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這句話,教授竟然沒有絲毫慌亂,看來,這傢伙能混到副幫主,確實不簡單。他很平靜的一笑道:「掌控使明鑑,屬下確實有這個念頭,不過,無論屬下在其中做到了何種程度,最終還是為了崑崙玄宮,為了給掌控使效力。我的權力越大,能給予本族的幫助就越大,所以,如果這個計劃真能算得一石二鳥,那麼共贏的也只會是霍根和本族,屬下不過只是得些蠅頭小利罷了。」
其實他的這個提議確實具有很強的可行性,猶豫片刻後,我又問道他:「如果按你所說的辦,總要有個計劃吧?這種大人物,總不是我們說干就能幹掉的。」
「掌控使所說的沒錯,其實,我在很多年前就在準備這一計劃,不瞞您說,這也是宮主的意思。趙清明和死神都是我的心腹,如果真要做這事兒,他們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接下來就得靠掌控使了。」
「你說出來,我聽聽看是否有道理。」
「因為您這次誅殺龍袍老屍的整個行動,我們基本上都聽人說了。其實,這整個行動和我當初設置設計殺死韋長空的計劃差不多,我的目的,就是想將他引入困仙大陣當中,然後觸動機關,由捆仙索將他分成碎塊,縱使他有不死之軀,身體被粉碎了,也得死的乾乾淨淨。不過問題在於,誰來當這個誘餌,因為一旦捆仙索的機關被觸發,在其中的所有東西都會被割成碎片。現在看來,掌控使身上的靈鬼戰衣完全可以抵消捆仙索的傷害,所以,這個計劃肯定是天衣無縫的。到時候,本族完全掌握阿修羅之子,掌控使得到霍根這樣一位衷心而有能力的人作為超級強大的助手,這個結果豈不兩全齊美。」
不得不說,他這番話說的我怦然心動,因為霍根的能力我很清楚,即便處在金剛人猿的級別,他和龍墓守衛的對陣也已經完全佔據上風,更不要說他一旦到達大力人魔的最高級別了。畢竟,這龍墓守衛一直對大寶那是念念不忘,我身邊目前這些人,都沒有絕對可以勝過他們的能力,所以,加入強援是迫在眉睫。而且,我還需要建立自己的核心團隊,去搜集完整另外三塊玉佩,這就要求我必須擊敗能力絕對不在龍袍老屍之下的另外三位強大屍王,這也讓我必須得到強有力的外援加入。想到這裏,我繼續問道:「可是,我們如何將他引入到困仙大陣當中呢?」
「這個嗎?就得看掌控使和觀陰術士們的交情了,因為無量山中所有佈設古陣法的地點,都被幫主韋長空掌握的清清楚楚,如果需要依靠捆仙大陣以此對付他,我們就必須新設一處陷阱,一旦陷阱設立後,我會安排他做一次出巡。出巡路上,長老相機而動,只要能吸引他動身追逐,那麼之後便可將他引入困仙大陣當中,到時,便是韋長空的死期到了。長老,您覺得我這個計劃如何?」
「不是我薄你面子,這個計劃我覺得不靠譜。首先,我們得讓觀陰術士對付阿修羅之子的頭領,這對他們而言,擔了巨大風險之後能有什麼好處?其次,韋長空作為一族頭領,難道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追殺別人嗎?」
教授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問這兩個問題,很有把握的笑道:「掌控使儘管放心,這一佈局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已經開始謀劃了。其中最關鍵的一步便是需要觀陰術士重新佈陣,如果這一點能夠做到,其他都不在話下。我保證,韋長空死無葬身之地。」
「可問題就出在這裏,觀陰術士憑什麼聽我的使喚?我和他們根本沒有絲毫交情,而且巫師族本身和他們的關係極差,就比敵人強一點了。」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提前佈局的原因,我相信,如果觀陰術士聽說你想要對付韋長空,他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你為什麼能有如此大的把握?」
教授老奸巨猾的一笑道:「請掌控使允許我賣個小小的關子,因為就算我不說,他們也會告訴你的。因為,如果我提前告知你,你有了準備,反而會讓他們起疑心你是早有打算。自然的請求,才是最好的。」
「可是,我該如何找到這個切入點,總不能突然就對他們說要殺死韋長空吧?」
「那當然不合適了,所以,你可以以霍根作為切入點,將霍根的遭遇都算到韋長空的頭上,這樣一來,就水到渠成了。」
說罷,他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邁步朝霍根走去,我立刻警惕的問道:「你要幹嘛?」
他停下對我笑道:「掌控使放心,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我當然不會殺死他了,只是,如果霍根身上不掛點彩,你如何讓觀陰術士覺得阿修羅之子有對於他們的挑釁行為呢?」
我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你得保證,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我是您的屬下,欺騙您對我有什麼好處?」說罷這些,他猛然將匕首插進了霍根小腹中,直沒入柄。
我差點沒跳起來,驚道:「你這不是要人命,又是什麼?」
「掌控使放心,這霍根皮糙肉厚,挨這一刀對他而言根本不是問題,不會傷到性命。而且,如果我們不做的真實點,觀陰術士如何能夠相信你?放心吧,現在觀陰術士他們重又控制了青春不老泉的水源,治療傷情那是再好不過的聖水了。別說霍根這點傷,就是再重點,也能治好。」說罷,他吹了一聲口哨,只見趙清明和死神的身影在遠處的樹叢間出現了,教授說道:「我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說罷,他將一部手機塞入我的口袋,轉身朝山下而去。
此時,霍根肚腹上的鮮血已經浸濕一片,我還真擔心他會因失血過多死去,就趕緊去天道苑叫來一幫觀陰術士將他抬了回去。
見到插在霍根肚腹上的匕首,羅昌眉頭簡直擰成了一道麻花,他走到我面前問道:「方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早已編好了謊言,便將今天早上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還好,這件事情,基本上是真實的。我只是將尉遲恭改成了韋長空,抓鳥也變成了兩人,我和霍根。好在天道苑裡有不少道士都親眼見到我和霍根先後翻牆而出,更有力的證明了我所說話的真實性,這是我沒想到的。
羅昌聽罷,立刻安排人給霍根治傷,之後便離開了。他也沒對我下驅逐令,我知道過不了多久,他肯定會帶着人再來找我。果不其然,到了下午時分,就有四個身着麻黃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跟着羅昌來到了我的房間,他們也沒和我客氣,其中一人直接問我道:「你親眼見到韋長空將刀子捅入了霍根身體的?」
「韋長空是誰?」我假裝糊塗問道。
「就是襲擊霍根的人?」
「沒錯,當時我還試圖阻止他,但他威脅我說,觀陰術士都管不了這事兒,讓我一個巫師少管閒事。」
「這個狗日的,竟然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我看他是在作死。」另一人表情激動的說道。
先前說話的道人瞪了他一眼後說道:「咱們還沒徹底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你說這話,為時過早了啊。」
「王道長,這事兒還用來調查嗎?韋長空想幹掉霍根,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除了他,你覺得還能有誰?」羅昌也大聲說道。
王道長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大家稍安勿躁,無非也就是等一句話的時間,我修書一封,讓人給韋長空送去,如果傷害霍根的兇手真是他,至少也要當面給我一句話,否則,僅憑一個巫師的片面之詞,我們就和阿修羅之子們發生糾葛衝突,那是過於草率了。」
聽了這句話,我頓時暗暗叫苦,看來,觀陰術士里,能人還是不少。我剛說出口的謊言,就這樣被人給戳穿了。等他們送信的人來回跑一趟,我這條命怕是也沒有了,怎麼就如此糊塗,居然能憑着別人的一句話就甘冒大險,我的腦子裏,難道都是漿糊嗎?
我本來想找一個機會溜號,可是四個道士似乎有意地防着我,當着我的面寫了一封質問韋長空的書信,接着王道士交給羅昌說道:「你親手交給韋長空,讓他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在觀陰術士的地盤殺害天道苑的人。然後,立刻回來復命。」待羅昌走後,這四人便坐在了屋裏,沒人說話,也沒人讓我離開,看來,我這次實在要凶多吉少了。
我的冷汗一層層從額頭上滲出,過了大約兩個小時,羅昌滿頭大汗的跑進了屋子,我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只聽羅昌十分氣急敗壞的嚷道:「雖然沒見到韋長空,但我遇到了馬喬,這個王八蛋讓我帶一句韋長空的話過來:如果咱們觀陰術士不把霍根交出去,阿修羅之子就讓觀陰術士徹底在無量山消失。」
「啪」的一聲大響,王道士居然直接將厚重的桌面拍通了。他「呼」的站起身子,一字字狠狠的說道:「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看來,我是多慮了。其實,不用我說,觀陰術士和韋長空的矛盾,早就累積到頂點,只是差一個爆發點,或者了。我和張巍合計的這件事情,就正好充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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