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曉涵走後就無所事事,也不想去外面看着一對對情侶成雙成對,你儂我儂的夏新,發揚遊戲宅男風範,一直沉浸在了排位之中。
倒是很意外的接到了夏詩琪的電話。
夏詩琪直接開門見山的告訴夏新。
「因為你把教練氣走了,現在想請你來當教練,反正你室友說你也已經被分配到二隊了吧,二隊基本沒事可做的,說好聽點是分配,直白點是廢物。」
「那幫大嘴巴。」
夏新無語道,「教練的話,你就太瞧得起我了,讓我隨便打兩把還行,教別人什麼的,我肯定做不來的,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夏詩琪說,「我覺得你能打上那麼高分段,總該有自己的厲害之處,跟對遊戲獨特的見解的。」
夏新乾笑着,「都是些偏見而已。」
「是嗎,那就算了吧,」夏詩琪沒多做糾纏,仿佛不經意的說了句,「那個教練月薪八千的,我明明還想特意留給你的,既然如此,那回聊吧,我掛……」
「別,等等,別掛,月薪八千?我做,我絕對做,什麼都做,別掛別掛。」
夏新很沒骨氣的,當場就反悔了。
夏詩琪反問道,「這樣不好吧,你不是說你教不了什麼嘛?」
「我仔細想了想,我還是能教點什麼的。」
「可你對遊戲不是只有偏見嗎?」
「偏見也是見解,說不定就派上用場了呢。」
月薪八千,大部分人畢業都達不到這工資呢,夏新怎麼能讓這麼大好機會在眼前溜走呢。
夏詩琪噗嗤一下笑了,「你還真的跟他們說的一樣,是個小財迷呢。」
「……你別聽他們胡說,他們只會在背後詆毀我而已。」
「不,我看他們說的蠻準的,行吧,回頭我跟學校提下就行了。」
「額,可以嗎,原來你還有選教練的權利啊。」
「為什麼不可以,電競社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
「……」
夏新覺得電競社的錢應該是公用的。
不過,管他呢。
事情好像就這麼定了。
接着,夏新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排位,居然還真上升了一名,到了國服第9。
然後客廳里響起的大笑聲,提醒着他妹妹回來了。
「哇哈哈,咱回來了。」
夏新剛打開臥室門,一道黃色的嬌俏身影一下撲入他的懷中。
嬌脆稚氣的童音響起。
「哇哈哈,笑死咱了,葛哥,你沒看到那乾巴巴老太婆從遊艇上掉到海里的樣子,哇哈哈,乾巴巴老太婆變成了臭抹布。」
夏新以為夏夜會高興的敘述下哪裏哪裏好玩,看來最令她開心的事是班主任掉進海里了。
她是有多討厭班主任啊?
「好了,我教過你的尊敬老師的事呢,不許笑的這麼開心,這種時候應該露出跟其他人一樣的表情。」
「是跟其他人一樣的表情啊,其他人笑的也很開心。」
「……」
夏夜說着,一手點着嘴唇,斜過腦袋想了想,眨着漂亮的眼睛說,「對了,只有項榮不太開心。」
「為什麼?」夏新問道。
夏夜立即目光躲躲閃閃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可,可,可……不是,咱,咱叫他推的,跟咱,咱,一,一點關係都沒有哦,是他自己來煩咱的。」
「嗯——」
夏新拖長了嚴厲的音調。
他好像明白事情始末了。
夏夜很聰明的顧左右而言他道,「對了對了,葛哥,我帶了很多特產哦。」
夏夜說着,放下書包,從裏面捧出一個大大的椰子,還有用精美的包裝袋包着的椰子糖果,椰子糕之類,還有精緻手工小玩意,還有夜光貝。
夏夜把貝殼放到手心,拿小手捂着住光,湊到夏新眼前,能稍稍看到貝殼在發光。
夏新有點不明白夏夜是怎麼弄到這麼多玩意的,有些看起來明明還價格不菲。
但更令他驚訝的是書包底下,還有一堆大紅票子。
明明走的時候夏新只在她身上,跟書包里各留了兩百,以防萬一。
怎麼錢生錢,一下子變了幾十張出來。
「你這些錢哪來的?」夏新問道。
「哦,這是那個禿頭乾屍獸給咱的。」
「他幹嘛給你錢?」連夏新自己都沒發現自己一顆心揪了起來,音量不自覺的抬高了幾分,小學生賺錢,哪怕他再不情願,也只會往壞處去想。
夏夜看了夏新一眼,解釋道,「南山寺那個許願的不是一點都不靈嗎,咱第二天就跑上去想把那一塊錢取回來嗎,然後,然後,那個箱子的縫隙,這這麼點大。」
夏夜說着拿手比劃了下半截食指的距離。
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反正剛好夠咱手伸進去,然後咱手伸進去,就卡住了,取不出來了,一直卡了幾小時,然後旁邊就有好多人,有人說要把那個箱子砍了,有人說什麼不能砍,很名貴的,反正當時咱手好痛,也沒聽清。」
「然後就有幾個藍帽子叔叔過來了,不知道怎麼的就開了,咱當然很生氣,就要告訴藍帽子叔叔說他騙錢,他們都是騙子,再然後那個禿頭乾屍獸就給了咱好多錢,讓咱千萬別說了,還說隔壁有家靈山寺很靈的,讓咱以後千萬到隔壁去。」
「……」
夏新第一反應就是撩起夏夜的右手腕。
果然在手腕處發現了一條紅色的勒痕,還帶着點烏青。
這在那嬌嫩白淨的小手臂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夏新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夏夜的小手就顫了顫,想縮回去,不過硬是忍住了。
顯然疼的厲害。
夏新頓時心中一緊,把夏夜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夏夜也回抱住了夏新,「葛哥,想你。」
好半天,夏新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鬆開夏夜,狠狠的擰了下她的臉蛋,「笨蛋,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把手亂伸嗎,錢丟了就丟了,一塊錢而已。」
想了想又補充了句,「不,多少錢都沒關係,丟了就丟了吧,以後不許做這種傻事了,知道嗎,不許做任何危險的事。」
夏夜看着夏新的眼睛,雙手環住了夏新的脖子,在夏新臉上親了一口,嘻嘻笑道,「咱不疼的,真的,咱當時也沒有哭。」
夏夜說着拿滑嫩的小臉廝磨着夏新的臉頰,討好道,「咱很乖的,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才不會慫恿別人從背後踹老師呢。」
夏新一手一邊扯開她的小臉蛋,問,「保證呢。」
「嗯嗯,疼嗚~~咱保證不會再做了。」
聽到夏夜的保證,夏新這才安心了,「也怪我,當時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沒有提醒你。」
他哪裏想到有人真的會為了一塊錢跑回去啊。
這事提醒他下次對於妹妹說的話應該更留心一點,夏夜的思維好像跟普通小孩子有些不一樣。
不過最慘的估計是那個什麼禿頭乾屍獸的和尚了吧,生怕夏夜把事情鬧大,壞了他們寺的名聲,直接給錢了事。
夏新都能想像出那老和尚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求夏夜別再去他們寺廟的表情了,估計心裏想着倒了八輩子霉才碰上夏夜這麼奇怪的小孩吧。
夏新想着想着,忍不住的笑了,「不過啊,我們還真是兄妹啊。」
「啊?」夏夜不解的歪過腦袋。
「沒事。」
夏新摸了摸夏夜的腦袋,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
因為明明是國慶的大好節日,兩人的身上,居然同時都受傷了。
感覺就像是被一條無形的鎖鏈聯繫在一起,連傷痛也會傳達到對方身上一樣。
夏新心中感嘆着命運還真是神奇的東西。
兩兄妹的國慶節都不好過。
是巧合?
還是說那名為「不幸」的枷鎖依然纏繞着兩人,不肯離去呢?
「走吧,帶你去看看醫生先。」夏新站起身說。
「啊,咱不疼的。」夏夜搖頭。
「順便去吃雪糕。」夏新補充了一句。
「恩恩,走吧,走吧,不然雪糕要涼了。」夏夜毫不猶豫的改口了。
從這見風轉舵得話語可見,兩人還真是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