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芳華老,對於修道者而言,時間,只是漫長歲月的體現,但對於普通人而言,眨眼的數百你,身後便是枯骨一堆。
王仕昌和王守仁雖是父子,卻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對王守仁而言,數十年或許只是漫長生命中的一個彈指。
趙剛從王仕昌的攤位前離開,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不願意多做停留。至於少室山歸元洞,也正好儘早趕回去向天真子詢問。
「等閉關之後,也是時間去異界中闖一闖了。」趙剛心中暗暗想到。
一路驅車迴轉了聖嬰學院,趙剛先是找到了天真子,見他一臉匆忙的神情,天真子便打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連你也如此匆匆忙忙?」
趙剛顧不得坐下歇息,便徑直回道:「校長可聽說過少室山歸元洞?」
「少室山歸元洞?你怎會知道這個地方?」天真子聞言,眼神中掠過一絲詫異。
「有戲。」看見天真子的神情,趙剛便知道此行不虛,問對了人,「我在街上,遇見一位老丈,他的兒子十年前被天靈真人帶去了少室山歸元洞,如今他已年邁,行將朽木之前,想要見一見自己的兒子。」
「如此嗎。」天真子半信半疑,但見趙剛神情正經,眼色一絲不苟,並沒有隱瞞的跡象,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道,「少室山歸元洞我倒是有過耳聞,異界之事你也知曉,少室山便是中眾多異界中的一處,但是此地似的特殊,一般的修道者,根本無法可入。」
「哦?校長請慢慢說來。」
兩人在椅子上坐下,趙剛為他倒了杯茶,天真子邊吃茶,邊緩緩講起。
「少室山歸元洞據說乃是修道者聖地,但凡能夠進入歸元洞者,無一不是心性天賦俱佳之流。或許是因為少室山所處的異界距離地球最近,因此少室山與地球修道者之間來往最是頻繁,但十數年前,不知道是何種原因,雙方的交流越來越少,直至現在,幾乎已經見不到少室山的修道者在外行走。」
「校長此話,可是有前往少室山歸元洞的方法?」趙剛欣喜道。
天真子疑惑不定道:「數十年前雖然還能使用,但現在荒廢已久,不知道結界陣法,可否使用。」
趙剛道:「有希望總好過絕望。」
天真子皺眉道:「你打算前往少室山?」
趙剛頷首道:「既然答應了老丈,自然要履行諾言,何況,我也想去異界歷練一番,增長自己的見識和修為。」
「父親思念兒子,乃是人之常情,只可惜,修道者命長百歲而不老,兩人終究要分隔陰陽。」天真子無奈的嘆息道。
「至於無情便是最多情,修道者雖然修心卻也做不到真正的斷情絕欲,若是王守仁無法在父親臨終前見到他一面,恐怕日後將會成為他修行上的障礙。」
趙剛說道。
天真子道:「既然你已經決定,此事我也不便多說。等待你出關之後,我再領你前去觀望結界陣法吧。」
趙剛點了點頭,便起身告辭。天真子送出一段距離後便迴轉。
現在餓七班冷冷清清,所有的學生都已經放了長假,趙剛清閒的在學院中移步緩行,不旋踵,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中。
閉關最講究的是思緒清寧,心無雜物,趙剛先運行一遍真元,同時摒除腦中的雜念,隨後微閉雙眼,盤坐在床榻之上。
玉虛聖訣玄妙非常,一經運轉,天地元力便驟然匯聚在趙剛周身,形成一道朦朧的元力屏障,將他整個人,都悉數籠罩在元力之中。
如今趙剛的境界,離辟穀期僅僅一步之遙,體內的真元雖然婚渾厚,但卻始終差了一層火候,丹田之中,仿佛有一面無形的屏障,將外界納入的真元排斥在外。
趙剛心中有所感應,眉頭亦微微一皺,同時調動丹田中的真元,劃為一柄沖天利刃,直撞丹田壁壘。
「破!」
真元一劍斬在丹田的上端,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便是丹田內天翻地覆般的劇烈震動。
「嗯?」
一劍斬出,卻是毫無動靜,趙剛面色凝重,只得再次調運真元,重發挑戰。
澎湃的真元如同一道高卷而起的潮汐,轟轟隆隆怒卷而去,
趙剛心知,想要突破,便必須衝破丹田中的這層壁壘,否則突破只能是天方夜譚。
但,辟穀期如何艱難又豈是輕而易舉便能到達?
真元數番衝擊之下,絲毫無法動搖壁壘的存在,反而連飯的衝擊,更使之顯得牢不可破。
趙剛雖是修煉玉虛聖訣,真元較之常人渾厚充沛數倍,但此時,也逐漸顯得捉襟見肘,無奈之下,他也只得罷了手,暫且歇息,一壁恢復丹田內的真元。
「丹田壁壘若是不破,絕無可能達到辟穀期,只是如何突破這一點,着實令人費解。」
天真子出曾言,想要衝破壁壘,方法有二。
一者藉助外在真元的衝擊,而來將體內丹田之力匯成一點,畢竟全功,或有收穫。趙剛若是藉助前者,則需要數百萬枚固元丹匯聚的靈氣,此法雖是方便,但以來消耗頗多,而來用這種方式突破,對於日後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
天真子言陳利弊,趙剛也早有取捨,此時雖有動搖,但眨眼,這個念頭便被斬殺。
「想要突破,就需要苦功!」
等待丹田內的真元稍事恢復,趙剛又一次發起攻擊。
周身真元悉數匯聚,在丹田中過凝聚成一團光圈,隨着越來越多的元力真元灌入其中,光圈逐漸壓縮稱為一個圓點,僅僅米粒之大,微不可察,但正是這小小的一點之中,卻仿佛包含了無窮的力量,似乎只要微微射出,便能洞穿天地。
「就是這一招了。」
趙剛心中一緊,全神貫注的投入丹田之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光點越發凝聚,當真元壓縮到極致的剎那,倏然如同一道雷霆射出,目標直指天下丹田之上的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