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老太婆一擊不中,又被酒糟鼻老頭嘲諷,不禁氣得七竅生煙,再想施展命符手段,可惜張去一和寒鋒已經飛快地跑出老遠,身形在樹木掩映之間穿梭跳躍,根本難以鎖定。
陰柔男子淡道:「曾伯賢,把他們攔下!」
「得了,昭老姑娘,你還是歇着吧!」曾伯賢得意洋洋地摘下腰間的酒葫蘆,擰開蓋子抿了一口,猛噴在手中的長劍,瞠目鼓腮大喝:「山術,地裂!」說着手中長劍猛插進地下。
張去一這時幾乎是提着寒鋒在奔跑,神識始終覆蓋在身體四周十多米的範圍,就在這此,神識察覺到一股怪異地能量波動從地底下快速湧來。
張去一想都不想,雙腳用力一蹬地面,躍上了旁邊一棵松樹的樹杈上。
只聽得隆的一聲巨響,樹下的地面竟然塌下一個大土坑,碗口粗的松樹卡嚓一聲,直接便傾倒下。
幸好張去一早有準備,間不容髮地躍到另一棵樹上,一個空翻落地,繼續發足狂奔。
轟蓬
這時那棵松樹才倒伏在地,激起漫天碎沫灰塵,聲勢不可謂不嚇人。
曾伯賢不禁跳腳大罵:「他奶奶的,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了,竟然躲過老夫的地裂!」
「曾老鬼,你的山術也玩不轉了,五十步笑百步!」邵茹芸終於逮到機會反唇相譏了。
曾伯賢本來就紅通通的酒糟鼻更紅了,咬牙道:「再來!」說完再喝一口酒噴在劍身上,發足向前飛奔十幾米,凌空一劍刺入地下,大喝:「山術,草木崩毀!」
卡嚓轟隆隆
泥土翻飛,木屑飛揚,幾棵大樹連續倒伏,而張去一好像能事先預知一般,在樹木倒下之前就提前改變了路線,間不容髮地成功躲過,逃跑的速度根本沒減多少。
曾伯賢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氣,顯然真元消耗非常大,瞪大一雙酒鬼眼,難以置信地道:「真他奶奶的邪門,這小子好靈敏的六感啊!」
「昭老鬼,有本事再來啊,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昭茹芸幸災樂禍地冷笑道。
曾伯賢頓時噎得說不出話來,連施展兩次山術,這幾乎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更何現在張去一已經逃出了他的山術所及範圍。
陰柔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張去一兩人消失在遠處,並沒有追趕的意思,這時收回目光淡道:「都別吵了,這個張去一的實力恐怕不在我們任意一個之下,讓他走吧!」
邵茹芸不甘心地道:「袁隊首,就這樣讓那小子離開?」
陰柔男子淡淡地反問道:「要不然如何?就算真的抓到張去一,你還敢殺了江炮王的孫女婿不成?」
邵老太婆的瞬時氣勢為之一弱,江橫空雖然不是術界中人,但在術界卻是凶名赫赫。
解放初期,華夏大地匪患嚴重,山賊土匪遍地橫行。一些術界門派更是不把新生的政權當回事,依然奉行無政府主義那套,行事肆無忌憚,後來江橫空軍令所指,大軍立時把幾個特別囂張的門派給踏平了,自門派首腦至門下骨幹,全部拉到山門外炮決。
當時有點名氣的門派,都被「邀請」來觀摩炮決現場,幾千名修行者親眼看着上百名「同行」被大炮轟成渣。一時間整個術界為之震顫,從此所有修行者都老實,江橫空也因此得了江炮王的匪號。
「寧惹閻羅王,莫犯江炮王!」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數十載,但言猶在耳,老一輩的術界中人提起「江橫空」三個字依舊為之色變。
邵茹芸色厲內荏地道:「江橫空如今半死不活,還能翻得起風浪不成!」
「能!」陰柔男子淡淡地吐出一聲字,又補充道:「只要他還活着!」
邵茹芸瞳孔不由一縮,陰柔男子並沒有誇大其詞,像江橫空這種老首長,在軍中號召力是難以想像的,只要一天沒斷氣,就沒人敢犯其虎威分毫。
「哼,難道就由着那小子橫行不法,咱五門的面子往哪擱?」邵茹芸悻悻地道。
陰柔男子輕笑道:「你如果有張去一橫行不法的真憑實據,即使把他拿下,相信江橫空也無話可說。」
邵茹芸頓時語塞,到目前為止,張去一除了武力反抗外,五門手頭上還真沒有拿他的理由。
陰柔男子話風一轉道:「不過,那小子確實蹦達得不像話,敲打一下還是可以的。這事容後再議,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張去一和寒鋒在山林中一口氣奔出五六里地,發現身後沒人追來,這才放慢了速度。
寒鋒又驚又怒地道:「那些人太可恨了,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殺手,也就是老子的巴雷特不在,否則定教他們知道厲害。」
倒不是寒鋒誇口,如果給他一支狙擊槍,密林就是他的天下。當然,前提是他事先隱藏好,擁有足夠的安全距離開槍。
張去一卻是皺起劍眉,沉聲道:「什麼聲音?」
寒鋒愕了一下,難道那些人追來了,側耳仔細聆聽了一會,疑惑地道:「張少,沒有聲音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話音剛下,一陣嗡嗡的聲音從遠處的山峰後傳來,寒鋒面色微變,脫口道:「是直升機!」
果然,很快一架直升機從山峰後繞了出來,而且飛得很低,螺旋槳激起的氣浪把樹木都吹彎了。
張去一不禁暗靠了一聲,那些傢伙不會出動直升機來追自己吧。
寒鋒卻是鬆了口氣道:「不是武直,是架運輸機!」
張去一定眼望去,那架直升機下面掛着一個大箱子,嗡嗡地從兩人頭頂越過,飛到前面數百米外的山坳上空,把箱子丟下,掉轉頭便直接飛走了。
「什麼玩意?」張去一和寒鋒好奇地對視一眼。
張去一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過去瞧瞧!」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着那處山坳摸過去。
「靠,竟然是他們!」
當張去一透過樹木,看到初混沌那傢伙的標誌性大光頭時,不禁暗叫一聲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