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見柳寒沒有拒絕,心中一喜,就要更進一步動作,背心忽然一熱,一股巨力破體而入,迅衝破數處穴道,經脈頓時暢通無阻。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正在驚喜中,柳寒展開手掌,掌心有兩粒丹藥,一粒白色,一粒紅色,兩粒丹藥在掌心裏,散出縷縷香味。
「這兩粒丹藥,一粒是毒藥,一粒是解藥,解藥可以保你三十天平安,你也不要試圖找人解毒,這是我親自配的,沒有我的解藥,誰也解不開。」
耳邊傳來柳寒冷冷的聲音,雲清也不蠢,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略微遲疑,她拿起丹藥便服下,然後跪在柳寒面前:「奴一身交給主子了,主子要奴生,奴就生,要奴死,奴就死,奴家絕不敢有少許怨懟。」
柳寒沒有讓她起來,起身站起來,走到道士跟前,就是一腳,道士沒有絲毫反應,嘴角流出一絲血跡,雲清嚇得忍不住輕輕抖,臉色蒼白,頭低得更深。
「你回去有理由解釋嗎?」柳寒問道,雲清想都沒想便答道:「有的,奴家與他的關係外界並不知曉,奴家身邊就奴家的一個親信弟子知道,她是奴家的弟子,絕不會出賣奴家。」
柳寒輕輕點頭:「既然這樣,你現在就回去,三天後再到這裏來,有些事我要交代你。」
「是,主子。」
雲清有點意外,沒想到柳寒就這樣輕輕放過她,沒有進一步動作,她起身看看柳寒,柳寒平靜的盯着她,眼中看不到絲毫**。雲清在心裏輕輕嘆口氣,慢慢穿上道袍,然後靜靜的站在那,等候柳寒的吩咐。
「去吧,記住,三天之後的晚上到這裏來。」
雲清答應後離開,柳寒等了一會,閃身出院,沒一會便找到她,雲清看上去江湖經驗不多,就這一會,便兩次差點遇上巡邏的城防軍,好在修為還不錯,每次都提前現,然後避開了。
這樣躲躲閃閃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雲清進入一間道觀,柳寒也跟着進去,顯然她對道觀很熟悉,悄沒聲的在殿宇間行走,很順利的便避開了觀中值守的人,走到一間房間前,輕輕在窗戶上敲了幾下,房間裏很快亮起燈,房門很快打開,雲清迅閃身進去。
柳寒摸到房間外,伏身在窗戶外,偷偷向裏面看,雲清坐在房間裏,旁邊有個穿着便服的女人,女人頭上留了個道髻,看不出年歲,也看不出身材。
「師姐,你怎麼來了?上師呢?」
第一句話便讓柳寒知道這女人的身份,心中不禁冷笑,這雲清不是說不知道流風觀在帝都還有那些人嗎?看來她沒說實話。
「上師死了,」雲清嘆口氣,那女人一驚,連聲追問:「出什麼事了?上師怎麼死的?」
「唉,」雲清嘆口氣:「師妹,咱們惹禍了。」
「怎麼啦?」師妹驀然震驚,有些着急的問道:「倒底出了什麼事?」
雲清嘆口氣,端起茶杯咕咕的將茶水一口喝乾,又倒了杯水,這樣連喝三杯,那師妹已經急得不行:「師姐!倒底出什麼事了?上師倒底出什麼事了?」
雲清幽幽嘆息,才說道:「師妹,你知道嗎,上師原來是隱世仙門中人。」
「隱世仙門?」師妹顯然不清楚,迷惑不解的問:「這是個什麼門派?沒聽說過。」
雲清搖搖頭,沒有解釋:「給師姐去信吧,其他的都別說,就說松青子實際來自隱世仙門,已經被不知名的高手殺死。」
師妹點點頭,又不死心的追問:「師姐,這隱世仙門倒底是個什麼門派?」
「你別問,我也不知道詳情,但這是個忌諱,我只知道沾上隱世仙門的門派或世家都會受到朝廷和門閥世家,還有江湖的聯合打擊,師妹,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這是江湖上的一個禁忌。」
「啊!」師妹花容失色,愣在那了,雲清嘆口氣,神情灰暗,半響,師妹才試探的問道:「師姐,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那逃得掉,」雲清苦笑下:「來人修為之高,我從未見過,松青子的修為你是見過的,在他手上沒走過兩招便受傷了,松青子便跑了,那人追出去,我就趁機跑出來了,哼,田凝死了。」
「田凝?!」師妹秀眉微蹙:「那人殺的?」
雲清微微搖頭:「嚇死的,那人來時,田凝正雙修呢,和他兒媳。」
「活該。」師妹冷笑道,起身走了兩步,忽然轉身,看着雲清問道:「你來時,沒引起注意吧?」
「怎麼會,我的江湖經驗雖比不上你,也不是沒有,」雲清似乎很疲憊,皓腕撐着頭,隨口應道:「我在內城便躲了半夜,出來後又繞了個大圈,那高手恐怕被松青子引到城外去了。」
「那你怎麼知道松青子死了?」師妹立刻追問道,雲清苦笑下:「松青子兩招就負傷了,逃出田府,那人追上去,你以為他還逃得了,我估計那人是不想在內城大動干戈,他能跑多遠,有熱水嗎,我想洗個澡。」
師妹沖她微微搖頭,雲清一坐下,她便聞到那股味,她很清楚那個松青子和師姐作了什麼。
「現在都睡下了,這個叫醒她們也不好,你要急用,就用井水吧。」師妹說道,雲清低低的嗯了聲,師妹在邊上快的寫了些東西,然後裁成數截,分裝在三個小圓筒內。
「師姐那邊有消息嗎?」雲清低聲問道,師妹搖搖頭,停下手上的活,抬頭看着窗外,輕輕嘆口氣:「師傅過世後,咱們一支在觀內越來越難了,觀主為了防範我們,將我們大部分都遣出觀,觀內就剩下師姐和幾個修為不高的師侄,師姐,我真擔心有一天....。」
師妹沒說完便住口了,隨即長長嘆口氣,雲清神色一動,想起那個蒙面人,這個修為好高,肯定過宗師級,甚至到了宗師中品都可能,如果,能引他為外援,那就不用擔心師叔她們了。
柳寒沒有再聽下去了,這個道觀多半流風觀的密舵,他不放心還在觀里查了一圈,值守的幾個人都是年青道姑,又查到這道觀名叫紫羽觀。
回到小院,看着房間裏的道士屍體,開始工作,沒多久,道士的臉被剝下來,然後將道士剝得光光的,又在院子裏挖了個深坑,將道士埋下去,最後又打了幾桶水,將房間的血跡清洗了,同時也將那張人皮清洗了下。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亮了,街上已經有人在走動,他洗了個冷水澡,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他沒有直接去度支曹,而是先回了府里,將人皮交給柳銅,讓他製成一張人皮面具。
老黃看到他進來,依舊沒有動作,慢條斯理的吃飯,柳寒坐在他對面,抓起饅頭就開吃,吃過兩個饅頭喝下一碗蓮子羹後,他長長吐口氣。
「田凝死了,」柳寒第一句話便是:「另外還殺了一個道士,太平道的,叫松青子,是隱世仙門的。」
「有沒有人知道?」老黃問道,柳寒點點頭:「田家的兩個女人,田凝的兒媳婦和他兒子的一個小妾,還有流風觀的一個叫雲清的女道士。」
「你為什麼沒把她們滅口?」老黃反問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田家一次死三個,傻子都知道裏面有問題,況且,你不是說過,這種門閥都是彼此聯姻,那兒媳還不知道是那家的女人,那個道姑留着還有用。」
「你沒露臉吧。」
柳寒點點頭,老黃輕輕舒口氣,略微沉凝:「這樣也好,隱世仙門,呵呵,這天下越來越好玩了。」
柳寒沒有說話,隱世仙門頻頻在俗世露面,這是個不好的兆頭,老黃略微想想:「田凝是田家在帝都的頭號人物,他死了,田家很快有人到帝都來,朝廷,嘿嘿,朝廷恐怕暗中偷着樂吧。」
任何削弱門閥世家的動作,朝廷都會樂見,更何況田凝這傢伙,掌控度支曹七八年,朝廷財政如此空虛,與他有莫大關係,要不是看在皇貴妃的面子上,皇帝早就將他拿下。
「這幾天安靜點,暫時不要動王許兩家的人。」老黃說道,柳寒沒有說話起身站起來,朝府外走去,他沒有去找葉秀,查查雲清的口供是不是真的,暫時用不着。
殺掉田凝不會有什麼問題,關鍵是松青子,太平道恐怕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太平道在帝都的一個重要人物失蹤了,太平道肯定要派人來查。
到中午時,田凝身死的消息便上報到朝廷,門閥身死都要上報官府,地方的上報州郡府,田凝曾是朝廷重臣,自然要上報朝廷禮曹,一般這樣的事,宮裏會很快下旨優撫,可田凝病故的奏疏上報後,宮裏卻一直沒有動靜,這讓尚書台的尚書們有些忐忑不安。
「太師,是不是催一下?」
潘鏈放下手裏的奏疏,抬頭看看送來奏疏的吏曹左侍郎石星,石星四十多歲,正值壯年,從國子監博士做起,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年了,政務經驗豐富,不過,他能做上吏曹左侍郎,還是潘鏈提攜的。
「不着急,你先回去,派個人去田家看看,該有的恩榮,皇上是不會少的。」潘鏈穩穩的說道。
「是,下官這就派人過去。」
石星小心翼翼的退下,潘鏈看着他的背影嘆口氣,這人啊,不能憋太久,這石星才幹是有的,也懂得眼色,可就是出身不高,始終沒出頭,自己將他提起來,他自然感激,這樣的奏疏,按理不該他親自送來,可他卻偏偏自己跑來。
「石大人且慢。」潘鏈叫道,石星飛快轉身,幾步就走到他面前,恭謹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