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整座城市的彼岸花都向金木研聚集而來,在魔陣的影響下,以他為中心,花瓣圍着他一路盤旋而上。
「沙沙!」
盤旋而上的花瓣相互摩擦,不斷匯聚在一起,越來越緊密,猶如盤蛇交錯的鱗。
金木研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厚實的花牆中,隨着聚集過來的花瓣越來越多,這根通天的花柱也越來越凝實,竟泛起幾分晶瑩。
天上的雲層越積越厚,被那根花柱狠狠的一搗,於中間破開了一個大大的窟窿,一片彌散着夢幻的彩煙的光景出現,那裏就是這個世界的元海。
見此,王林腳步一踏,身形瞬間就從樓頂來到花柱的下方。
他把手向花柱里一伸,好似在費力的抽取什麼,以至於凝實的花柱因為他的動作幾經崩塌。
「刷!」
終於,王林將什麼東西從花柱中抽了出來,晶瑩而富有光澤的花柱在那一瞬間暗淡了許多。
向王林的右手看去,只見在他的這隻手上,正有一把四周纏繞着一條七彩光帶的透明刀刃,每當七彩光帶圍着這把刀一轉,刀刃在那些七彩光芒的襯托下時隱時現,這時人們可以從那裏看到所有的情緒。
當王林拿起這把刀時,那條七彩的光帶開始飛速的旋轉,好似它才是那把刀一樣,只一瞬間,光芒閃過,王林的右手掌上的肉就瞬間被剔除,而且好似這樣還不肯罷休一般,七彩的光帶又沿着王林的右手臂向上延伸,利刃般鋒利的光帶直接將他半條手臂的肉也消掉了,如果不是王林此時的肉身已經極強,靠着強大的恢復力,讓他手臂的傷口維持在胳膊一線,摧毀和再生在此處僵持,他可能已經只剩一具白骨骷髏了。
「幸好我為這一天做了不少準備。」王林見此也是吁了一口氣。
這是從眾人的情感中提煉出來的眾生之刃,由心之無和情之飄組成。
情感就似飄浮的綵帶,從每一面每一時看它都不盡相同,燦爛多彩、虛幻多變,卻是近則傷身,遠則迷神。
真心就像透明的利刃,無法看清,唯有通過情感的反應才偶露一角,卻也如盲人摸象,各執一詞,本身有強大的力量,卻無人發現它。
這把眾生之刃是藉由金木研同化了眾人的情感後,從中提煉出來的眾生的一種純粹的心情,即希望人類和食種能夠相互理解,這是一把對所有異端的絕對利刃,也是一把專治這個世界痛疾的手術刀。
此時王林抬頭看天,從天空中的那個窟窿里,隱約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無力呻吟,界靈可能等不了多久了。
這般想着,王林不再猶豫,將眾生之刃在頭頂一划,隱隱開了個口子,然後腳步一踏,瞬間消失在原地,當再次出現時,他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元海那片彩煙瀰漫的光景里。
看着眼前被煙霧所繚繞的元海,王林伸手一揮,頓時從他的手間掀起一陣大風,吹散了周圍的彩煙,露出了裏面的真相。
就像一個生病的人總想用化妝品掩蓋自己的病態一樣,此時的大霧彩煙一散,出現在王林面前的景象又讓他大吃一驚,那是一個怪物。
怪物的右半邊已經消瘦的只剩下骨頭,它的營養都被左邊的那半張身體奪了去,但這並不意味着左邊的身體就長得好,它天生畸形,手大腿短,所有營養都被供給了身後幾條碩大的尾巴,而且這副樣子根本無法站起,所以界靈現在只能趴在地上。
見到王林,界靈也只是虛弱的將眼皮睜開一條縫,無望的瞟了他一眼。
王林目光中竟是憐憫,也不再廢話。
只見他拿起眾生之刃,對準界靈身上那條若影若現的分界線,刀刃自上而下,一刀划過。
眾生之刃就像蠟筆的塗料一樣,在被王林用力一斬之後就消耗殆盡了,而其七彩的光芒正在填充界靈身上那些被刀刃挖出的傷口。
界靈好似沒有反應過來,眼裏儘是呆愣。
好在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就像是被疼痛所驚醒,界靈突然在元海中大喊大叫起來,驚起一陣驚濤。
然後不等界靈再做什麼,它自己的身體就一陣變換,好似一團被肆意揉捏的橡皮泥,被無形的力量捏來捏去,最終等變形停下來後,王林這才發現界靈此時已經模樣大變。
一頭白色短髮隨意的撒開,眼睛一黑一赤,白嫩的臉龐帶着點大病初癒的嬌弱,但小胳膊小腿都已經恢復正常了,看上去沒有半點毛病,可是,這不是小一號的金木研嗎?
「十分感謝你的幫助,我感覺好多了!」小金木十分有禮貌的對王林表示感謝道,那副認真的模樣也像極了金木研。
或許金木研的變化本身就是界靈參考自自己的。王林如此想。
當然,是否如此,王林也沒有過多糾結,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你已經恢復了,那就趕快改正你之前犯下的錯誤,徹底的接納食種這個種族吧!」
「沒有問題。」小金木點了點頭。
「然後就是借着這次的機會,消除人類和食種之間的對立,更改食種只能吃人這條規則。」
就像眾人合力就可以影響到世界意識一樣,作為世界意識核心的界靈想要反過來改變眾人的意識只會更加的容易。
「這你不是已經做到了嗎?」小金木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只有從根本上消除人類和食種之間的這種歧視,他們兩方才能真正友好的相處下去。」
小金木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可是,關於這一點,我也無能為力,我就是因為存在規則衝突,所以才被弄成那副樣子的,你現在讓我解決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啊!」
「不,這正是我接下來所要說的重點,我希望你能夠接受一個外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