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術之王 正文_第三百六十五章：罪大惡極

    幻首的話，讓我吃驚異常，思想沉重，感覺人類的毀滅，就有眼前了，我深深吸了口氣，才說道：「老蟲子，看來，這件事情比去殺死四大屍體，要麻煩一萬倍了。」

    幻首也嘆了一口氣，才說道：「燕子，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已經是迫在眉睫的危險。現在這馭鯨一族，已經不再是追求生存和發展，追求與人類共存了，幾百年來的爭戰和近幾十來的弱勢地位，讓馭鯨人與人類在爭戰中，漸漸變成了絕對的少數人。於是，馭鯨人真有可能，就是為了追求報復和毀滅人類，甚至不惜搭上全地球所有的生物，包括他們自己。燕子，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你，拯救全人類的重任，已經意外的壓到了你的肩上。如果這枚核彈真要被發射，核大戰，將一解即發。這戰爭一旦發生，全球立刻將有數億人喪生，剩下的人，一年內至少將死亡一半，也就是三十多億，而剩下的人類，將在核大戰以後的廢墟上，痛苦掙扎。人類，面臨着誕生以來，最大的滅亡危機。」

    幻首的這番話，讓我明白了一個粗淺，但卻是很多人都不明白的道理，於是，我由衷的說道：「謝謝你，老蟲子。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招惹誰都別招惹那些內心瘋狂的人，這些人的行為和作法，實在無法以常理度量。他們，往往是瘋狂而極具毀滅性的。」

    「燕子，你說的這句話，確實是至理。但具體到馭鯨人和人類爭戰幾百年這件事情上，目前來看，還是人類錯的多，人類如果不是把馭鯨一族，逼的連生存的最後樂園也沒有了，這馭鯨人，也不可能選擇同歸於盡。所以啊，凡是對物對人對事，還是留有餘地的好。」

    我們的溝通，非常短暫，時間幾乎到了忽略不計的程度。我和幻首，是思想上的溝通，而思想，顯然不會太長。

    蘇漁說了那些話後，見我沒有回答，而只是平靜的看着他。這時，蘇漁就轉而對身邊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未來這些天，一定要照顧好方先生和他的兄弟，滿足他們的所有要求。如果我發現，他們身上受了一點損傷，我就會殺了你們，如果他們少吃一口飯少喝一口水，我就會殺了你們；如果他們找不到了，或者是來向我抱怨，同樣，我也會殺了你們。你們兩個，可聽明白我這些話話了？」

    見這兩人點頭稱是後，蘇漁對對我笑道：「尊貴的方先生，未來的幾天，這片海域風平浪靜，天高雲淡，海藍景美。我希望，你能夠願意在船上四周逛逛玩玩，這個我是很支持的。不過，假如某一天，你突然不辭而別了，那麼，你至少會害死兩條無辜的人命。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善良的人，你也一定不會這麼做的，是不是？」

    見蘇漁竟然使出這樣的流氓手段，我接口說道，「蘇漁，你其實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做。」

    「方先生，你也要理解我們馭鯨人。現在我們馭鯨一族面臨的問題，不是我們想如何，而是我們根本沒有思考或選擇的權利。過去的一萬多年來，我們馭鯨人從來不期望救世主或者什麼大羅神仙的出現，能夠幫助我們，或者拯救我們於水火之中。所以，現在，我們游在海里的人和那些站在陸地上的人，也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我不祈求他們會放過馭鯨人，讓我們能夠生存下去，但是，我們也不會只做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可是，就算你們要爭戰，要反抗，但是，你蘇漁為什麼要將我拉進這件事情里來？我置身事外，難道不夠嗎？」

    我提的這個直接問題，終於讓蘇漁表情顯得嚴肅一些了，他說道：「方先生，可能你自己不明白，你是我們神龍使者虬寅的前主人和擁有者，雖然你把虬寅當成兄弟，但這個前主人和擁有者身份，已經是事實了。在我們馭鯨一族眼裏，你是跟虬寅一樣地位的最尊貴的存在。所以，我們所有馭鯨人，都希望你能長命百歲，都希望，就算我們全都死亡了，你還好好活着。當然，你肯定認為我在騙你，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們馭鯨人，是從來不說謊的。這次為了反抗，計劃出這個事情，已經屢屢突破了我們馭鯨一族的處事底線。」

    幻首在我腦海中點了點頭，說道：「蘇漁說的沒錯，一點兒也沒有騙你。這個也好理解，因為你帶回了他們族群頭人的最後骨血，帶回了馭鯨一族的聖物虬寅，也就是大寶。所以，他們覺得必須讓你活到第一波核打擊之後。甚至，不惜代價，讓你活下來。」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老蟲子，如果人類都要滅絕了，我這種活着，有意義嗎？到最後，還是一死而已。這種活着，比死還要痛苦。」

    「你說有沒錯，但至少你不會立刻死掉，你會活着，然後看着所有人類和地球的生物，在你面前痛苦的掙扎，哭泣，應該這些掙扎和哭泣的人當中，也有我們兩個。這就是有些瘋子口中常說的，接受所謂的末日審判和神的懲罰，難道光想想這一切，你還不覺得夠過癮夠可怕嗎？」

    我在腦海里大罵幻首，「老蟲子，你瘋了嗎？那樣的場景，你想看，我永遠都不想看。」

    我沉默了，我決定不再向蘇漁提問了，也決定不再說服他。在這個計劃執行到目前這個程度時，我不管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用。在這群人里，一切的語言都是多餘的，馭鯨一族為了執行這個計劃，肯定是籌劃多年，實施多年。這多年，都沒有中斷，或有馭鯨一族的人叫停，那我再說什麼，也不會有改變。

    人類，最終將馭鯨一族逼成了一群真正瘋子，我現在想着，如果我真的要當人類的救世主，拯救人類。那麼，阻止馭鯨人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殺光眼前這些馭鯨人，殺光全球海洋所有的十幾萬馭鯨人。因為，就目前來講，我不可能改變人類對於海洋的態度和開發計劃，我也更不可能阻止人類繼續傷害甚至殺死馭鯨人。所以，想清楚這些後，我沒有任何資本和說詞來勸說他們放棄這個瘋狂的計劃。

    我現在只能眼睜睜看着馭鯨人這個毀滅人類的計劃，一步一步往前進行。

    我們休息整頓了一天，等蘇漁和仇如率領的馭鯨人，把整個打撈巨船控制好後，船開始進發了，毫無疑問，肯定是向那艘核潛艇沉沒之處而去。而這期間，假夜翼龍通過衛星視頻電話，跟夜漁陽溝通了一次，總之，就是父親鼓勵兒子好好干，多聽聽仇如等你意見的話。我想，他們「扮演」夜翼龍這個計劃，應該就是為了迷惑夜漁陽，一來是讓打撈計劃持續進行，讓夜漁陽產生「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二來是爭取更多時間，以便有更充足的時間找撈、組裝和發射這枚核彈。畢竟，這種人類頂級的尖端核武，一個不小心，打撈過程就會產生可怕的後果，給這片海域造成永久的空難性後果。

    看來，馭鯨人還是特別關心和愛護這海洋中的生物。但我不知道，他們想過沒有，核大戰爆發後，地球毀滅後，這些生物，也都將死去，包括他們尊敬的最尊貴的虬寅。想到這裏，我心底里笑了一下，笑這馭鯨人的自欺欺人了。我想，我確實需要找蘇紅喜溝通一下，如果蘇紅喜也知道這個計劃，並且在身體力行的推進，那我對她的感覺，可能要有大轉變了。似乎，目前來看，我不可能選擇把馭鯨人全部殺光，況且，我和霍根也沒有這樣的能力。似乎，目前，我只能看着地球這個人類世界、巫師世界、馭鯨一族，甚至還有其他我們所不了解的種族所共同生活的星球，走向毀滅的深淵。

    當天晚上，我去找蘇紅喜，船艙里，夜翼龍不在，蘇紅喜也不在。我下意識的走到真夜翼龍活着的時候，我和蘇紅喜、夜翼龍一起喝紅酒的船頭。果然，蘇紅喜手握一杯紅酒，正靜靜的站在船首。海上的微發，輕輕掀起着她的長髮，她的身材，在昏暗微明的海上，有一種非常極致的美，這不僅讓我心裏微微一動。但一想到她們馭鯨一族的所作所為，我的心情，立刻就沉重起來。

    我信步走到蘇紅喜面前，儘量語言平靜的說道，「紅喜，很有閒暇啊？在這裏欣賞這海上夜景。」

    蘇紅喜見我來了，臉上明顯露出笑容，一口白貝式的牙齒露了出來，「方先生啊，這種海上景色，是我們馭鯨一族每天必經的景色，我並不覺得特別美，反而感覺是特別平常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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