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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抓起了手機,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是療養院那邊的來電,她隱隱有一陣失落,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是勾出了一抹淺笑,「薛醫生,你好。」
「桑桑,小揚生病了,」薛醫生的口吻有些無奈,「你能過來看看他嗎?」
秦桑緊張地問,「是什麼病?」
薛醫生微微一笑,溫和道,「別擔心,就是有點發燒。」
「我一會兒就過去。」
「太太,怎麼了嗎?」
秦桑收好手機,「阿姨,我要出去一趟療養院,我弟弟生病了,我要去看看,麻煩你去跟他們說一聲。」
「好的,我馬上就去,對了,」保姆轉身之前又補充了一句,「需要給先生打個電話說一聲嗎?」
秦桑掩唇咳嗽了幾聲,淡淡道,「不用了,他應該很忙,這些小事就不要去煩他了。」
太過依賴他,對她來說也絕非好事。
……
雨過天晴,空氣很清新,然而秦桑的心情卻是不甚明媚。
保鏢的表情太過嚴肅,秦揚又懼生,所以秦桑沒有讓保鏢跟着進去。
薛醫生一邊推開門,一邊朝秦桑道,「其實已經第三天了,一隻反反覆覆,就是好不起來。」
聞言,秦桑微微蹙眉,不過也不好責備薛醫生和這裏的工作人員,畢竟她中間有四年的時間沒有來看秦揚,手機也是聯繫不上,那些時間裏,秦揚也不知道生病過多少回。
想起這些,秦桑覺得自己這個當姐姐的太過不稱職,自私得自顧着自己的感受,而把需要她的秦揚一個人拋在這裏不聞不問。
秦揚和秦桑長得很像,不過他的五官更深邃硬朗一些,因為身體不好,常年都帶着幾分病態,損壞了他原本該有的英俊。
他躺在床上,因為在室外活動得少而異常白的臉頰,此時泛着不健康的紅潤。
濃密而長的眼睫,被光在他的緊閉的雙眼下剪出一道暗影,緊蹙的眉宇能瞧得出他的難受。
秦桑坐在床邊上,低頭打量着了他一會兒,轉頭開聲道,「薛醫生,我能不能把他接回家照顧一陣子?等他病好了再送回來?」
薛醫生站在床邊上,緘默了幾秒道,「這個想法是不錯,不過小揚的情況你也很清楚,畢竟這裏我們隊他的情況都很熟悉,真有什麼突發情況的話,也能及時控制,但是你帶回去的話……」
秦桑心底明白,留在這裏對秦揚才是最好的選擇,「那就麻煩你們了,小揚有什麼事情的話,記得第一時間跟我聯繫。」
「這個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還有一個事情麻煩你,關於小揚,以後儘量不要告訴我爸爸,他最近身體也不是很好,我不想他太過操心了。」
薛醫生表示理解,「我明白了。」
秦桑在療養院呆了大半天,秦揚一直在睡,她就窩在他的房間裏看他畫的畫,時間也就這樣打發過去了。
秦揚醒過來的時候,就抓着她的手一直喊着,「姐姐,難受。」
聽着秦桑心裏直堵,好不容易才哄着他吃了點東西又吃了藥,等他又睡了過去,她正準備離開,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回過頭,陸禹行陰柔俊美的臉不其然地闖入了她的眼底。
秦桑怔楞住,韓悠的聲音倏地就迴蕩在她的耳邊。
她不相信韓悠的話,畢竟那個女人居心不良,但她仍舊是也無法全然否決,懷疑的種子一直都埋在她的心底,她不聽地用泥土覆蓋住,壓抑着,不讓它發芽。
逃避也許很懦弱,然而,真相或許會讓人很絕望。
秦桑瞳仁幽黑,視線微涼地凝視着他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陸禹行面容寡淡地解釋,「薛醫生給我打過電話,我正好在開會,開完會就過來了。」
在陸禹行結婚之前,秦揚最依賴的人除了秦桑,大概就數陸禹行了,雖然他總是冷冰冰的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疏離感,但勝在有耐心,對秦揚的態度算得上是溫和。
大概,他這樣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和忍耐了。
他視線從秦桑的臉上移開,落在秦揚的臉上,淡淡問道,「他怎麼樣了?」
秦桑替秦揚掖好被角,不冷不熱地回答,「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發燒而已。」
關於過去的種種回憶,秦桑不想觸及太多,她低垂着頭,「以後你不用來這裏了。」
他過分的關懷,她承受不起,也不需要。
陸禹行斂着眼眸,瞳孔驟然縮了縮,眉宇上是一片淡淡的陰霾,淡淡地說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劃清所有的界線?」
「是。」
秦桑不假思索地開口,果斷而狠絕。
「因為周旭堯?」男人的聲音莫名令她感到顫慄。
「對。」
又是簡潔的一個字回答。
「所以你是愛上他了?」
他的聲音一貫都是冷漠低沉地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像是一潭死水,沒有半似漣漪,然而此時,秦桑卻從他的聲調里嗅到一股直逼而上的陰冷。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陰鷙的味道,使得她下意識地抬眸朝他的方向望去,陡然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似萬丈深淵黑不見頭,又似瀚海無邊,而他的眼底溢出的那股森森然的冰冷,瞬息將整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直滲入她的毛孔裏頭去。
那兩片薄唇,一如既往,抿成直線。
秦桑被他的氣勢給駭住,雙手扶着輪椅,漸漸用力收緊,臉上卻十分固執地保持着冷靜。
她不容許自己退縮,「我愛不愛他,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配着藍白條紋的領帶,襯衫的下擺束在褲腰裏,西褲熨燙得平整沒有皺褶,襯得雙腿更為修長,正兒八經地裝束,配上他那副表情,要多震懾有多震懾。
「他不配。」
秦桑被他冷冰冰的三個字說得一愣,隨即是輕輕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上,風情和嘲弄交織得恰到好處,「他不配,難道你就配?」
陸禹行倏地抬步朝她靠攏,步步緩慢而穩重,沒靠近一步,秦桑的神經就繃緊一分,腰肢不由得坐得挺直。
埕亮的黑色皮鞋在她的跟前停下,秦桑抬起頭,對上墨沉如深淵的眼底那一片愈發深冷的陰鷙,全神貫注地警惕起來。
四目對峙。
死一般的沉寂,就仿佛是在無聲無息又令人窒息的海底,沒有一點聲音,只有皮膚感覺到冷。
他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粉嫩的唇瓣,「桑桑,你覺得我會允許你在把我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以後,還會放任你離開?」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在那涼薄之後,似乎還藏着一些什麼,隱隱地令她感到心悸。
不容她拒絕,男人冰涼的薄唇落下,精準地吻住了她。
他身上那股強勢如波濤的氣勢頃刻覆蓋而下,秦桑整個人都呆滯住,腦子裏空空的,什麼都想不來,也忘記了反抗。
直到感到他的力道,秦桑才倏地驚醒,雙手揪住他胸膛前的衣服,用力地推開,然而他卻像一座泰山,巋然不動。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陸禹行亦沒有閉眼,他盯着她,像是要用眼神俘虜她,狠狠地,不容置喙。
「唔……」秦桑改握成拳一圈圈砸在他的身上,他卻視若無睹。
他瘋了。
秦桑只有這麼一個念頭,爾後張口用力咬了下去,血腥味倏然在口腔里瀰漫開。
陸禹行吃痛,離開她唇齒的同時,身後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咔擦一聲。
秦桑和陸禹行的視線齊齊落在了門口處。
本就壓抑陰冷的空氣,頃刻間被另外一股寒氣給沖了進來,房間裏頓時鴉雀無聲。
整個人還處於緊繃憤怒狀態的秦桑,被周旭堯挺拔的身形給震駭住,本想堯摑陸禹行的動作也驀地停住。
她怔怔地看着周旭堯那張五官立體英俊的臉,心慌而凌亂。
有種被當場抓姦的心虛感。
陸禹行輕輕地舔舐了一下被秦桑咬傷的下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周旭堯的衾薄的唇微微上翹,他在笑,優雅而冷貴,然而那笑意卻不抵他冰涼的眼底。
他沒有理會一旁泰然自若的陸禹行,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桑,抬步往她走了過去。
皮鞋在地板上微妙的輕響,被無限放大,像是空谷傳音。
秦桑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給扼住,疼得難受極了。
他不是去公司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腳步聲停下,並沒有什麼來勢洶洶的氣勢,但是他那淡漠而冷貴的氣場將秦桑籠罩住,形成一個逼仄的小圈,仍是令她無法忽視。
周旭堯在她的面前緩緩蹲下來,單膝貴在地上。
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在他最心愛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
不同的是,故事裏的王子下跪給人女主人公的是震驚和意外的喜悅,他給秦桑的是,心驚肉跳。
秦桑蠕動着唇,想要開口問他為什麼在這裏,然而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她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心慌慌地與他對視着。
「你在做什麼?嗯?」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被陸禹行蹂躪得紅潤的唇上,她的唇角上還沾了一點鮮紅的血跡,刺得他的瞳眸陣陣收縮。
心跳擂鼓,秦桑說話磕磕盼盼的,「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男人微涼而充滿砂礫感的指腹觸上她的唇,他的動作溫柔而細緻,輕輕地替她擦拭去那些血跡。
可是,這種溫柔感覺不到溫度,這樣的周旭堯,只令秦桑感到害怕。
周旭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聲音低沉如水,微涼,「他吻了你?」
分明只一句疑問,確實陳述肯定的語氣。
秦桑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陸禹行,只見他鎮定自若地杵在一旁,眸色溫淡而平靜地看着她,完全沒有做錯的自覺。
「周旭堯……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桑吞了一口唾沫,躊躇不安,緊張地握住扶手,強自鎮定。
他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睨着她害怕卻又故作冷靜的模樣,唇角噙着淡淡的弧度,仍然在笑着,波瀾不驚地說道,「看完秦揚了,我們回家,嗯?」
就這樣,沒有繼續質問,也沒有大發脾氣,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接她回家。
秦桑猜不透他的想法,但陸禹行還在這裏,即便有什麼想要說,也不能當着陸禹行的面說。
她乖順地點頭,「好。」
周旭堯把她從輪椅上抱起來,剛轉過身,陸禹行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個男人,視線在空中交匯,無聲無息地較着勁,秦桑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
由始至終都把陸禹行當成透明人的周旭堯,終於淡淡地開口,「小叔,我不想嚇着了她,所以,麻煩你讓一讓。」
語調溫淡謙順,但他的眼神過於犀利。
陸禹行姿態閒適,寡淡的語調意有所指,「周公子這一聲小叔我可擔不起,」他視線落在秦桑的臉上,「桑桑怕的事情,你已經做了,又何必惺惺作態一副憐惜。」
「桑桑,有空多回家。」這一句,他是對秦桑說的。
秦桑窩在周旭堯的懷裏,臉上的線條繃了繃,沒有吭聲。
周旭堯聞言並未有什麼很大的情緒變動,眼神卻是愈發的晦暗而凜冽,淡淡地啟唇,「沒關係,你不想跟我們扯上親戚關係,倒也是不難理解,不強求。」
語罷,抱着秦桑步履從容里走了出去。
陸禹行盯着他們消失的背影,手指輕撫上唇,眼眸暗沉深涼,他本是想淺嘗輒止,然而在觸碰上她的那瞬間,便想要更多更多。
他壓抑得太久,渴望得太久了,以至於像個病入膏肓的絕症病患,對她是越來越難以放手。
他想回到從前,想她的視線再一次只專注於他,只屬於他一個人,只能歸他所有。
從秦揚的房間出來,往療養院的門口走去的途中碰上了薛醫生,薛醫生盯着他們一怔,「桑桑,你們……」
不等秦桑開口,周旭堯抹開一抹淡笑道,「薛醫生是吧?」
「是……是的。」薛醫生有些緊張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
「我是桑桑的丈夫周旭堯,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小揚的照顧。」
「不,不客氣。」分明自己比他要年長,而且他言行舉止也十分有利客套,薛醫生還是不自覺地在氣場上輸了他不止一點點。
秦桑抬眸淡笑着,「薛醫生,我先回去了,小揚就拜託你照顧了,有空我會再過來的。」
薛醫生不安地打量了周旭堯一眼,連連點頭,「好的,你放心。」
走出療養院的大門,k和幾個保鏢已經在外面候着,保姆他們好像已經離開了。
見他們出來,k拉開了車門。
周旭堯抱着秦桑坐了上去,k也坐到了駕駛座上,從後視鏡瞟了他們一眼。
「開車。」周旭堯下令。
k應了一聲,然後發動了車子。
秦桑溫靜乖巧地坐在後座上,甚至連眼神都不敢亂瞟,挺直着腰杆坐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驚慌些什麼,如坐針氈的難受。
大概是因為他表現得太過冷靜,反而不正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桑僵着身體都有些泛酸,她吸了一口氣,按捺着不安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你現在最好不要跟我說話。」他側過臉,低沉淡然開口。
秦桑一下子就被梗住了。
喜怒無常如他,識時務者為俊傑。
秦桑吃過虧,受過教訓,他按捺不動的話,自己就不會主動老虎頭上搔癢。
逼仄的車廂,空氣令人窒息,秦桑覺得喘不過,降下了車窗,微風撲來,這些順暢了一些。
就這樣一路沉默回到了西井別墅的家。
周旭堯推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然後繞到另一側,依舊是親自把秦桑抱了下來,連停頓都沒有,直接上了樓回了臥室。
直奔浴室。
秦桑一頭霧水地被他放在盥洗台上坐在,大理石冷冰冰的溫度滲透她的裙子漫過她的皮膚,她微微顫抖了一下。
周旭堯由始到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兀自抓過她的牙刷和漱口杯,擠了牙膏,又給漱口杯裝滿了水,「張口。」
秦桑抿着唇,盯着他涼薄道極致的眉眼,「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掀起眼皮凝着她,波瀾不驚地開口,「髒。」
短截地一個字,隱含着憤怒,嫉妒,還有更多難以描述的情緒。
秦桑聞言,心臟如同被針扎了一下,微疼,更多的是被羞辱的惱怒。
「周旭堯,我再髒,也比不上你!」
髒?他有什麼資格指責她髒?
他的唇巴吻過多少的女人,身體又跟多少女人糾纏過,她還沒嫌棄他髒,他反倒是先指責起她來了?
「刷牙漱口,」他無動於衷,低沉的聲音很輕柔,「桑桑,我不喜歡動粗,你乖一點,嗯?」
他這分明就是威逼!
見她仍舊緊抿着唇,周旭堯不緊不慢地把漱口杯放在一側,空出來的手擒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下去,秦桑就疼得皺着眉頭張開看嘴巴。
牙刷伸進去,他的動作雖然不能說很粗暴,但也不見得有多溫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秦桑只覺得牙齦在牙刷的摩擦下,生生的疼。
她有些口齒不清地吐音,「疼……」
男人的動作並未因此停下,他的眼睛只盯着她的口腔,像是魔怔了一般,不停替她洗刷,里里外外,反反覆覆。
仿佛她的嘴巴染上了多麼骯髒的病毒細菌。
秦桑不敢用力反抗,她怕疼,更怕周旭堯又像之前那樣失去理智折磨她,只能任由他清洗她的口腔,萬般忍耐着他侮辱人的視線,眼眶微微泛紅。
一遍又一遍,她的覺得自己的牙齦都疼得發麻了,他終於放過了她。
漱乾淨口,剛抬起頭,男人的唇就落了下來。
猝不及防地動作,秦桑被嚇了一跳,玻璃材質的漱口杯從她的手中滑落,清脆的聲音響起,瓷磚地板上砸開了花。
不容她抵抗,扣着她的腰,把她的被抵在了一塵不染的玻璃鏡子上,後脊背是陣陣的涼意,秦桑只能驚恐地睜大雙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一些不美好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浮現,秦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不要。
但是嘴巴被堵住,她哼出的聲音只有嚶嚀。
周旭堯幽暗的雙眼牢牢盯着她,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見好就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秦桑已經被嚇得全身的力氣都抽乾了,他剛鬆手,她就差點往一旁栽倒了下去,卻又被她穩穩抱進了懷裏。
抱着微不可絕地輕顫着的身體,面沉如水地步出了浴室。
把她安置在床上,周旭堯扣住她的下巴,自上而下睨着她的眼睛,聲音微微泛着點兒冷,「吻你一下就怕成這樣?換成是他就沒關係?」
只要一想到她被陸禹行吻過,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是惱怒,也是極致的嫉妒。
這個男人的腦子到底是多會生搬硬套一些莫須有的故事情節發展,她已經無法度量,只是覺得自己從來沒遇到過像他這般不可理喻的人。
秦桑靜靜地看着他咄咄逼人一副嘲弄的模樣,腦門上一股熱血沖了上來,一巴掌就打落了他的手,聲調拔高了幾度,「周旭堯,你夠了!」
男人睨着她,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露出危險的光,「夠了?秦桑,你是我的老婆,卻被我意外的男人吻了,還不允許我說了?」
「我是你老婆又怎麼樣!」秦桑推搡了他一把,「算是你老婆,在我不情願的前提之前強行發生的夫妻生活,我也可以告你婚內強|暴!」
「婚內強|暴?」周旭堯冷笑了一聲,重複着這四個字,眼神愈發地冷鷙。
黑色短髮下那張英俊的臉,已然堯滴出墨來,「你是想告訴我,你願意給他睡,也不願被我碰了?」
秦桑看着他波瀾不驚地說出這種詆毀她人格的話,攥緊了拳頭忽然鬆開,甩手照着他的臉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地迴蕩在偌大的臥室里,男人的臉被打得微微歪向了一側。
「周旭堯,你給我滾出去!」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