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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圖書館罰禁閉的那三天裏,岑鳩淵每日都要主動替容兮看手,容兮自然不願意,但是岑鳩淵說那是他不小心弄傷的,要負責到她消腫恢復為止。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真的不用塗這些藥膏。」容兮坐在地下室的地上,雙腿盤曲,看着蹲下身企圖給她塗藥的男人。
一日三餐都要塗,煩不煩啊。
「你確定不塗?可能會留疤。」岑鳩淵的手搭在容兮的手腕上,看見她沒有再躲,也把那消腫膏順勢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留疤?」容兮愛惜身體是出了名的,為了這一生好皮膚她都能天天早睡早起:「這麼點腫,怎麼可能會留疤。」
「我說會就會,你還不相信我嘛?」
容兮冷笑,帶嘲的瞥了一眼岑鳩淵:「可不就是不相信你嘛。你會那麼好心?」
她才不相信這麼一點點小傷會留疤。
她活了這麼多年,再重的傷都受過,可從來沒有留下過什麼傷口啊傷疤的。
「我的藥需要堅持三天,斷了一次都不行。若是斷了,怕是會反噬。」岑鳩淵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像是如果真的少了這一次,那傷口就會永遠的留在容兮白嫩嫩的手上。
「反噬?」以為是練功呢,還會反噬。
這是什麼破藥膏。
容兮趁着岑鳩淵沒有在意,直接拿了他的藥膏,準備往外丟。
「這是我煉製了五個時辰才調製出來的藥,你現在若是毀了,那可在沒有同樣的了。而且……如果你丟了我辛辛苦苦煉製的東西,我以後再不會幫你。不管是對身體毫髮無損的墮胎藥,還是……消腫藥。」
「你威脅我?」
「不,是心疼你。」
……
出了圖書館後,容兮找盡辦法避着岑鳩淵。
這一日,正午之前。
「師傅,大師姐回來了,還帶了些人,你要見麼?」黑衣墨發的清瘦少年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容兮慵懶的窩在窗邊賞花嗮太陽,聽見季凌風的詢問,很隨意的問了一句:「都有誰啊。」
季凌風乖乖的報過前來之人的名字,當聽見岑鳩淵的名字時,容兮坐起身來:「除了岑鳩淵,其他人都進來吧。」
「是,徒兒明白。」
季凌風出門,容兮摘下眼前一縷玫瑰花的葉子,捏在手中,附身嗅了嗅香味。
「幽兒。」
「主子,屬下在。」
「你出去看看,若是那個男人硬闖,把他攔截下來,我不想見到他。」眉間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容兮不想多想岑鳩淵前來的原因。
自然也不願意見他。
「主子,自從離……離主子離去之後,您這麼多年都是截然一人,真的不想要找個伴麽。」
容兮蹙眉,冷冷的將那玫瑰花瓣置於盆摘之中,緩緩起身:「就算是要找個伴,也不該是個比我小十多歲的男人,幽兒,他……太小了。」
「屬下倒是覺得,那位公子遠超其心智的成熟。」
「是麽。」容兮淺淡一笑,並沒有把此話放在心上。
***
眾人安靜的等着,過了一會兒,季凌風就出來了,只不過臉色有點沉,看了看岑鳩淵,他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郁染染問。
「師傅說,除了十長老,其他人都可以進去。」季凌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抬眸去看岑凌淵的神情。
但是郁染染卻下意識的看了,顯然,瞬間就看見了岑鳩淵微變的神色。
玩味的笑了笑,師傅這是有多討厭十長老,讓其他人都進去,獨獨留下十長老一個人,這不擺明了不待見麼?
*
「鳩薇,既然這樣,你跟我進去吧。」郁染染對着一旁忍不住笑意的岑鳩薇,朝着她招了招手。
「慢着。」岑鳩淵忽然叫住了準備進門的眾人,身上的冷氣越來越旺:「容兮不願意見我?」
季凌風感受到了男人那喋血的眸,緊緊的注視着他,莫名的感覺全身都涼了起來。
男人有着深邃的眉眼,邪魅的臉龐,醉人性感的鼻樑,薄唇。
可是在很多人看來,卻像是惡魔的樣子。
在凌源學院,有兩個人,是所有人都不願意惹的,一個是容兮,另外一個是岑鳩淵。
這兩個人的脾氣比大長老巫弒還要難搞。
「師傅是這麼說的,我只是傳話而已,希望十長老能夠理解。」
「若是本長老不理解呢?」岑鳩淵嗤笑:「她不願意見我,我就偏要見她。」修竹般高大挺拔的身子一步一步向前邁去。
「請十長老留步。」季凌風收斂了嘴角無辜的笑意,看着步步緊逼的岑鳩淵,莫名的蹙了蹙眉:「這是家師的決定,十長老此舉,未免過分了吧?」
「如果十長老不着急,可以遲點在找師傅私聊。」郁染染說道。
「不饒你費心,這是我和她的事情。」岑鳩淵深邃涼薄的眸略過郁染染,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果然,岑鳩淵一出口就沒有給人留什麼餘地。
一看見自家女人被欺負了,妖非離沒有多說什麼,冷漠的輕呵了一聲:「既然如此,就讓十長老在外面站個痛快。」
「青陽,墨白,出來。」
唰——
黑暗中兩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岑鳩淵臉色一僵,看着妖非離的眼中此時瀰漫着複雜的情緒。
「本王的女人說什麼,也不是十長老該管的。喜歡的女人追不到手,還是別遷怒他人的好。」
妖非離手一揮,青陽和墨白就站到了岑鳩淵的對立面。
意思很明顯,除非容兮同意,不然今日岑鳩淵就算是硬闖,也進不去。
「男人的交情啊,有時候就是那麼薄弱。」郁染染捏着手中的檀香扇,腦中卻不斷的浮現剛才那兩個男人交鋒時的樣子。
「走吧,先進去。」
***
「在說什麼?」容兮手中捏着一杯露水,拖着木屐鞋,緩緩的從屋內走了出來。
邊走半喝了一口水,聽着外面的動靜。
聽見打鬥聲,朝外望去,窗門微開,可以看見人影變幻,玄氣四射。
「喲,還沒有走呢。」
那男人的尿性也是蠻足的,這樣還不走。
她都趕人了,他竟然還要強闖進來見她?
手捏緊了茶杯,水眸含着複雜的情緒,睫毛微微的顫動,容兮有些心緒不定。
連她都不知道這不定的情緒究竟是為什麼。
「可不是麽,喜歡你的人來了,還不去見見?」郁染染戲謔的看着容兮,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花露水上:「又喝露水,師傅你遲早被這玩意弄得整個浮腫。」
容兮的眸依舊落在窗邊,沒有閃動,聽見郁染染的話,只是隨意的恢復到:「喝這玩意怎麼了,美容養膚,怎麼,要來一杯麽?」「嗯,也好。」
……
容兮一天都在失神,因為那總是在她的生活里出現的岑鳩淵。
就連她去薄霧那裏,竟也不能避開。
「鳩淵長老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容兮一愣:「什麼?」
郁染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兮:「他不是揚言要泡你的麽,怎麼不來獻殷勤?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今天這身變裝,就是為了他吧~」「胡說。」換衣服是因為心情憂鬱,換個衣服換個心情,她本來就是愛美之人,換個衣服怎麼了?
「胡說?師傅你心虛了?不過……鳩淵長老好像有婚約的,你知道不?」
容兮搖頭說不知道,可是郁染染卻十分確定的說這事情一定是真的。
她越聽越冒火。
這男人真是賤骨頭,吃着碗裏的還看着鍋里的。
「次奧,有婚約還敢來招惹老娘,我特麽的分分鐘把他揍出外星球。」
容兮瞬間就炸了,不過轉念一想,又樂了:「你說是不是因為岑鳩淵哪裏不正常,還是說性冷淡,他年紀都那麼大了,怎麼連個媳婦兒都找不到?瞧瞧着把岑家人急的喲,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氣。」
「咳……」郁染染看着從薄霧長老的門口忽然出現的邪魅男子,瞬時間給容兮眼神提示。
容兮看着郁染染對着直接眨眼睛,還以為她眼睛不舒服,並沒有太在意。
可是心裏的不舒服卻是如影隨形。
一把摘下自己頭上的珠釵,容兮很隨意的一丟:「去他娘的小鮮肉,老娘不伺候了,愛誰誰。既然是岑家少爺就老老實實的回去做大少爺就好了,來這裏做什麼長老,糟心。」
其實做長老倒不是什麼關鍵的事情,容兮在意的是,岑鳩淵不知道為什麼着了魔似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她去哪裏都可以遇見她。
明明住宅區不是一個區域,他總是能和她莫名其妙的變成同路行走的。
簡直就像是冤魂一樣,一直纏着她不放,她覺得也是蠻奇怪的,怎麼就能隨時的獲取她的信息呢?
有這麼神奇麼?
***
「師傅,咳,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幫薄霧長老吧。」
「薄霧?不用啦,他一個人就可以搞定的。」說起薄霧,容兮勾了勾唇,前些日子竟然發現那傢伙竟然還有個藏着的女兒,也不知道是跟誰生的,下次有空她要去問問。
岑鳩淵臉上原本夜帶着笑意,可是看見容兮提起薄霧時的神情,頓時間心裏就不爽,冷然一笑:「所以容兮長老就坐享其成?」容兮的笑容一僵,看見岑鳩淵出現在眼前,頓時就炸了:「你怎麼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裏?」
「這是霧的地盤。」
聽見容兮稱呼上官薄霧一個字,岑鳩淵一把拎起她的手腕:「跟我走。」
容兮的手還沒有好的徹底,被現在有些失控的岑鳩淵一捏,痛的抽氣,她甩開岑鳩淵的手:「走個屁,你給我滾。
「次奧,岑鳩淵,我跟你勢不兩立。」
「容兮,你冷靜點。」岑鳩淵雖然應對的遊刃有餘,但是顯然,他並不想真的弄傷容兮。
「冷靜不下來,岑鳩淵,我都說了,不想跟你試試。你他媽的聽不聽得懂人話,我就算是喜歡,也是喜歡薄霧那種溫潤如玉的美男子,你不是我的菜,真的。」
「那他就是?我也可以溫潤如玉,雅蓋王侯,你怎麼就不試試?」
「你還溫潤如玉,雅蓋王候?做夢吧你,一個黑心黑肺無情無義的男人,也敢這麼說。」
容兮擦拭着剛才被岑鳩淵親了一下的臉頰,感覺莫名的難受,他憑什麼親她?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這強吻,是浪子所為。
岑鳩淵大概是真的生氣了,邪肆俊美的面容的笑意全數收斂,他一步一步朝着容兮走去:「和我試試,你就吃虧了嘛?」
「是啊,和你試試我就吃虧了,而且虧得不止一點點。你以為你比我小我和你在一起,我就賺了?搞笑,喜歡我容兮的人能夠繞寒冰幾圈,我放着一堆美男子不要,卻要和你在一起?我想要的話,什麼樣的男人勾引不到,我就憑什麼你放棄那些人……唔。」
整個人都僵住了,容兮一雙含情嫵媚的大眼睛停止了轉動,看着眼前忽然變大的一張臉,和唇角那溫潤霸道的觸感,她感覺腦中的一根弦,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