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宮娥,各個貌美如花,或清純楚楚,或嫵媚多情,再不然就是端莊秀麗,總歸各有個的風情,各有個美貌。
甚至於,霧濛濛還瞧着其中一個身材最為嬌小的宮娥,眉目之間竟與她有三分的相似,特別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瞧人的時候,怯生生的一眼,就跟個無害的兔子一樣。
霧濛濛單手撐頭,一邊漫不經心地用着御廚做的可口點心,一邊將五名美人挨個欣賞了個遍。
她最後得出結論,還是不夠秀色來着,及不上阿泯貌美。
要知道,阿泯跟她勾勾手指頭,她就能棄了吃食撲過去啃秀色。
她懶洋洋的問,「打哪來的?」
五名宮娥沒人敢站出來應話,蘇伯倒是不假顏色的道,「回王妃,皆是從雲霞宮過來的,但是是聖人下的旨令,說王爺在西疆征戰辛苦了,特意讓能知冷知熱的宮娥美婢過來伺候。」
霧濛濛點頭,她看向碎玉,嘟着嘴問,「我也是同王爺一起去的西疆,怎皇帝不說我也辛苦,送一些知冷知熱的美人過來?」
碎玉抽了抽嘴角,實在不曉得這話要如何接。
蘇伯攏着手,老神在在的。
霧濛濛又看了眼底下的美人,問道,「你們都會什麼,說來聽聽?」
五名宮娥面面相覷,從左到右,挨個上前半步回道,「婢子擅琵琶。」
「婢子會唱曲。」
「婢子會吟詩作畫。」
「婢子擅女紅廚藝。」
輪到那名長的像霧濛濛的宮娥,她站出來小聲的道,「婢子能掌上起舞。」
掌上起舞?
這可是門絕技啊,霧濛濛一下就敢興趣了,她興致勃勃的問道,「當着能在男子手掌上翩翩起舞?」
那宮娥低下頭,細聲細氣的道,「回王妃,並不是,婢子只是擅跳輕盈的舞步,掌上起舞只是一門流派。」
霧濛濛瞬間就失望了,她還當真以為這大殷也有趙飛燕那等尤物來着。
「你們都會的挺全的。」霧濛濛真心實意的道。
她眼珠子一轉,就對蘇伯道,「既然是聖人開了口的,她們也都有一技之長,就留着吧。」
這話一落,先不說那五名宮娥面山一喜,就是蘇伯和碎玉都愣住了。
到底王妃知不知道這五名宮娥是伺候王爺的,這伺候,哪裏是普通的伺候?
碎玉都想衝過去,搖醒霧濛濛。
其實霧濛濛哪裏不知道,她心頭門清。
緊接着她話風一轉,「湊個吹拉彈唱的班子不錯,那會女紅的,恰好可以給跳舞的唱曲的,彈琵琶的做戲服,改名你們排練好了,瞅着哪天王爺有空的時候,本王妃就讓你們演上一段。」
碎玉呆了,蘇伯也是呆了,那五名宮娥更是難以置信。
霧濛濛平淡如常的道,「別盡唱那些情情愛愛的,本王妃不愛聽,多排些大氣磅礴的,最好有護衛山河的大戲,本王妃和王爺都喜歡看這種。」
這讓五名嬌滴滴的宮娥去演那種大氣磅礴的,起先那個唱曲的就壓根唱不出來啊。
霧濛濛還笑眯眯地感嘆道,「聖人真是有心,多看戲聽曲,確實能放鬆。」
碎玉已經忍不住捂着嘴在笑了。
蘇伯也是老臉一抖,險些沒繃住。
霧濛濛煞有介事的跟蘇伯叮囑道,「蘇伯,好生安排下去,莫虧待了她們,排好曲後,再抱給本王妃。」
蘇伯一臉正經,「是,老奴這就去辦。」
跟着,就要邀五名宮娥下去。
哪知,那長的同霧濛濛有幾分像的宮娥噗通一聲跪下道,「啟稟王妃,婢女五人,是被指過來伺候王爺……和王妃的。」
霧濛濛眉一挑,她還腆着張懵懂無知的小臉問蘇伯和碎玉,「給王爺和本王妃吹拉彈唱,就不是伺候了麼?那什麼才叫伺候?」
碎玉面色冷,她盯着那宮娥,都在咬牙了。
蘇伯也是目光冷凜的很,他恭敬地回霧濛濛的話,「回王妃,吹拉彈唱自然也是伺候。」
霧濛濛點頭,「我就說嘛,這都不叫伺候,那哪種才是伺候,不然我就想去問問聖人了。」
蘇伯對這五人不再客氣,他袖子一揮,就準備讓人將這五人都帶下去。
要是王爺和王妃沒回京,這些人他自己處置了也是可以的,但如今,府中的新晉王妃,日後也是一府主母,這些事,還是讓王妃過目,再處置的好。
省的有那心思叵測的,以為王妃年紀小就好欺負!
誰想,正在這當,端王回府,他一進東廂,誰都沒放眼裏,目光就徑直在尋霧濛濛。
見着蠢東西在上座安然坐着,且還換了身衣裳,精神也很好,他才有輕鬆。
在宮裏頭吃的那些委屈,還有不悅的情緒,瞬間就消散了。
霧濛濛彎着眸子,朝他軟萌地揮了揮小爪子,嘴裏喊着,「王爺,回來啦!」
端王點點頭,他身上還穿着親王朝服,整個人本那是冷凜鋒銳的,但一觸及霧濛濛的目光,他眉目不自覺就軟和了。
他大步進來,本是幾步就到了她跟前的。
但後腳猛地叫人抱住了!
端王低頭,眸聲不悅!
「婢子見過王爺!」抱住端王腳的是那個長的像霧濛濛的宮娥,其他四名宮娥趕緊屈膝行禮。
端王皺眉一皺,他轉頭看向霧濛濛。
霧濛濛笑眯眯的,什麼話都沒說,端王便將目光落在蘇伯身上。
蘇伯言簡意賅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霧濛濛的處置也說了。
端王想也不想的就道,「就依王妃所言。」
他腳尖一震,抖開那名宮娥。
那宮娥雙眼含淚地抬起頭來,端王當即臉色就變了。
一身氣息陰翳,很是駭人。
他死死盯着那名宮娥的臉,對外頭的司金喊道,「拿劍來!」
司金雙手奉上長劍,花廳裏頭,眾人都沒看清,就聽那宮娥慘叫一聲。
息泯已經一劍刺死了那名和霧濛濛長的相的宮娥,他結果碎玉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冷酷無情的吩咐道,「給本王抬到雲霞宮去,連同劍一起抬去!」
她敢給他塞人,他就說到做到!
那宮娥被當胸一劍刺死,甚至血都還沒流出來,就讓人拖了下去,另外四名宮娥瑟瑟抖地跪在地上。
霧濛濛走下來,她挽着他手臂晃了晃,微微埋怨道,「真是的,莫叫這樣的人而不高興,我吩咐人給池子注了水,阿泯你快去洗個澡好休息休息。」
這一路回來,他就沒喘過氣,換了朝服就進宮,一直耽擱到現在。
端王低頭看了看她,見小人絲毫不介意也沒生氣,他才柔聲道,「我已經跟那邊打過招呼了,以後這種,直接讓司金殺了丟回宮去,不要稟報到你面前,省的污眼不快。」
他這樣貼心,霧濛濛覺得窩心極了。
她便挽起袖子,興沖沖的道,「我給你搓背吧。」
他為她考慮良多,她也是想能力所能及的去回報他的好。
她很明白,感情的事,總也是要平等的付出,才會有同等的回報。
哪裏有叫他一個人付出維繫,而她就安心享受的道理呢。
端王捏着她手指尖,心頭歡喜,面上無甚表情的應了。
在一旁的碎玉和蘇伯,默默出去了,這兩人身邊,不能多呆!
霧濛濛既洗完澡後,又換了衣裳二進暖池。
她半點都不害羞,跳進暖池,任憑溫水沾染身上的裏衣,拿了帕子就心無旁騖的給息泯擦背。
霧氣升騰中,息泯啪在大青石上,所有的烏都被撩到肩上,露出肌理分明的背脊來。
霧濛濛很賣力的在搓,當然順便正大光明地摸了摸,過足了手癮,她還很沒出息的將小臉靠上去蹭了蹭。
面冷的青年睫毛一動,水霧之中,他微微翻身,長臂一伸,就將小人攏到了身下。
霧濛濛手腳劃拉,「阿泯,你背還沒擦乾淨啊。」
青年啃了她咋呼呼的小嘴一口,低聲道,「蠢東西,你在勾引我,還擦什麼擦……」
霧濛濛想說沒有,但她一觸及青年已經情動而微紅的狹長眼尾,身體比嘴巴誠實,已經軟骨頭一般地攀到他身上。
不是沒一起洗過澡,但在西疆的時候,都是浴桶,不太寬敞,這會換了可以隨便撲騰的暖池,還有可以躺和靠的大青石。
王爺覺得很滿意,終於有個大鍋,可以想用什麼姿勢煎魚就怎麼煎!
霧濛濛手軟腳蝦的被息泯給抱出暖池的,要不是擔心泡的太久會對身子骨不好,端王哪裏會這樣快就放過她。
她的頭,也是息泯給她熏乾的,放她小憩了會,臨到天黑的時候,息泯就抱她起來用完膳。
霧濛濛睡了一覺,身心都讓王爺給餵的飽飽的,是以她十分有精神。
整個人眉目清媚瀲灩,雖然年紀還小,但那股子被嬌寵慣養的嬌嬌之氣,怎麼都掩飾不住。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眼尾的春光嫵媚。
息泯很滿足,她懶懶地不想動,他就親自找了衣裳來給她穿,完事還背她去膳廳。
晚膳很豐富,最為回府的第一頓,御廚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不僅光是要討好王爺,還有小王妃更需要討好來着!
霧濛濛懶在他身上不想下來,息泯只得抱着她一起用,兩人共用一雙碗筷,一頓晚膳吃的硬是讓御廚將有些菜式給熱了第二道。
用完膳,息泯想着起先翻霧濛濛箱籠之時,現她多數的衣裳都小了,這一年雖是在西疆,可霧濛濛還是長得很好。
他便喊出碎玉,讓府中繡娘趕緊給王妃制辦幾身衣裳。
霧濛濛窩他懷裏安安心心地聽着,想到歡喜的地方,她就探頭出去親他嘴角一下,以示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