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透亮的會客廳明亮的仿若白晝,緊張的氛圍致使的空氣中似乎緊繃着一根弦,安靜,靜靜坐在會客廳兩邊的人皆都繃緊了神經。
然而,不同於眾人的安靜,肖曉的情緒似乎陷進了理智和崩潰的邊緣。
「甥舅醜聞怎麼了?我就是喜歡曉曉,五年時間過去了,我的心一直未曾改變!」
不期然,肖曉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不久前蘇席儒雅卻偏執的一番話語。
唔!好亂!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好比是夢魘,而那些時不時會湧進肖曉腦海中零碎話語像極了惡魔的爪牙,悄無聲息之間便使得曉曉體無完膚,暗暗揪痛得厲害。
「我愛她,又怎麼會在乎她的過去?」
「曉曉,你過來好不好?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緊隨,蘇席平靜而溫柔的話語繼續響起在曉曉腦海深處,蘇席的意外出現,蘇席的溫柔平靜,蘇席的強忍大度,以及……蘇席深深隱藏的傷口……
還有。
蘇媽媽容不得抗拒的一番聽似平靜的話語。
肖曉輕咬丹唇,精緻的遠山眉緊緊蹙起,細膩的額頭上輕浮現出來着豆大汗水。
顯然。
走不出心魔的肖曉陷進了自己的世界中走不出來。
思緒被拉開,適才發生的一切似乎再度在肖曉的腦海中上映。
恍惚間,肖曉蹙着眉頭似乎再次回到了不久之前的宴會中,那時,淺紫色的水晶燈散發出來的光芒越來越冰涼,蘇席不管不顧的一番深情告白後,蘇媽媽蒼白着臉情緒微微失控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小席你瘋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手指顫抖,蘇媽媽拇指上透亮的祖母綠被浸染上了異於尋常的光澤。
「我很清醒,至少,現在很清醒」蘇席回答,那雙剔透的潤朗黑眸靜靜的看着肖曉,而那眸光中繾綣的濃情,似乎是在無聲宣誓,在他蘇席的眼睛裏面,除了肖曉,別無她人。
「你很清醒?你既然清醒又為什麼會說出剛剛的話?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聽到蘇席不負責任的回答,蘇媽媽所有的冷靜漸漸消磨,即便是嘴角依舊掛着一抹得體的淺笑,卻令人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媽!曉曉要離開我了!你究竟知不知道曉曉就要離開我了?媽,你又讓我怎麼辦?」而我,又該怎麼辦?
蘇席嗓音微啞,半垂着眼睛,消瘦的下巴比起以往的時候似乎更加尖銳了一些。
蘇席心裏清楚,肖曉是他的精神支柱,倘若有那麼一天,蘇席的世界中沒有了肖曉,那……蘇席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少頃,並不知蘇席想到了什麼,嘴角竟會緩緩地浮現出來了一抹自嘲的笑痕,伴着搖曳的燈光,那個笑容,恍惚中多出了許多異樣的味道。
「你說……你要怎麼辦?小席你告訴我,你讓媽怎麼辦?」優雅高貴的蘇媽媽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流露出來真實的情緒。
而蘇媽媽散發出來的脆弱,卻是那般不經意的刺痛到了肖曉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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