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匯錢莊其他沒什麼,可就是有錢,九品武師也需要錢的。」賽義姆看出他的疑惑,便不咸不淡的說道。
柳寒想了下沒有多說,他其實並不認可這個,但他又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賽義姆看出來了,有些不解。柳寒扔給他三瓶丹藥。
「綠色的是新練的,我試了下,還有效。」柳寒說,這丹藥是清虛宗的丹方,是在清虛宗內煉製的,是青靈手把手教他出來的,要煉製這種丹藥,其中有一種原材料只有清虛宗內才有。
賽義姆一骨碌翻身起來,拉起瓷瓶仔細看了半天,臉上的笑容更甜了,湊到鼻端聞了聞,一股神奇的香味撲鼻而來。
「太好了!還是你惦記着我!」賽義姆一張臉都快笑爛了,柳寒沒好氣的笑罵道:「去,去,收起你這套,老子不吃你這個,」隨即吩咐道:「收起來吧,這帝都能人不少,小心點,這要傳出去,你小子這條肥命恐怕就沒了。」
賽義姆連忙揣進懷裏,左右看看,就像小偷似的,然後才笑眯眯討好道:「放心,放心,這我懂,這玩意叫什麼名,拿出去賣的話,肯定值很多錢。」
「操!」柳寒忍不住罵起粗話來,這藥要傳出去,江湖人非打破腦袋不可,自從突破進入六層後,他才可以煉製這種丹藥,否則就算有材料也煉不出來。
柳寒沒有去賽義姆家喝新到的葡萄酒而是回家了,他也沒讓賽義姆的馬車送,也沒乘自己的馬車,而是一路走回去,沿途欣賞着初冬的帝都,帝都的行人,帝都的商鋪,帝都房舍,這一切構成了一副生動的風景。
帝都是富人的天堂,這裏的市面及其繁榮,來自各地的商家運來各地的物品,東西南北中,只要你叫得出名的東西,這裏幾乎都能買到。
當然也有些東西是買不到的,比如十年份的絳珠草,百年份的十段根,柳寒從帝都最大的藥鋪百草堂出來,手裏依舊空空,雖然已經料到了,可心裏還是幾分沮喪,這已經是十七個藥鋪了,依舊沒有找到,看來這些東西有錢都買不到。
這天道破損倒底是怎麼個破損法,總不至於是魚缸破了個洞,水給漏出去了,柳寒自嘲的笑了笑,可走了幾步,忽然感到這很有可能,否則這靈氣漏到那去了?外層空間?
柳寒忍不住仰頭望去,天空中白雲悠悠,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藍色的天幕上飄着幾朵白雲,就像碧綠的草原上的羊群,悠悠的,閒閒的。
街上的人比春日時要少了些,可依舊人頭洶洶,酒肆茶樓中不時傳來士子放肆的大笑,街邊兩個挎刀武人則相對怒目而視,遠遠的一群人則興奮的看着,兩個衙役抱胸站在一旁,絲毫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甚至有個潑皮徑直開賭,叫囂着下注。一群乞兒則躲在角落,懼怕的看着兩個衙役,帝都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可以進來的。
大道上兩輛馬車駛過,車廂里有股熟悉的味道,柳寒禁不住扭頭望去,車窗簾閉得緊緊的,看不見里的人影,柳寒微微皺眉,心裏想着裏面究竟是何人。
馬車拐過街角,轉入旁邊的小巷,柳寒慢慢過去,在巷口看看,巷子很長,最後車夫正牽着最後一輛馬車進院,車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見,柳寒遲疑下,沒有走進巷子,繼續沿着大道向前走,忽然他眉頭皺了皺,腳下加快,閃身進了旁邊一個小店,他的身影剛在門口消失,巷子裏出來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青年,青年在巷口左右看看,遲疑片刻才順着街道快步向前走去。
柳寒在小店看了一會,待那個黑色勁裝青年過去後,才慢悠悠的出了小店,他沒有順着街道走,而是迅速走進對面的小巷,他的速度看上去不快,可實際很快,在人群幾下便過去,就算有人盯着他,也沒感到他的步子加快了。
進入巷子後,柳寒微微遲疑下,回頭向看了看便沒再停留,而是迅速離開了。他走後沒多久,黑衣青年便回來了,在經過巷口時,他在巷口站住,略微遲疑後沒有進來,有些遺憾的離開了。
進入冬天后,老黃很少出去,整天待在瀟湘別院中品茶讀書,店裏的事也不怎麼管,但各地來的消息依舊由他匯總,他呢只是簡單匯總下,只有最重要的才報告柳寒,其他的自己便處理了,每月向柳寒交一份綜合報告。
大腦袋現在改名叫柳訥,夏天時,老黃到城外的莊子去了一次,回來便將他帶到瀟湘別院,讓他在院裏打雜。柳寒進來時,大腦袋柳訥正坐在門口燒水,院子裏滿地的黃葉枯枝,可老黃卻從不讓人收拾。
「主子來了。」大腦袋看到柳寒的身影時,柳寒已經快到門口,他連忙將書收起來,起身向柳寒施禮,柳寒沖他微微點頭,隨口問道:「在看什麼書?」
「周史。」大腦袋規規矩矩的答道,柳寒聞言愣了下,停下腳步伸手,大腦袋將書遞過來,柳寒看了眼正是《周史》,他含笑問道:「嗯,都能《周史》了,進步很快啊,能看懂嗎?」
大腦袋神情有幾分苦澀:「很多看不懂,多是師傅指點。」
「你以前念過書?」柳寒問道,大腦袋點點頭:「是,以前上過三年私塾。」
「你家以前是做什麼的?」柳寒又問,能上得起私塾的家境多不錯,可大腦袋卻成了流浪兒,這其中必有緣故,瀚海商社不收來歷不明的人,這是鐵律,誰也不能例外。
「家裏以前是種地的,」大腦袋立刻明白了,到這裏之前老黃也盤問過,後來他才知道瀚海商社的規矩,他老老實實的答道:「父親在的時候,家裏還比較殷實,父親便讓我到私塾念書,可後來父親病了,治病花了很多錢,地也賣了,還欠了很多錢,家也就敗了,父親過世後,母親和我被債主抓去頂債了,我因為識字,被派去給小少爺陪讀,可後來,母親被東家賣了,聽說是賣到長安去了,我便逃出來了,到長安找母親。」
大腦袋說到這裏,語氣便低沉下去,柳寒嘆口氣,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頭,大腦袋腦袋大,可身體單薄,這一年多下來,在商社裏,好吃好喝,可依舊沒象虎哥那樣壯實起來,只是個頭倒長了不少。
「道典上說,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孩子,苦難是劑藥,可以助你成人。」
大腦袋沒說什麼,只是使勁點點頭,柳寒彎下腰問:「那養氣訣修煉得怎樣了?」
大腦袋的臉紅了,柳寒露出了一絲笑意:「怎麼進展不好?」
大腦袋點點頭,柳寒笑了下說:「**************,習武不行不要緊,其實,最厲害的武器不是刀,也不是劍,你知道是什麼嗎?」
大腦袋迷惑不解的搖搖頭,柳寒也微微搖頭,拍拍他的腦袋:「是頭腦,你認真跟着老黃學,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凡。」
大腦袋使勁點頭,柳寒靠近他好像壓低了聲音:「這老傢伙腦袋裏東西特多,你要將腦袋裏的東西學會了,這天下任憑你走,不過,這老東西有點難伺候,我教你一招,對付他保管有用。」
大腦袋有些好奇,正要問,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咳嗽,柳寒站直身子,回頭看了眼,老黃冷着臉站在門口,柳寒沖他笑了笑,老黃看着大腦袋說:「做人要緊的是直中求,不要學某些人,盡走歪道。」
「是,先生。」大腦袋規規矩矩的沖老黃施禮,柳寒呵呵一笑扭頭對他說:「這老夫子教的是對的。」
大腦袋有些糊塗了,神情迷惑不解,老黃露出一絲笑意:「我的本事呢,你現在學是合適的,柳先生的本事呢,你要十八歲後才能學。」
大腦袋還是不懂,不過,柳寒和老黃已經進去了,大腦袋沉默了會,這時水開了,咕咕的直冒熱氣,他趕緊將水壺提起來,推門進去,老黃和柳寒已經在案幾邊坐下。
給倆人衝上茶,柳寒端起茶杯聞了下香味,等大腦袋關門出去,才抿了口茶,抬頭看着老黃:「看上這孩子了?」
老黃沒有答話,將案幾邊上的一本冊子推到柳寒跟前:「這是這個月的匯總,你看看吧。」
柳寒將冊子一推,問道:「生意上的事交給你了,你給我報個數,這個月咱們是賺還是賠?」
「這個月的淨利潤是兩萬六千兩,染坊投資一千三百兩,這包括長安和帝都兩地的染坊,材料採購三百兩,江南買地花了八千兩,江南採購的珍珠花費七萬三千兩,幽州採購皮毛花費九千兩,這些是長期投資,攤薄成本到每月,并州的利潤下降很多,這與并州最近一年的動盪有關。」
「得了,這些賬就別報了,還是那句話,這些陳芝麻的事,你管,我呢,管戰略性投資方向,哦,對了,今兒遇上賽義姆那傢伙了。」柳寒說道,老黃也沒說什麼,將賬冊收起來,這些年他們一直就是這樣,柳寒基本上是個甩手掌柜,多數時間都在修煉,要麼便四下里收集藥材。
可老黃卻知道,別看柳寒象是什麼都不管,可他抓兩頭,一頭是商社的發展方向,另一頭是財務,新開闢的市場,新發展的商道,新投資,這些關係到商社發展方向的戰略性問題都是他制定的,另外便財務,商社的記賬方式是他設計的,而且這人對數字及其敏感,只要看一遍賬冊,就能發現其中的問題,所以,商號上下沒人敢瞞他。
「前天說的那事,你考慮清楚沒有?」柳寒問道,前天說的便是城衛軍的事,柳寒覺着這是個機會,打算派幾個人進城衛軍,因此和老黃商議,可老黃卻說要考慮下。閱讀本書最新章節請關注風雨小說網www.yibigЕ.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