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農家樂,我們兩人又再次圍着村子裏轉了一圈,想要看看村子裏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沒有了老村長的指引,這一次我們在村子裏面隨意地亂轉,專挑之前村長沒有帶我們走的路走,雖然一路上依舊沒有什麼發現,但最後卻意外地找到了一座村中的祠堂。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這棟建築是祠堂,只是覺得它的外形和周圍其它建築非常不一樣,便有些好奇,在外面轉了一圈,正不知道是否可以進去看看的時候,一個老頭便從裏面走了出來,問我們想幹嘛?
和這老頭打聽了一下,我們才知道,原來這棟建築,是村子裏唯一的一棟祠堂,裏面擺放着村子每一戶人家的祖宗牌位。而這個老頭,則是這座祠堂的看門人。
出於好奇,我試探的問了問這個老頭能不能進去參觀一下,想不到老頭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進了祠堂,我們里里外外的仔細看了一遍。在查看祠堂的時候,那老頭也在一邊介紹這座祠堂的來歷。
他告訴我們,他們這村子裏的人,當初都是為了躲避戰禍,而從江西一代逃來的難民後裔。雖然因為入鄉隨俗,他們如今住的都是當地人常見的吊腳樓,但是唯獨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村子裏的人還堅持使用了原來江西那邊的建築風格。
在祠堂里里外外轉了一圈之後,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但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我聽見林千怡突然轉身看着祠堂正殿裏拜訪的牌位牆,有些奇怪地問那老頭:「老爺爺,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你說你們都是一兩百年前就逃到這裏的,可我看着祠堂里的牌位怎麼並不多呢?以前我見過廣東一些大家族的祠堂,他們不過一百年傳承攢下來的牌位,可就比你們多的多。」
「這個……」老頭子愣了一下,嘆了口氣道,「這個是因為,我們村子裏的人丁一直不興旺。大概是凡事有利有弊,我們村子裏的環境雖然不錯,易出壽星,但住在村子裏的女人卻不容易懷上孩子。」
「有這種事情?」我奇怪道,「難道是村子裏有什麼污染源嗎?你們就沒找人過來檢查過?」
老頭嘆了口氣說:「怎麼沒有?曾經有一些大學裏的教授聽到我們這是長壽村,特意過來研究了一段時間,但結果卻根本就沒有任何發現。」
我「哦……」了一聲,又和林千怡在祠堂里轉了幾圈,除了牌位牆那邊因為被一道木柵欄圈了起來,沒法靠近之外,其它地方我們都仔細看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我們想要看到的東西,這才有些不甘心的和老頭告了辭,從祠堂裏面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林千怡問我,村子裏該看的地方,我們基本上都看了個遍,卻一點發現都沒有,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對於現在的狀況,我也有些沒轍,正一籌不展的時候,我忽然看到有個遊客從我面前經過,心裏便浮現出了一個想法,對林千怡提議找找村子裏的遊客,問問他們是否知道徐先生和他太太的事情?這個村子並不大,在這裏的遊人里應該有見到過徐先生和他太太才對。
因為除此以外,我就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好的調查方向,於是林千怡便接受了我的提議。我們一路在鎮子上閒逛,看到有不像是村民的遊客,便上去問他們有沒有聽說過徐先生。
然而,徐先生和徐太太的事情畢竟已經是一周之前的事情了,這個村子又不是什麼大型的旅遊景點,基本上不會有遊客在這裏住上一周之久的時間,因此我們一路問下來,就完全沒有打聽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正當我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前方一棟吊腳樓的樓下,有一個看上去非常眼熟的背影。
看到那背影,我立刻拍了拍林千怡道:「林姐,你不會相信我看到誰了?」
「誰啊?」林千怡轉過頭問我。
「情報處的處長吳天!」
「吳叔叔?」林千怡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怎麼可能在這?你在哪看到他的?」
「就在那……」我剛想給林千怡指明方向,手指卻一下子僵在了半空,因為就在我剛才和林千怡說話的功夫,那個眼熟的背影竟然消失不見了。
林千怡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後,對我說道:「四九,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搖搖頭,肯定道:「不會看錯的,我剛才看到的那個背影,從髮型到身高,都和吳天一個樣子。」
「可吳叔叔還在東海啊?再說了,他一個情報處的處長,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我想了想,也覺得林千怡說的有道理,可剛才那個背影,卻好像一根魚刺似得卡在我心裏,不搞清楚我心裏就一直不舒服。
於是我便從包里拿出了衛星電話,給三胖打了過去。
在電話里,我問三胖知不知道吳天在哪?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對我說:「吳天?拜託,我已經不是情報處的人了,你問我這個幹嗎?」
我叫三胖別管那麼多,趕快替我去查查吳天最近是不是請假了?我這邊有急事要確認一下。
三胖聽了,非要我先把理由告訴他。沒辦法,我只好告訴他說,自己在那個長壽村里好像看到了吳天的影子。
聽到這個消息,三胖立刻有了興趣,他讓我等一會兒,便掛斷了電話。
差不多幾分鐘之後,三胖的回電就來了,我剛接通電話,三胖就異常興奮的告訴我道:「嘿你小子,還真讓你說中了,情報處里的人說,吳天最近請假外出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反正現在誰都沒有他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我總算是把心放回肚子裏,心想既然如此,那我剛才看到的那個背景,恐怕就是吳天本人了,只不過吳天一個情報處處長,怎麼會突然大老遠的從東海跑到我們這來?
電話那頭,三胖還在問我有沒有看到吳天在幹嘛?我因為想要趕快去找吳天的下落,隨便敷衍了幾句,也不管三胖還在電話里抱怨,便匆匆把電話掛斷了。
這時候,在一旁聽了全部對話的林千怡也一臉好奇,她奇怪道:「吳叔叔怎麼會跑到這裏來的?難道說他是在旅遊嗎?」
我聳了聳肩,說誰知道呢?不過既然吳天本人就在這裏,那我們於情於理,都應該和他打一身招呼才對,而且在我心裏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吳天身為情報處的處長,見多識廣,說不定從他那裏,我們還能得到一些與這次事件有關的有用建議也說不定。
說罷,我們兩人便朝着剛才我看到吳天背影的方向尋找了過去。只是讓我們失望的是,當我們趕到那吊腳樓附近的時候,四周卻並沒有看到疑似吳天的人物。
雖然如此,但我心想這個村子並不大,如果吳天真的在這裏的話,只要耐心尋找,一定就能找到他。於是便帶着林千怡,繼續一路搜了過去。
走着走着,我看到有個老頭子正坐在自家的吊腳樓前,悠閒地抽着水煙袋。我看那老頭正好面朝着道路,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會進入他的視線,便上前想要問問他有沒有看到過吳天。
誰知道上前一問之後,那老頭卻告訴我們剛才並沒有類似吳天那樣的陌生人從他面前經過。
我失望地嘆了口氣,正準備回頭把這個消息告訴林千怡,無意中看到,在距離林千怡背後一兩百米的一個拐角處,有一個男人正從牆後面探了出來,朝着林千怡望去。那人我覺得很眼熟,總覺得是在哪裏見過,又想不起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我們正在找的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