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芳見宗慶閻似乎真的在尋找東西,頓時心裏着急道:「楊大哥!我,我,我可以用這個頂錢!你看行不行!」
說着,百里芳從脖子上將自己隨身帶着的一個吊墜解了下來,依依不捨地遞到楊林面前。
楊林笑着說道:「這個小吊墜值這麼多錢嗎?」
百里芳頓時冷哼一聲,不過似乎感覺自己對楊林用這種態度有些不妥,便又擠出了個笑容,道:「楊大哥,這……這是我貼身的吊墜,可不是一般東西,是爺爺給我的信物!有了這個東西,你可以讓我爺爺欠你一個人情……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爺爺幫忙的……」
楊林伸接過吊墜左右看了看,似乎就是一塊普通的暖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上面的花紋比較奇特,楊林似乎在哪見過,不過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百里芳看見楊林皺眉的樣子,頓時擔心楊林不同意,連忙補充道:「楊大哥,這清池白玉,也是……也是爺爺給我的很特別的東西,你就當這個壓在你這裏,當五億用,過幾天,我回了家,跟爺爺要來錢,一定會贖回來的。」
楊林看了看百里芳的樣子,似乎真的很在意這東西,楊林笑着問道:「這玩意有什麼特別的?你扔給我,回頭不要了,怎麼辦?」
百里芳趕緊搖頭道:「不會的。這……這是爺爺讓我給意人的定情信物,怎麼可能隨便拿出來送人?」
楊林一愣,隨即看向百里芳那羞答答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是這樣啊!」
宗慶閻似乎不想讓楊林就這麼白白丟掉了這等寶物,看向百里芳的暖玉,小聲說道:「楊小兄弟,你這個東西給我,我幫你看看它值不值錢!我對玉器也有一定研究的。」
楊林笑着點點頭,隨將暖玉遞給宗慶閻。
百里芳似乎對楊林隨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心有不滿,不過想到楊林還沒答應下來,所以還是心有戚戚地看向宗慶閻。
宗慶閻拿着這毫不起眼的暖玉看了又看,忽然問道:「你爺爺是……百里問君?」
百里芳一愣,納悶道:「你怎麼知道的?你認識我爺爺?」
「嘖嘖。」宗慶閻隨將暖玉遞給了楊林,道:「楊小兄弟,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想去哪玩去哪玩。你這千年黑犀草我也不要了,另外……」
宗慶閻看了一眼百里芳,卻絲毫沒顧忌她的感受說道:「另外我勸你離這個丫頭遠一點……」
楊林一愣,看向宗慶閻,琢磨道:「宗爺爺……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說?」
百里芳撅起小嘴,顯然被宗慶閻的話氣得不輕,大喊道:「喂,你這老人家,怎麼這麼說我爺爺?還有,你幹嘛要楊大哥不理我?」
楊林卻不像百里芳那麼傻愣,看到宗慶閻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心裏明白老頭肯定是有話,卻不好當着百里芳的面說。
於是楊林轉頭對百里芳道:「丫頭,你先出去等會,我跟宗爺爺說兩句話。」
百里芳不滿道:「憑什麼我出去啊!你們要說你們出去!」
楊林聳聳肩道:「我看你是不想要這千年黑犀草了?」
百里芳一愣,眼珠一轉,頓時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道:「楊大哥,怎麼會呢!我開玩笑的。你們說,我就在門外等着。什麼時候你們完事叫我一聲就行。」
楊林點點頭,將的暖玉遞給百里芳。
百里芳卻擺道:「這是押金,我怎麼能收回來呢?楊大哥,你先拿着就行,反正你也跑不了。」
楊林想了想,點點頭。就看着百里芳走出門外。
這時楊林才對宗慶閻笑道:「宗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認識百里芳的爺爺?」
宗慶閻看了楊林一眼苦笑着點點頭,道:「不光我認識,凡是到了我這個歲數的人都認識!」
楊林納悶道:「可是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啊?好像聽您說,她爺爺叫百里君?」
宗慶閻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道:「這事對原正派武林來說,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自然沒人提起,所以你這枚年輕的小伙子,不可能知道。」
楊林笑笑,道:「宗爺爺,那你就給我講講吧?很難說出口嗎?」
宗慶閻想了想,搖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麼,今天正好你趕上了這事,我就跟你說說。」
說着,宗慶閻遞給楊林一把椅子,讓他也坐下,這才說道:「剛才那小丫頭的爺爺,叫百里問君。要說在八十年前,他也算是個叱咤風雲的人物了。」
楊林一愣,小聲問道:「八十年前?他爺爺歲數不小啊!您歲數也很大了!」
宗慶閻嘿嘿一笑,道:「得益於經年伺候草藥,所以也弄了些滋補的方子自己吃,如今我已經一百零歲了,卻依然身子硬朗。」
楊林驚訝道:「這麼大高齡了!根本看不出來啊!」
宗慶閻擺擺,道:「楊小兄弟,現在不是談論我的時候,咱們還是說說這個百里問君吧。」
楊林點點頭,聽宗慶閻接着說道:「百里問君的年輕跟我差不多,或許能比我大幾歲。記得在八十年前,他也就二十幾歲的時候,便以一身功夫,馳騁江湖無敵,儼然成了第一高。」
楊林一愣,驚訝道:「第一高?真的假的?按道理說,這種人物我應該能聽到才對啊!」
宗慶閻嘿嘿一笑,道:「你聽我接着說。不過有人跟百里問君過招之後發現,這人學的竟然不是原正道武功,而是學的一門邪功!」
楊林一愣,問道:「邪功?宗爺爺,你的意思是,這人是入了魔道?」
楊林知道,正派武林把練習歪門邪道的武功叫做魔道,而他們自詡除魔衛道就是這個意思。
宗慶閻點點頭,道:「他練習的武功極為陰邪。傳說,需要以血為媒,每天都要用打量的鮮血祭練功夫。」
楊林驚訝道:「用鮮血?還有這麼殘忍的功夫?那他能練成第一高,那要用多少血!」
宗慶閻苦笑着點點頭,道:「當時江湖武林正派都是跟你一個想法。於是大家決定,練對付這個百里問君。準備除掉他,毀了這門陰邪功夫。」
楊林皺眉道:「百里問君可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宗慶閻搖搖頭道:「沒有。所以武林門派,支持這麼做的只有一小部分。而有一大部分正道人士並沒有參與這件事,保持着觀望的態度。」
楊林點點頭,聽宗慶閻接着說道:「最後,八大武林門派決定出,並且都派出了自己門派的第一高,前去圍堵百里問君。」
楊林疑惑道:「那結果如何呢?」
宗慶閻苦笑道:「八個人,死了四個,兩個重傷,兩個輕傷……」
楊林倒吸一口冷氣,道:「這百里問君,好強的武功啊!」
宗慶閻點點頭,道:「他當日也不好受,聽說,也是重傷逃走。」
楊林疑惑道:「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百里問君沒報復?」
宗慶閻苦笑道:「聽說發生了這事以後,其他觀望的門派都準備痛打落水狗,後來約定一起出,趁着百里問君重傷,將他堵在了家……」
楊林疑惑道:「那百里問君為什麼沒死?重傷之下也能對抗這一眾高?」
宗慶閻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結果十分出人意料。武林人士在百里問君的家發現了大量飼養的牛羊,他練功用的血,並不是人血,而是這些牛羊的血……」
楊林一陣無語,他可從沒聽說過哪種邪功是用牲畜血練成的。看來這百里問君肯定是自己更改了武功練法,才能將本來的人血替換成牲畜血,這樣既不傷天害理,又能有序循環和維持,當真是一個人才啊……
宗慶閻的話還沒說完,接着說道:「而且,聽說當日武林人士聚集到百里問君家裏,發現此人並不是罪大惡極之人,相反,這人樂善好施,為善相鄰,幾乎所有的相鄰普通人,都自發地對抗武林人士的隊伍……」
楊林張大了嘴,有些不可置信道:「這人……竟然是個老好人!」
宗慶閻苦笑着點點頭,道:「這種情況,武林正派人士自然不好再下。這百里問君除了練了一身陰邪武功之外,似乎完全沒做過什麼壞事,相反做了不少好事。於是武林正派人士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了……」
楊林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玩。這所謂的武林正派,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沒查清情況,就去貿然對付人家?偷雞不成,還被人抓了把柄。」
宗慶閻點點頭,道:「所以武林人士勒令此事不許向外傳播,另外他們也派人給百里問君治療傷勢的同時,給予了一定經濟上的補償。不過似乎約定,他的這種功夫不能外傳他人。因為武林正派並不能確定第二個人也會像百里問君一樣,有一個慈善的心腸。」
楊林點點頭,道:「那後來呢?百里問君有什麼表示?就這麼稀里糊塗被人打了一頓,還重傷了,這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