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再說一遍?」
李永斌忽然冷喝出聲,那聲音用上了訓練時候的架勢,原本還在拉扯着文指導員的朱麗手就是一僵。
我看着李永斌打算出去,急忙按住了他。
笑着說:「不用出去,這誰占理大家都看着,一目了然。靠着一張嘴活着的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麼樣,已經用行動告訴咱們了。
咱們都是正正經經的人,以勢壓人這不是咱們做的事情?你就算現在出去把人揍一頓了,她肯定還是那樣的人。
沒關係,我就當時被吠了,我不介意。」
我摁着李永斌不讓他出去,他想要護着我,我知道。
可是李永斌出去要是真的發生打架事件的話,那肯定會被上級知道的。
我一個髒字也沒說,就直接把朱麗的話給還回去了。
朱麗氣的轉身就要罵我,張嫂子卻是搶先一步開口說:「文指導員,你還不快跑。李弟妹這是在給你製造機會呢。」
剛才文指導員出來的那麼的大義凜然,就好像孩子的事情他承擔了。
可是卻被朱麗這麼啪啪啪的打臉,又被我這麼羞辱了一頓,文指導員的臉上早就是一片恨不能馬上離開的羞愧了。
再被張嫂子這麼一喊,旁邊的幾個婦女也跟着開口。
「孩子重要,快點送過去吧。」
「指導員,你快點過去吧……」
這麼七嘴八舌的說着,文指導員就算是想要留下來幫朱麗,瞬間也不敢開口了。
只能抱着孩子就朝着前面跑,跪在地上的馬冬梅抹着眼淚站起來說。
「朱麗,秀秀,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人。不要再為了我的事情吵架了,都是我的錯。我自己沒了依靠之後,什麼事情都不敢跟別人說,。
等到看到孩子哭不出來了,我才真的慌了神。是我不夠格做一個母親,都是我不好。」
馬冬梅哭着,整個身子都在打顫。最後臉上的神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我看着開口。
「張嫂子,我在書上看到一句話,女子雖弱,為母則強。你要是真的擔心孩子,還是別在這裏哭了。
快點跟着文指導員去你的孩子怎麼樣吧?你在這裏,孩子要是有什麼的,你哭也慢了。」
旁邊的人原本看馬冬梅哭的悽厲,再加上都是軍嫂,都知道男人這樣軍人的身份。
誰其實都抱着有一天可能會沒了的心態,看到馬冬梅哭的這麼慘,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忍心來。
我可不願意等會兒還看着馬冬梅裝腔作勢的暈倒,她剛才眼睛那不肯睜開的樣子,我就覺得不好。
所以,直接斷了馬冬梅的後路。
她要是暈倒了,那就是不管孩子。
在場生過孩子的看着馬冬梅都搖了搖頭,至於還沒生過孩子的,像是朱麗那樣的人冷嘲的罵了我一句冷血。
我直接當成沒聽見,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馬冬梅。
「好,我起來。我的孩子……」馬冬梅擦眼淚的手一僵,接着馬上就從地上站起里想要走。
我看着不放心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也可以到指導員家裏面休息一下。畢竟剛才朱麗弟妹也說了,她不是冷血的人。」
朱麗臉色一變,哼了一聲朝着我狠狠說。
「王秀秀,你還真的是會裝好人。剛才我男人在的時候,你怎麼就不露出真面目呢?」
這是在怪我剛才沒有說讓馬冬梅休息?
我看着朱麗和馬冬梅,也不知道這裏面兩個人誰更蠢一點?
「我剛才和濤子的媽說話,她抱着孩子跪下的時候,文弟妹不就出來了嗎?我的面目一直就是這樣,放着孩子不去看病。
來我這裏哭,我不是醫生。我也沒有錢可以讓她帶着孩子上醫院,我剛才就說的很清楚了。
文弟妹要是看着我不順眼,你可以把這些都做了。」
我覺得朱麗這女人其實很笨,不管馬冬梅和她說了什麼,她這麼針對我,都應該知道。
她說的話完全不佔理。
可朱麗偏偏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怎麼能讓人喜歡起來呢?
她難道沒發現,周圍的軍嫂們都沒站在她的旁邊嗎?
「做就做。」
朱麗看我說話毫不留情的,臉色一邊直接開口。
走上去扯着馬冬梅說:「走,我還不相信了。人心真的就那麼黑。」
我笑了笑:「文弟妹是有錢人,我就不陪你們了。」
「哼。」
朱麗扯着馬冬梅就走了,馬冬梅的落魄和朱麗那時尚的連衣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嫂子嗤笑了一聲:「現在誰家有錢?朱麗這是打算帶着馬冬梅母子兩個人直接去醫院嗎?」
剛才還在我身上打量的眼神,聽到張嫂子說到錢的時候,都朝着朱麗看了過去。
我剛才那說話毫不留情,不帶着髒字罵人的樣子,讓那幾個還沒生孩子的軍嫂都看着。
可能都覺得我太厲害了吧。
可現在聽到張嫂子的話,眾人看向朱麗都帶着嘆息了。
「就是,現在誰家有錢了?」
「大家不都在醫療室看病的嗎?怎麼就非要上醫院了呢。」
「都散了吧,我也跟上去看看。」
李永斌到底還是一個軍人,雖然覺得剛才走的那兩個人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可還是對着我輕聲開口,我笑着點了點頭說。
「到了部隊你看看有沒有別的吃的吧。你剛才肯定還沒吃。」
李永斌點了點頭,進去拿個外套就直接朝着外面走了。
等到在場唯一的男人走了,馬上就有人的八卦的問我:「李弟妹,你和那馬冬梅認識嗎?」
我輕輕笑了笑說:「當初我愛人也是受傷在醫院的,後來是張指導員過去處理馬冬梅愛人的事情。
那時候就是在醫院打了招呼,因為他愛人過世了,我丈夫心底不忍心戰友情。
就讓我送過去禮錢了,又在出院的時候,她的孩子也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方差異,每次我看到那孩子生病,馬冬梅都喜歡抱着孩子出來吹風。
那次我愛人也不忍心看着孩子受苦,就又給了錢。
可能是這樣,讓馬冬梅覺得我家很有錢,這才來找我的吧。」
那人的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張嫂子在旁邊嘆了一口氣說。
「你以後管管永斌,這看着可憐。可不會帶孩子,讓孩子一直遭罪,然後讓旁人出錢,這算是什麼道理、。
我昨天扶着你去醫務室,就看到她抱着孩子站在大門口那邊了。這人,都不知道怎麼做母親的。」
張嫂子幫着我說話,其餘的人也都搖了搖頭。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發燒還帶着孩子出去,再聽聽我剛才的話。
就都想要了馬冬梅剛才說沒錢,可卻來找我的樣子了、
這人就是想要錢。
這是馬冬梅剩下給所有人的影響,如果沒有我家給的兩次錢的事情,現在還真的顯得我冷酷無情了。
大家又站在我家門口說了幾句,就都散了。
我笑了笑回到屋子裏面,就開始收拾屋子。剛才李永斌的碗裏面只剩下半碗粥。
我直接倒掉了,就開始洗碗。
又洗了衣服,等到中午的時候,我想着也不能一直吃白粥。
我受得了,李永斌一個大男人可受不了。
所以做了麵湯,再下個番茄。在北面,番茄倒是沒有南邊那麼貴。
男人拳頭那麼大一個,要四個才兩毛錢。
到了時間,李永斌就回來了。朝着廚房看了我一眼,我笑着說。
「咱們吃麵。」
李永斌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外套脫,就進來廚房說。
「你拿碗筷,我拿這個。」
我也沒和李永斌爭,讓他把麵湯直接端出去了,我跟在後面問。
「事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