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席用力的撕扯心口處的衣物,嘴角的苦笑似嘲諷似幸福。
有些人,初遇時便種下了一生的蠱,或許,蘇席當年在小姑蘇淺的首場藝術展廳中無意看到肖曉時,便中了蠱。
誰又想到,這一種蠱便是一生一世的難以逃脫?
呵呵,如今,那種難以逃脫竟會令蘇席一想起來就會如刺在喉。
「蘇席!我說,你夠了!夠了!」肖曉難受,掙脫開顧璟初的禁錮捂住耳朵緩慢的蹲下了身子。
蘇席說出的話,如利劍般狠狠刺向了肖曉的心,一次一次,直到鮮血淋漓的血肉模糊,只因,蘇席說出的話,一字一句都是事實,當初蘇席為肖曉做了那些事情,肖曉心中比誰都要清楚。
可是,兩個人若要真正的走到一起,單單的念好是完全不夠的……
「夠了嗎?我認為不夠!確實,從某種程度上是我負你在先,我不應該輕信李沐說出的話,但是你曉曉又在乎我到什麼地步?你可有為我的離開感到一絲一毫的傷痛?可有等我對你解釋什麼?
沒有,肖曉你平靜的接受了一切,雲淡風靜的就好像你根本不在乎一樣,才多久時間,你便成為了小舅的女人!你的心裏究竟有沒有我?」
蘇席悲痛而雜亂着說出了內心中全部想法,本先儒雅的明朗眼眸激憤的看着肖曉,乖戾的眸光中滿滿的指責和無法釋懷。
當下。
「……」肖曉無聲的哭了,蘇席輕吼出來的話語一字一句成為尖銳的刀劍,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中。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蘇席說的那樣的……
搖頭,肖曉在新中國竭力反駁着蘇席的話。
「曉曉,你和我就只能這樣了嗎?還有挽回的機會嗎?你……選擇了小舅嗎?」蘇席絕望的笑着,胸膛中翻滾的情緒狂躁的激起了陣陣狂流。
「蘇席!我求你別說了!求求你!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和你之間有太多的說不清楚,命運的安排不是你和我能夠控制左右的!」
什麼誰虧欠誰,什麼誰對不對?造成現狀的原因會是單方的嗎?肖曉也給過蘇席機會,可是蘇席呢?他又是怎樣對待她給過的那些機會的呢?
「好,那我問你,肖曉你愛小舅嗎?」蘇席無害的對着肖曉笑了,只是,那雙曾經盛有春風的眼睛中卻浮現出來了濃濃的嘲諷,「或者,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當真……很可憐」
昏暗的路燈將鬼魅的天空襯托的尊貴高雅,蘇席的身影被昏暗的路燈無限拉長,消瘦的下巴帶着夜晚的薄涼,清冷的五官染上了迷離月光的高冷。
肖曉張張嘴,怔然的看着蘇席,剛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渾身暴躁的顧璟初打斷了。
「蘇席,你別亂了分寸,有些話,過了今晚就永遠不要再說了,你應該知道你的輩分,明白你的立場!」顧璟初掐滅指尖香煙,陰騖的狹長黑眸中帶着閃躲的光澤。
這一時刻,顧璟初適才的淡然和沉穩統統消失不見,無情的半垂着眼瞼,語罷,不由分說的抱起哭泣的肖曉,轉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蘇席的視線中。
原來,看似刀槍不入的顧璟初也有害怕的東西,就像……肖曉究竟愛不愛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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