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紹庭身姿筆挺的站着,一雙幽暗的眼定在她身上,眉峰輕擰,展示着他的不悅。
他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非但不覺榮幸,反而十分反感。
陳眠由開始的錯愕,瞬間轉化為憤怒,很不客氣的質問:「怎麼是你!」
見了鬼了!這接二連三的都是遇到他,陰魂不散啊!
溫紹庭本就氣場極冷,此時正用他狹長的暗眸定定注視着陳眠,讓陳眠心中生出幾分寒意。
他說:「闖進來的是你。」
他好不容易從宴會上脫身躲在休息間裏抽煙,未料這個女人會突然出現。
其實在陳眠進入休息室的那一刻,他借着過道上的微光瞧清楚了她的臉,只不過懶得理人,才沒出聲,誰知道這女人神經粗線到絲毫未察覺這裏有人。
這種人,通常最容易被人謀財害命,溫紹庭在腹中下了個定論。
「……那你在這裏,不開燈也不吭聲,裝神弄鬼嚇人啊?」
「你不也沒開燈?」溫紹庭薄唇鋒利,涼涼瞥着她。
陳眠自認為這輩子最厲害的不過是自己這張嘴,以前上學參加辯論賽,總能把對方堵得臉成豬肝色,但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教她認識了什麼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陳眠說不過他,瞧他這身板,她也打不過,那麼,她躲得過吧?她走還不行麼!
然而她剛經過他的身側,一道冷冷的嗓音將她喝住。
「站住!」
陳眠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冷漠的回身,「有事?」
溫紹庭從褲兜里摸出煙張唇銜住,低頭啪嗒的點燃,緩緩吐出白霧,冷漠的看着陳眠說:「剛才的事,不准說出去。」
他朝她丟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是裸的威脅。
陳眠從不喜歡被人威脅,但也不屑背後論人是非,更何況,剛剛的情形,且不論黑燈黑火瞧不見,就算是亮着燈,她被他那樣對待,能瞧到個啥?
「剛發生很多事,你指哪件?」陳眠氣不過,唇角扯着假笑,皮笑肉不笑,忽地恍然明了的說,「難道剛才那個是你的女人?」
陳眠想到這個可能,眼角眉梢都沾染上了綿長笑意。
溫紹庭冷漠的視線鎖住她的笑臉,忽然邁開長腿,一步,兩步,穩穩定在她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她,迫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陳眠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差點忍不住撒腿就逃。 8±8±,o
這個男人身上由內而外的散發極冷的氣場,加之那雙深沉難辨的眼睛又黑又沉,視線攝人,莫名的令人心生膽怯。
「禍從口出。」他微低頭,被壓低的嗓音自喉嚨蹦出,微熱的呼吸卻如帶冰渣,「記住我的話。」
陳眠猛地抬起腳,用尖細的鞋跟狠狠踩在他黑得發亮的皮鞋上,溫紹庭吃痛蹙眉發出悶哼聲。
陳眠迅速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淡淡瞥着他,心中鬱氣泄了一半。
「嗯,禍從口出!」她語氣疏離,「我不接受威脅!」
無視他的黑臉,陳眠轉身拉開門離開的動作那叫一個利索乾脆。
溫紹庭盯着合上的門,一張俊臉又黑又沉,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