眼隱藏在人參果樹樹冠叢中的混元令一眼,此物吸收赤霞金光的速度自然遠遠無法與人參果樹相比,可這近一個月以來卻也一直在源源不斷的吸納着赤霞金光,按照楊君山估算,哪怕是用來修煉紫氣東來訣,內中蘊藏的赤霞金光也足夠五個人來用了。【】
楊君山想了想,道:「具體可有什麼消息?」
瀾萱公主略微顯得有些遲疑,似乎連她自己也有些不大相信,道:「據說有人想要謀算明霞島。」
楊君山一怔,道:「像龍島那樣,將明霞島也留在修煉界當中?這可不大容易吧,明霞島的情況可要比當初的天憲島要複雜多了,更何況當初龍島島主當初也是挾着成就真龍之威,又有蟠龍大陣相助,這才最終將龍島構建成功。」
瀾萱公主低聲道:「若此番也是有仙人出手呢?」
楊君山驚訝道:「當真?可就算是仙人出手,恐怕也要不止一位才行吧?」
楊君山頓了頓,又忍不住問道:「這是你從龍島島主那裏得來的消息?」
瀾萱公主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是我猜的。」
楊君山也沒有深究,而是自言自語道:「島上的靈木幾乎都要被砍光了,一座禿島留下來做什麼?若不隱入虛空,明霞島上幾百年後又哪裏來得遍佈整個島嶼的繁茂靈植和瀰漫整個島嶼的赤霞金光?」——
湖州某地。
一位初入道境的年輕修士正急匆匆的駕馭着遁光一路南行。
突兀的,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年輕修士神色一變,腳下的遁光一散,人已經懸立於雲層之中,同時警惕的注視着四周的虛空。
身周又有微風吹拂,將淡淡的運氣吹散,年輕修士的面貌也清晰的顯現出來,卻見原本看上去還算周正的面孔,卻不知何時從左邊的耳根到右邊的臉頰,割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豁口,使得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三分猙獰和陰戾。
「是誰?」
年輕修士從喉間吐出了兩個簡單的字眼,他不敢多說,甚至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含混不清,蓋因為每當他說話的時間,便會牽扯到臉上的豁口,讓他感到劇痛難忍。
事實上此時的他也不過是直覺感到危險罷了,實則他並未真正的感知到有人隱藏在虛空之中試圖對他進行伏擊。
剛剛那一聲質詢也只不過是試探罷了,卻不料虛空之中還當真便有人回應了。
「你猜!」
一道女子的聲音之中帶着三分戲謔,在他的耳邊迴蕩着。
年輕修士在聲音響起的剎那,突然伸手向着兩側一推,周邊虛空之中涌動的雲氣在霎那間凝聚成水滴,隨着他雙手的虛推而如同暗器一般灑向四周。
嘩啦啦啦——
一片水滴破空四濺的爆音傳來,可見這些水滴之中所蘊含的勁道是何等強橫。
然而虛空之中很快又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還是原先那道女子的聲音響起:「用這麼簡單的辦法就想找出我來,閣下太小看人了呢!」
高空雲層之中冷風習習,年輕修士的神識一遍又一遍的掃向四周,可惜卻始終不曾發現任何端倪,他的額頭此時已經佈滿了冷汗。
「閣下到底是何人?何不出來一見,如此遮遮掩掩的行徑平白讓人小看。」年輕修士的激將法用得很是拙劣。
虛空之中那道聲音再次傳來,道:「出來一見?閣下這是想要記下小女子的樣貌,然後逃回飛流劍派再行報復麼?」
年輕修士聞言神色大變,口中突然噴出一道劍光,瞬間分化成上百道劍氣,向着四周虛空攢射,鋒銳的劍氣帶着厲嘯幾乎要將四周的虛空割裂。
「怎麼,惱羞成怒之下便是連自己練就的劍術神通也顧不得遮掩了麼?」一道聲音繼續撩撥着修士的心弦。
年輕修士伸手一招,一道光華落入他的掌中化作一柄如同秋水一般的三尺飛劍,沉聲道:「閣下如何知曉在下乃是飛流劍派弟子?」
「哈?你果然便是飛流劍派之人!」
那女子的聲音令年輕修士臉色再變,勃然怒道:「你詐我?」
那隱藏於虛空之中的女子語氣一變,冷聲道:「你究竟受何人指使?你背後之人是誰,夏媛?江心?還是東流?」
那年輕修士冷聲道:「閣下不是什麼都知道麼,又何必再問我?」
話音剛落,年輕修士掌中的飛劍突然爆射而出,朝着他左側上空一划,便是一道璀璨的劍氣籠罩了過去。
「哎呀不好,居然被你發現了!」
劍氣籠罩之處的虛空突然一陣涌動,一道黯淡的身形突然出現,然後很是靈巧的在虛空的波動之中輾轉,居然於間不容髮之際避開了年輕修士的劍氣攻勢。
「鬼族!」
年輕修士怪叫一聲,顯然對方的身份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手中的飛劍卻是不曾有絲毫停滯,凌空舞動的飛劍在瞬間便又斬出數道劍氣,那劍氣如同流水一般在虛空之中蜿蜒曲折,卻是從不同方向封鎖了眼前那鬼族修士閃轉騰挪的空間,要逼得那鬼修與他正面鬥法相抗。
那修士的目的很是直接,鬼修的手段雖然令人防不勝防,但一旦暴露身形與人正面相抗,往往便要落入下風。
然而那修士怎麼也不會想到,隱藏在虛空之中的鬼王又怎麼可能只有眼前這一個。
涼風從他的後頸吹來,一瞬間令他的汗毛倒豎,
奈何當他察覺到從身後而來的劍光的時候,再想要招架或者躲閃卻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寒光閃過,那年輕修士的六陽魁首頓時翻滾而起,隨之而起的還有漫天噴灑的血滴。
「唰」的一聲,虛空之中亮出一柄摺扇扇了一扇,原本四處飛濺的血珠頓時被一卷而空。
鍾九裝作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手持摺扇從虛空之中顯露出身形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一邊搖頭一邊道:「大意了吧,堂堂閻羅血裔,被人瞧破了行藏不說,居然差一點就被人逼着正面相抗了,唉,看樣子包小姐你離開鬼族太久,已經快要忘了該怎麼做一個鬼修了。」
那飛流劍派的劍修雖死,可他斬出的數道劍光可並未隨之消失,而是繼續向着包魚兒那邊圍剿而去,而鍾九在趁機襲殺那名劍修之後,非但沒有出手相助,反倒是開口調侃起了包魚兒,似乎故意要讓她吃虧一般。
然而卻聽得一聲嬌喝,包魚兒突然手持一雙短劍在身前劃開幾道光痕,虛空之中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那幾道逼來的劍氣居然就被包魚兒硬碰硬給破掉了。
而在另外一端,終究早就忘記了扇動手中的摺扇,一股目瞪口呆的表情望着包魚兒,而後才想起用手指着她道:「你,你,你,你居然強行破掉了對方的劍術神通?」
包魚兒手中的一雙短劍捥了幾道漂亮的劍花,瞥了鍾九一眼,道:「怎麼,很奇怪嗎?」
鍾九吞了一口吐沫,艱難道:「這不應該是鬼修的對敵方式吧?」
「少見多怪!」
包魚兒白了他一眼,低聲嘟囔了一句,然後才向着虛空道:「秀兒姐,剛剛那飛流劍派的劍修是怎麼發現我的?」
虛空之中並未有回應,倒是鍾九嘀咕道:「還用問嘛,那飛流劍派的修士可不止擅長劍術神通,對於水行一脈的神通法術顯然也有所涉獵,那人肯定是通過虛空之中水汽的涌動發現你的藏身所在的。」
包魚兒狠狠的瞪了鍾九一眼,不知為何,鍾九沒來由的卻是心底一憷,難道說是因為剛剛她正面破掉了那飛流劍派修士劍術神通的緣故?
「秀兒姐?」
包魚兒再次開口叫道,楊君秀不作回應,讓包魚兒心裏有些不大好的預感。
「看那邊,海外的方向!」
楊君秀低沉的聲音終於傳來,只是那語氣令人有些心頭一沉。
包魚兒和鍾九聞言連忙轉頭,朝着海外的方向施展一些可以延伸目光所及的秘術神通,隨即兩人便各自發出一聲驚呼。
「天塌了嗎?」包魚兒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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