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東詭事 29 耗子吃貓

    葉千一個人坐在客廳裏面，小口的嘬着小茶杯裏面的清茶。雖然他有幾分好茶，但是僅僅限於茶葉先苦後甜的反甘，從來都是葉公好龍，什麼都不懂。

    天已經放亮，彥林下去買早點。

    葉千打電話給葉容聲，老頭子對這裏發生的事情很是上心，或許已經察覺到了是某種葉千和彥林只見的貓膩。

    接電話的時候跟葉千客氣的像是大公司的客戶在談生意，一邊安撫着葉千着急的心，一邊說吃完早飯立馬就趕過來。

    葉千完事去臥室看了一眼王粉蝶的情況，眼中的黑色眼珠還是沒有好轉，但是已經沒有了狂躁的跡象，或許是因為還在綁着，要是放開了，誰知道還會不會咬人。

    就在此時，開門聲響起。

    「小千，我回來了。」彥林的聲音突然傳來，將臥室裏面被如同死魚眼睛死死盯着葉千嚇了一跳。

    葉千走出房間，看着彥林熟悉的身影一愣。彥林被他盯得發毛，他的眼神是從彥林側面擦過，匯聚在身後的某個空間。

    「學姐，過來。那裏有東西。」

    彥林躡手躡腳的朝着葉千靠近，葉千突然笑了。「學姐，我發現你真好騙啊。要是一個人在外面，遇到那些壞人，說不定被賣了還要跟人家說聲再見呢。」

    彥林一雙粉拳朝着葉千的胸脯雨點般砸去，但是落在他身上如同弱柳扶風，沒有絲毫痛感。

    「小千，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正經了。現在是開這眾玩笑的時候嗎？哼，早點你不要想吃了。」彥林一個人賭氣的走進臥室，將房門虛掩上。

    葉千喝了好幾個小時的清茶，肚子裏面正是飢餓得受不了的時候。一股子熱奶加上雲南特有餌絲的香味傳來，葉千的肚子嘰咕嘰咕的叫了起來。

    從沒關緊的門縫中，葉千看見彥林正在細心的餵她媽媽吃東西。雖然眼神呆滯，但是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就需要進食，這條定理對於任何東西都是符合的。

    王粉蝶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鮮熱奶，好像幾天幾夜沒有吃飯的流浪乞丐。

    「媽，慢點。下午葉叔叔就過來了，然後你就會好過來的，等你恢復了，一定要做我最愛吃的醬爆茄子給我吃。」彥林的餘光早就瞟到了在外面偷窺的葉千，知道他最愛吃的一道菜就是醬爆茄子。

    葉千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抗議了。

    走到書房的茶桌邊上，拿起那把精巧的小茶壺，一杯接着一杯的涼茶順着喉嚨滾動滑落。

    「來，吃吧。」彥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葉千聞到了熟悉的肉包子味道。

    「我就知道學姐對我最好了。」說完他就開始狼吞虎咽。

    還沒等咽下，一陣敲門聲陡然傳來，葉千「呃」的一聲被噎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彥林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然後小跑着去開門。

    葉千聽着門口的動靜，好像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彥林靜悄悄的走進來，臉色陰沉眼睛裏面寫滿了驚恐。

    葉千將手裏的包子茶杯都放下。「學姐，怎麼了？」

    「樓下房東說昨晚看見我家陽台有人跳樓了。」

    葉千的心裏陡然想起昨晚上那件被晾着的血紅色旗袍，還有濕透了的冥幣。

    突然，彥林撲哧一聲笑了。「騙你的了，傻瓜。沒什麼事，不過是來了一個快遞。」她說完就興高采烈的進自己房間去拆包裹了。

    葉千一臉黑線的再次拿起放在桌上的半個肉包子，然後漫漫無心的吃着。

    這是什麼？這是天龍八部之中慕容家的不穿絕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葉千深深的感覺自己老了，已經被女孩子捉弄了，要是再過幾天還不得被玩死？

    心情正在鬱悶的時候，電話來了，手機屏幕顯示是家裏老頭子。

    「餵。老頭子，你御駕親征已經到了嗎？」

    「什麼還沒出門？那你給本太子打哪門子的電話？」

    「噢。好。那你弄完了儘快過來，我看這邊的這個阿姨還是挺漂亮的。」葉千臉上邪惡的微笑，放浪的笑聲。

    葉千隨意的將手機放在桌上，心裏有幾分開始為葉容聲擔心。電話里說鄰居家的貓半夜死了，而且是自殺的。

    是半夜看着死的，那貓自己撞在牆上，腦漿都四濺了一牆壁的。最詭異的是，來了一大群老鼠，將所有的貓肉全部清掃一光，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葉千家隔壁。葉容聲進門就感到一股子血腥味，眉頭皺起。

    「老張，什麼問題？」他率直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貓死了。養了五年的大灰貓了，死的時候，全家都還坐着看電視呢。家裏的小孩都被嚇哭了。」老張隨意的說着，但是看眼神還是有幾分驚懼。「後來就來了差不多兩百來只耗子，成群結隊的，什麼都不咬，進門將貓的屍體血跡，還有腦漿一股腦的吃光，然後有如同人類一樣有條不紊的撤退了。」

    葉容聲打量着這房子，雖說現在很少串門，但是這裏他還是來過幾次的。

    白皙的牆壁上有一片印記，如同紙幣上的水印一般，就在客廳的正對面，那台大型液晶電視的後面。

    「那人沒事吧？」葉容聲問道。

    「人倒是沒事，不過就是小孩子被嚇壞了，今早到現在都還不敢起床，死死的將被子蒙在頭上。」老張話多，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了。「現在的小孩子也真是嬌生慣養，哪裏像你我的那時代。看見老鼠都恨不得直接燒了吃了，哪裏會怕老鼠嘛。當年你我在火燒鄉插隊當知青的時候，那隊上天天都有肉吃，還不都是你我的功勞？」

    老張說道這裏爽朗的笑了，但是他突然好像想起什麼。「我說老葉，雖然這老鼠不怕。但是像這種規模的，誰也擋不住。不過挺奇怪的，你說這養了五年的貓，怎麼會突然自殺了呢？還來了一大群老鼠將它給吃個精光。」

    「我估計是某種暗示，或者是威脅。」葉容聲很淡然的說道。「好了，老張。你在家好好帶孩子，別再出事，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繼續給我打電話。你這裏應該沒事了，估計有人是沖我葉家來的。我家小葉昨天可是沒有回來的。」

    葉容聲說到最後面露出一個挺釋然的笑容，對面的老張也露出恍然神色。「好，那就不耽擱你了。下次過來喝酒，咱們來憶一下當年。」

    葉容聲一邊答應着一邊從房間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