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腳程快的婦人趕到了,屋子裏一下熱鬧起來。
雖然話題圍繞着昨夜的事情,但大家都在說桃花天神的種種神跡,卻不再有人指向季青燕身,因為她們議論的結果,是桃花天神頂了季青燕的模樣出來救人。
這麼一說,李楊氏更相信了,因為她看見的是季青燕,若都說不是,她反而着急,若說是桃花天神變的,反而能令她相信。
季青燕見自己的懷疑解釋,又陪大家聊了幾句,便把吃完米湯的孩子抱了過來逗弄玩耍,孩子很喜歡她,不過剛吃飽,一會兒困了。
「小寶寶睡着了。」季青燕見孩子一切正常,送到了李楊氏身邊放着。張金氏去飯堂忙去了,她有照顧學童們的工作,可不能一直呆在這裏。
只是鄭劉氏染了風寒,窩在屋裏干着急,還好張元兄妹能幫着幹活,不然真要忙不過來了。
鄭老太太只能陪着月母子,有事情還得往外喊人,她自己身體還虛着,體力不夠她幹活。昨夜差點失去一個孩子,可把她嚇壞了,回去還念了兩卷經才睡覺。
季青燕見村塾里一個病了、一個坐月子,根本忙不過來,便告辭出來,李楊氏連忙向她道謝,畢竟拿了這麼多東西來看她們母子。
季青燕擺擺手不以為意,出屋便去找雲林哥。當然這次她過來可沒敢讓小雨和朱朱出來,沒敢當面測試李楊氏是否能看見。
要試也等人家出了月子再試吧,在月子裏太過驚嚇可不利於身體。
她在飯堂找到雲林哥,見他正和張元一起在揉面,不由無奈,等在一旁。
好在雲林很快忙完了,兩人告辭離開。季青燕卻道:「咱們趕緊去找村長大伯,讓他安排幾個人過來村塾幹活。」
李楊氏要坐月子,算出了月子能照顧自家人算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時常幫忙張金氏幹活。
而且鄭老太太恢復得太慢,她也要想辦法,若老太太能得力,至少能幫着照看一下孩子,也讓村塾多個勞力。
但現在只能安排村里婦人過去幹活了。
兩人去找了王村長說明原委,王村長沒有二話,立刻去安排人手,沒有工錢,是幾個抽得出空來的婦人一人一天輪流去幫一下。
季青燕挽着雲林的手一路悠閒地回到家裏,雲揚正在廊下百~萬\小!說,見他們回來不由笑了起來:「二嫂可解釋清楚了?」
「當然,大家一致覺得,桃花天神變成我模樣現身的可能性更高。」季青燕撇嘴道,「雖然我也希望是我,但我可不敢和桃花天神爭呀。」
一句話把雲揚逗得哈哈大笑。
此事已了,季青燕這天夜裏又同雲林溜了出去,不過把朱朱和小雨都留了下來,他們是去看鄭老太太的情況。
老太太帶着兩個孫子睡一個炕,冬天能節省用柴。
因此他們趕到時,看見鄭子珺坐在桌前讀書,鄭子玥迷迷糊糊地歪在炕,快睡着了。鄭老太太歪在炕頭想納鞋底,可沒扎幾針累得直喘氣。
「奶奶,你睡吧,不要累着了。」鄭子珺回頭催奶奶睡覺。
老太太嘆了口氣,也不勉強自己了,她收拾了一下先把小孫子弄睡了,這才脫衣躺下,另一邊炕空着,被子疊着未開,顯然是鄭子珺的。
見鄭老太太躺下了,季青燕懶得再等,便弄了小手段讓鄭子珺趴桌睡着了,她再從半開的窗子爬了進去。
很快一股藍霧將炕的祖孫二人都包裹住,季青燕再回來看了看鄭子珺,小少年長得還算壯實,便沒動他。
白天的時候她發現鄭子玥有些流鼻涕,擔心他也感冒了,這會兒一併治了。
忙了一拄香時間,藍霧才被她逼入祖孫體內,便從窗子又翻出去,將窗子帶了點巧力關,關窗的聲音驚醒了鄭子珺。
「呀!我怎麼睡着了!」鄭子珺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有些驚慌,他還有課要背呢。
屋外,季青燕和雲林牽着離開,他們沒有去看鄭劉氏,月事裏感冒的人,是難搞一點,等月事過了吃吃藥好了。
這天之後,村塾一片安寧,季青燕到是常送些小吃食過去,順便抱抱孩子,李楊氏不再多想,季青燕也有機會偷偷照顧孩子。
而鄭老太太自那晚之後,感覺人精神了許多,正好第二場雪也沒下多久,天氣晴朗起來,人也更精神了。
除夕前一天,李楊氏出了月子,雖然沒有大擺滿月酒,但幾個先生家還是聚了一下,村里送了臘魚臘肉和一些乾菜過去,雲家也給每個孩子送了一身新衣。
第二天過年了。
這是季青燕嫁給雲林後的第一個新年,雖然去年一起過了元宵,到底是兩家人,今年身份不一樣,她的勁頭更足。
季老爺子前幾天來過,想接季青磊幾個去大房裏過年,被季青燕拒絕了,弟妹們已經在這邊吃慣、住慣,這裏也是雲林哥建的屋,她根本不怕別人如何。
何況大嫂根本不會如何,她操持家裏這麼多,大嫂有大把時間照顧孩子,感激她都來不及呢,連大嫂的娘都誇她,還有誰會說她閒話。
去年雲王氏還在這邊吃過飯、過了節,今年她進了門,可沒雲王氏什麼事兒了。
她的理由是成親當天雲王氏有心鬧事,誰知道再來會不會又鬧事,大過年的可真不放心。
因為這話,可把雲和祥難住了,雲林成了親又建了新屋,等於是分家了,作為二房,不奉送爹娘也沒人說什麼,還有大房長兄呢。
可是長兄也住在新屋裏,算搬回去,如今照顧孩子沒空做家事的李氏回去也幹不了活兒,年飯誰來做?
李氏也擱了話,她現在孩子小,後娘做的飯她不敢吃。
好吧,大房和二房都不回去,能幹活的閨女又出嫁了,小的幾個只能等吃。雲和祥他自己來跟兒孫過年吧,王氏一人在家也太淒涼了。
雲和祥他不來吧,也兩人過年,兒孫不在膝下承歡,同樣冷清。
如今他已對王氏無力埋怨,只怨自己當初沒有管教,才造成了如今兒子們翅膀硬了約束不了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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