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堯又與往常一樣,每天都會按時回家陪她吃晚飯,與其說陪,不如說是監督,好像他不再,秦桑就會像小孩子鬧絕食一樣。
秦桑對他這種行為也懶得理會,只是每次在飯桌上,看見他那張臉都會煩。
尤其是他最近似乎更忙了,吃飯的時候經常在中途接到電話,有大部分都會避開她,秦桑倒也沒有多在意,可是次數多了,影響心情。
聽着他的手機鈴聲響起,秦桑放下筷子,抬起頭,「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不用浪費時間做這些無謂的事情。」
周旭堯平靜地道,「哪些事情無畏了?」
「講真,你在這裏,完全影響了我的食慾。」他弱下去,她便強了起來,「你的手機響得我心煩。」
周旭堯聞言,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把電話給掐斷,「我知道了。」
秦桑遲鈍了半響才回過神,緋唇抿成了直線,對於他這種行為,她一點也不感到高興,反而覺得煩躁。
就好像,她在無理取鬧,得寸進尺。
囫圇地加快速度用餐,周旭堯見狀不由得皺眉,「吃那麼快,小心噎着。」
秦桑卻充耳不聞,吃完扔下碗筷,頭也不回地步出了餐廳。
周旭堯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低垂的眼眸,忽然開聲問一旁的保姆,「太太今天又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了嗎?」
保姆認真地回想了一番,斟酌道,「今天就太太的那位好朋友過來坐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陳眠?」
「是的。」
周旭堯沉默着,沒有再說話,只是飯後,他給陳眠打了電話。
此時,陳眠正在給溫睿洗澡,電話是溫紹庭接的。
對方還沒有開口,直覺告訴他對方不是陳眠本人,「老二,你這是在監控陳眠還是怎麼的?為什麼她的電話總是你在接。」
無線電波那端,傳來溫紹庭低沉不屑的一聲呵笑,又涼又陰,「我倒是想問你,沒事總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周旭堯後脊背漫過一道涼意,抬手揉捏了一下眉心,「我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了?」
這一副防賊防狼的口吻,到底算怎麼回事?陳眠在他的眼裏是一塊寶,不代表在任何男人眼中都是寶好嗎?就不能收斂一下他無理的佔有欲?
「沒底線的禽獸。」溫紹庭簡單總結了一句。
周旭堯,「……」
「沒事的話我掛了。」
如果可以,周旭堯真的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和溫紹庭的女人是好朋友,這種感覺真是令人不爽到了極點!
「她人呢?我只是想問一下她今天過來找秦桑,到底聊了什麼而已。」
就在此時,那邊隱約傳來女人和孩子的聲音,緊接着就聽見陳眠沉淡的說道,「溫先生,請問你拿着我的手機做什麼?」
「接電話。」
「誰的?」陳眠的聲音大了一些。
下一刻,周旭堯聽着溫紹庭的話,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噢,那些無聊的推銷電話。」
再然後,就傳來一陣忙音,溫紹庭就那麼淡定從容地,掛斷了他的電話。
「……」
周旭堯拿着手機,整張臉都黑得像是抹了碳灰,嘴角也隱隱抽搐着。
溫紹庭這頭畜生!
周旭堯算是見識了亂吃飛醋的男人的本事了。
他忽然有一種揍人的衝動!
尤其是想到自己和秦桑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溫紹庭卻和陳眠還有溫睿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模樣,心理上收到的傷害不止一點點!
分明溫紹庭是一個面癱,讓女人都對他望而怯步,明顯就是一個不會討女人歡心的品種,然而此時,對女人遊刃有餘的他,竟然輸給了溫紹庭!
簡直令人髮指!卻又,無可奈何。
好像只要對上秦桑,他那些對付女人的手段,完全不起作用。
——
秦家別墅。
凌菲站在書房門口,盯着那一扇門猶豫了好一會,騰出一隻手敲了敲門。
聽到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進來。」
方才推門而進。
書房裏的燈沒有打開,落地窗打開,窗簾也綁了起來,外面的夜空月光皎潔,柔和的光線透進來,昏暗的一片,只瞧見男人一身高大孤清的背影。
有淡淡的煙草味瀰漫在空氣里,男人兩指間的煙火明明滅滅。
凌菲楞了一下,「可以打開燈嗎?」
按照他的習慣,待在書房的時候,基本都是在忙,凌菲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發呆。
「嗯。」
打開燈,視線一下子開豁起來,凌菲端着咖啡走到書桌邊上,意外地看見了桌面上放着的照片,若無其事地擱下了咖啡。
陸禹行轉過身,略帶幾分憔悴的臉色,卻無損他帶給人的冷漠感,「什麼事?」
凌菲沉默了一下,即使打了腹稿,然而開口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聽說盛興集團最近有一個新項目,需要找合作商,我爸的公司……」
書房裏的氣氛,在陸禹行那雙沉寂涼漠的眼眸之下漸漸變得微妙,凌菲的話說到一半便頓住了。
她想說什麼,陸禹行顯然已經明白。
凌菲解釋,「我的意思是,給一個機會看看,如果不合適,也沒關係。」
陸禹行將手裏的煙碾熄,寡淡地道,「我知道了。」
他的爽快,倒是讓凌菲有些意外,畢竟兩人之間那一層紙已經捅破了,她以為他不會輕易答應。
「還有事?」
「你就答應了?」
陸禹行臉上掛着冷峻,淡淡道,「我說過,陸太太該享受的權利,你一分都不會少。」
凌菲笑了笑,「我懂了。」
這就是陸禹行,他從不會強迫任何人,由始到終,都是她在做選擇。
也許這輩子,唯一可以讓他使用強硬手段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秦桑。
其餘的人,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到底是冷血無情,還是太過痴情?
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晚上十一點,周旭堯從書房走出來,腿開了臥室的門,卻發現裏面的燈依舊亮着,秦桑盤腿坐在沙發上抱着平板不知在看些什麼。
看見他進來,視線從平板上移開,落在了他的臉上。
「怎麼還沒睡?」
這幾天都是如此,因為秦桑對他愛理不理,為了遷就她的心情,他基本都是用完餐就到書房繼續忙工作的事情,等到她睡着了,才會回臥室洗澡。
秦桑淡淡道,「在等你。」
周旭堯挑眉,「有事要說?」
她的性子他也摸的清楚,如果不是有事,她肯定不會一直等他。
秦桑換了一個坐姿,「明天開始,我要回盛興集團上班。」
這是通知,不是諮詢他的意見。
注意到他的視線和漸沉下去的臉色,秦桑又補充了一句,「我總不能一直荒廢無事。」
「你可要選擇你喜歡的珠寶設計。」
「我現在有我的責任。」
周旭堯看着她較真的臉,勾唇似笑非笑,「一定要去?」
「除非你依舊覺得我跟陸禹行有什麼關係。」秦桑面容平靜,聲音卻涼如水。
周旭堯維持着笑,眼神卻變得深沉晦暗,她這話顯然就是在提醒他,因為自己的無理對她做過多麼禽獸的事情。
說實話,他有點火大,偏偏又不能反駁。
「我有條件,」他語調清淡,「上下班由我接送。」
秦桑蹙眉,「我拒絕。」
「拒絕的話,就不用去上班了。」
「……」
眼神對峙數秒,秦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便你!」
在這種事情上爭執不下,也毫無意義,他喜歡接送,就隨便他去,反正方便的是他,有一個免費的司機,她不虧。
……
盛興集團的上班時間是九點,從西井別墅到商業區路程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秦桑完全可以不用按時準點到公司,不過第一天上班,她有一個會議需要參加,所以不得不按時上班。
然而她一向睡到自然醒,現在忽然要趕早起來,起床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手機的定時鬧鐘沒有把她鬧醒,倒是把周旭堯給吵醒了。
周旭堯看着她皺着眉頭閉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勾唇笑了,她這樣的狀態,還想當一個上班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桑桑,起床了。」
秦桑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她在睡覺的適合被人打擾,煩躁地翻了個身,閉着眼睛暴躁地吼道,「周旭堯,別吵我!」
男人的薄唇不自覺地溢出笑意,幫她蓋好被子,先行起床進了浴室洗漱,然後安靜地下樓。
樓下的保姆看見周旭堯,有些意外,「先生,怎麼這麼早起來了?」她早餐都還沒來得及準備。
他也就是提早了四十分鐘起床,對精神的影響不大,溫和地朝保姆道,「去準備一些可以帶着路上吃的早餐。」
按照她那個勢頭,一會起來肯定會來不及吃早餐,只能在車上吃了。
秦桑隱約聽到一些動靜,掀開眼睛,微微眯着眼,忽然騰一下從床上驚醒了起來。
窗外已經大亮,陽光落在臥室里,有些刺目。
她抓過手機看了一眼,驚叫了一聲,「啊!」居然已經快八點了!
周旭堯從更衣室出來,「醒了?」
秦桑頂着一頭微微凌亂的長髮,光着腳丫就跳了下床,莽莽撞撞地差點將自己給絆倒。
周旭堯在一旁看着她手忙腳亂的模樣,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快步走到她的身側,將她扶住,「小心點,別又撞傷了自己!」
「我上班快要遲到了!你為什麼不叫醒我!」秦桑拔高了聲音指責。
「我叫了,你不肯起來。」
這是叫了她又起床氣,不叫她會發脾氣,果然是比誰都要難伺候。
時間緊迫,秦桑也不跟他糾結,想要往浴室沖,卻又被周旭堯拽住,「早上地板涼,穿好鞋子。」
秦桑這才趿着拖鞋,慌不擇路往浴室跑了進去。
知道一向神經大條得有些笨拙,但是這麼慌張迷糊的樣子,周旭堯還是第一次見到,心底嘆息了一聲。
果然是被寵大的小公主。
他轉身回更衣室,替她找了一條裙子,放在床上,又走到浴室門口對着裏面說道,「衣服已經放在床上,你換好了就下樓,時間還來得及,不用那麼着急。」
回應的他的只有水龍頭的水聲。
洗漱,化妝,換衣服,平時需要浪費四十分鐘才能搞定的事情,秦桑破天荒地二十分鐘搞定下樓。
周旭堯已經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處,手裏還拿着一個袋子,矜貴從容地看着秦桑,在他的襯托之下,更顯得她像個無頭蒼蠅。
「時間來得及,」他淡聲安慰她,將手裏的早餐遞給她,「把早餐吃了。」
秦桑接了過來,袋子裏的食物還帶着一絲溫熱,是三明治和牛奶,顯然這是專門為她準備的,不由得斜瞥了他一眼,「你起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叫我起來。」
周旭堯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注視着前方,「我叫了你,不過你好像很困。」
聞言,秦桑有些尷尬地撇開臉,一邊慢條斯理地吞咽着食物,一邊翻自己的手機,「我記得我調了鬧鐘,怎麼會沒有響?」
周旭堯淡淡道,「響了,你沒反應。」
「……」
所以,她是睡得多死?
幸而路途一路暢通無阻好,周旭堯又加快了車速,秦桑趕到盛興集團的時候,時間是九點過五分鐘,會議在九點半,來得及。
前台的人認出她,眼底有些震驚地看着她,「秦小姐,是來找陸總嗎?」
秦桑微微一笑,「不是,不用管我,你忙你的事情就好。」
上一次席助理給她打了電話之後,她最後也沒有和周旭堯一起去看陸禹行,當時說的,也不過是門面話。
不知道陸禹行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應該好了吧,畢竟已經回來公司上班了。
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才十幾天而已,時間好像不久,卻又好像很久。
這一次見面,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議室里,會議長桌上,兩邊坐滿了人,陸禹行坐在上座,依舊是冷着一張臉。
席助理站起來,「人已經到齊了,會議可以開始了。」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從外推開,眾人的視線全部集中望去。
陸禹行目光觸碰到門口的人影那一瞬間,瞳仁驟然一縮。
她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襯衫,白色的小碎花點綴着,不至於單調,領口處隱約可見她精緻的鎖骨,下身搭配着白色的包臀及膝裙子,左邊的一側開了v口,將她完美的身材曲線勾勒無遺,腳上是同色系的白色高跟鞋。
端莊正式,卻又不失時尚美感。
都市白領的氣質里,又有名媛淑女的高貴感。
陸禹行神色也恍惚了很久,直到她走到了會議桌旁,笑吟吟地嗓音溫淡而出,「我應該沒有遲到。」
席助理顯然也震驚不已,看了一眼陸禹行,發現他似乎也並不知情。
陸禹行眯了眯眼眸,一聲不吭,只是盯着她的視線也並未移開。
秦桑落落大方地看向眾人,淺淺一笑,「從今天開始,我也會進入盛興集團上班。」
在座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陸總,這是怎麼回事?」
「雖說她是秦董的女兒,但是這也不符合公司的規定,即使進入公司上班,現在也不能參加這種會議吧?」
「她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怎麼會沒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
「並且秦董事身體不好,作為他的女兒,出席也是應該。」
有反對,有支持。
秦桑淡定站着,似乎就是在等陸禹行發話。
陸禹行低沉淡漠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在座的人聽得清楚,「作為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她有這個權利。」
會議室沉寂下來。
有人在笑,有人則是在忍。
秦桑無所謂,找到了位置坐下來,雖然沒有真材實料,但是架子擺得很到位,再怎麼說,她也是相關專業出聲,唬弄人還是會的。
冗長的會議,她聽得昏昏欲睡,百般無聊,有人故意為難她,詢問她意見的時候,她都是一句我沒意見給敷衍了過去。
陸禹行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底。
散會的時候,陸禹行將她留了下來。
偌大的會議室,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便顯得異常的空曠,而陸禹行的存在感太強,秦桑不看他也能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的壓力。
短暫的沉默,陸禹行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腳上的傷好了?」
秦桑閒適淡然道,「沒事。」
「為什麼忽然要進公司上班?」
唔,重點終於來了。
秦桑笑了笑,靠在椅背上,「好歹,這個公司是我爺爺和我爸辛辛苦苦創立了,我這個當孫女又當女兒的,怎麼也應該出一分力。」
「你不是說整個公司送給我都沒關係。」
秦桑挽唇笑了,「確實沒關係,不過現在我還不樂意。」
陸禹行瞥了她一眼,倒是沒有生氣,像是毫不在意一般,「那些人又跟你說了什麼?」
「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
「桑桑,他們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隨便,」秦桑站起來,眉目上的笑容全部斂去,只剩下一片漠然的冷,「陸禹行,如果想要報復,就不要顧忌那麼多,別忘記了,我也是秦家的人。」
她也算是他的仇人,所以,不用對她仁慈,一絲一毫都不要,統統拔除,才能重生。
秦桑頭也不回地出了會議室,身後的門重重闔上。
拔除乾淨關係,她們之間兩不相欠。
……
下午下班,秦桑被邀請參加一個聚餐。
她給周旭堯編輯了一個信息發送了過去,告訴她今晚有應酬,不用來接人。
酒店的包廂里,燈光璀璨輝煌。
秦桑回來公司,是接受了他們的邀請,他們都是反對陸禹行的人,而在這一群人里,有人想要將陸禹行至於死地。
秦桑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臉上堆砌着假笑,「各位伯伯,我進公司要是惹了麻煩,還請各位擔待着。」
「你這孩子都是什麼話,我們是自己人,都是向着你的!」
「這個公司,我們絕對不能便宜了陸禹行啊。」
一人一句,每一個都帶着慈祥的笑,而藏在那些笑紋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秦桑看不出來,心懷鬼胎有之,忠心耿耿有之。
不過,她不會忘記,上一次她爸出院動手術的時候,他們全部沒有一個好人出現在醫院。
所以要說真心,她還真的信不過,這些人,誰都不能信。
現在對她好,也不過就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不過無妨,其中有一個原因,是她希望自己不會處於被動的狀態。
「謝謝各位伯伯的對我的包容。」秦桑微微一笑。
有人開口,「你爸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
秦桑淡淡答道,「醫生說需要好好休養,最近沒有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盛興可是等着你爸回來呢!」
她的心底溢出冷笑,希望她爸回公司?只怕一個個心裏都巴不得他死了,然後對着她好下手才是。
秦桑端起酒,「這一杯,侄女敬在做各位伯伯,謝謝你們對我爸爸的支持!」
她揚起頭,一口氣將酒咽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瞬間充斥在她的肺腑里。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秦桑正對着門口而坐,所以一眼便看見了來人。
錯愕地看着他,一時忘記了反應。
在座的人發現秦桑的異樣,也順着她的視線望去了過去,只見周旭堯一身黑色,俊朗的臉噙着溫潤的淺笑,矜貴優雅地走了進來。
他徑直地走到秦桑的面前站住,垂着頭,凝視着她的臉,「抱歉,公司有些事情,來晚了一步。」
秦桑腦袋是一片空白,懵然地看着周旭堯,眼底全是疑惑。
周旭堯摟着她的腰,轉頭看向一桌子傻愣住的人,「抱歉,桑桑讓我一起過來跟各位伯伯打個招呼,不過我被一些事情耽擱了一下。」
秦桑顰了一下眉,全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然而現在又不能把他趕走,只能配合着他演戲,「剛一激動,就忘記跟大家說這個事情了。」
眾人反應過來,忙笑着道,「沒事沒事,周公子能來,我們自然是歡迎!」
周旭堯從秦桑的手裏接過她的酒杯,重新倒了一杯酒,優雅道,「桑桑在家被我寵壞了,以後在公司,就拜託大家幫我照顧好她了。」
眾人附和,「應該的!應該的!」
「……」秦桑無語。
她淺笑嫣然,垂在身側的手捏着男人的大腿處,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周旭堯淡淡道,「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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