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你是說他會被那個魅誤解嗎?」何過重複了一句孫一丹的話,並沒有急着下結論,而是把視線又在曲祥的臥室里轉了一圈,似乎在尋找着什麼蛛絲馬跡,而很快,他就找到了什麼。
何過的瞳孔微微一動,沖床底勾了勾手指,隨着他的動作床底滑出了一個簡陋的小紙盒。上面蓋着的本子被掀開後,露出的是下面堆積着的十幾枚血跡斑斑的刀片。
「這,這是……」孫一丹吃驚的說,回頭看了看那個魚缸,以為這些血跡來自於曲祥自己養的小魚。
「啊呀呀,這是他自己的血。」何過嘴邊掛着奇怪的笑,很輕易地判斷出刀片上血跡的來源,沒有再多看它們一眼,明顯根本不關心一個青春期男孩曾經以及現在都一直被抑鬱症所困擾。相反,腳邊掙扎着奄奄一息的小魚似乎更有意思一點,何過回頭彎腰把小金魚放在掌心裏,再將它放回扶正並重新灌滿水的魚缸里。
「你剛才說曲祥的願望可能會被鄭賀今誤解,以為他是想要自殺——這不會發生的,因為他已經嘗試過很多次自殺了。」何過從浴缸旁邊的角落裏找到了半袋魚食,對着小袋子輕快地喃喃了幾句,隨意地扔下去幾粒魚食,而小金魚吃了被何過施法的魚食後,傷痕累累的身子立馬活動自如了起來。
「相反,他自己喜歡割腕,但對他的這條倒是小魚蠻好的。」何過和小金魚對視了幾秒,饒有興趣地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你怎麼知道的餓?」孫一丹問,但何過還沒回答的時候,他耳機里忽然傳出的聲音打斷了他。
「這是基地行動的內部線路,按照慣例,所有人都必須隨時保持暢通,不能輕易關閉耳麥。」傳出來的淡漠的聲音來自於一組組長田歌,而這個人正是在不久前運用自己的職權將原本屬於何過轉正的名額頂了下來,導致後者現在還只是一個臨時工而已。
何過聽到田歌的聲音眼睛裏的笑意失去了,但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聽田歌冷冷的打官腔。
「所有聽到的人都回應一下。」
「乖荔,離十九中學還有至少八十分鐘車程。」這個聲音來自於一組的一名老成員了,資歷雖然很老但是人還算年輕,以他那頭天生銀白色且堅硬的白髮聞名。
答到向來都是按照入行資歷長短的順序默認進行的,入行的標準通常以拿到S.S.S.B.的證件為準。以前雖然何過也一直沒有拿到證件,但由於基地整整三年沒有招新人,而給基地做了快兩年的臨時工的何過在這個默認的規矩面前從來也沒有尷尬的時候。
但問題是,這次人物同行的還有一個嶄新的新手魏雨朝。何過在頭幾秒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然後意識到他不得不在連魏雨朝面都沒見過的時候,就在這樣一個場面里默認魏雨朝合理的新監察官的身份。
前四個人都匯報了自己的位置,到第五個的時候流利的回報出現的短暫的停頓,何過停止了餵金魚,安靜的等着。
「魏雨朝,該你了。」乖荔小聲的提醒道,雖然聲音小,但在安靜的線路里也非常的明顯,其他隊員們沒有出聲,意味着他們對這一點沒有異議。
看吧,這就是開後門讓人感到不忿的地方。
何過的眉頭漸漸擰出了川字,他想起了曾經跟着基地快兩年的東奔西走,賣命拼險,即使是他這樣一個門派里的佼佼者,也不免有好幾次身陷險境,差點就折在不知名的山坳里了——這樣苦苦的兩年工作換來的優先權,就這麼被一個路邊撿來的幸運小子搶走了。
如果說他的法術高強也就算了,但他對超科學的世界真的是一竅不通,在見到田歌之前連魑魅魍魎有什麼區別都分不清(何過懷疑他現在依舊分不清這一點),這樣一無所知的人走了大大的後門,對比強烈的讓早早來到長新的何過都接到了好幾個相熟隊友勸慰的電話。
「哦哦,我現在離十九中大概十五分鐘的路,是最近的了,我儘量趕到。」魏雨朝的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喘息聲說明他還在奔跑中,接着那邊傳來了幾聲抱歉:「啊,這輛出租車我徵用了,不好意思啊哈哈。」
語氣里一點悔過的意味都沒有。
何過依舊是最後一個匯報,作為一個資歷兩年的准監察員,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顯得太過不平,簡略的說:「何過,我在十九中附近,正在追查魅的線索,預計五分鐘內能找夠追蹤到它。」p://.qidi.&p;g;起點中文網.qidi.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p;;/&p;g;&p;;&p;g;手機用戶請到.qidi.閱讀。&p;;/&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