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回過頭來退着蹦躂,心情甚好地道:「不屬兔子,不過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兔子一樣可愛?」
「嗯。」魏羨淵點頭,露着白牙陰森森地道:「紅燒的時候最可愛。」
耷拉了耳朵,未央扁嘴:「你這個人,說話一點也不討喜。」
「不好意思啊,沒有你顧大哥說話動聽。」魏羨淵哼哼了兩聲:「他現在應該已經把蕭祁玉哄得服服帖帖的了,你先前做花的功夫,基本白費。」
啥?未央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
「等着看今年的年賞吧。」魏羨淵拎着她回東院:「很快就會下來了。」
快的確是挺快的,大年過後第二天就下來了旨意,魏羨淵受封禁軍統領,魏家歡欣不已,未央卻聽見消息,說顧秦淮晉升了吏部尚書,原吏部尚書調任大理寺。
「幾個尚書的進言都不管用啊。」未央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人:「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魏羨淵眯眼:「別的辦法需要點時間。」
「這可怎麼辦?」未央聳肩:「吏部尚書可是六部里最吃香的了,一旦坐上去,就沒那麼容易下來。」
「你語氣聽起來沒多着急,反而很樂見其成啊。」魏羨淵斜眼看她:「先前不是還恨得人家要死要活的?」
未央心虛地道:「到底受了人家點恩惠,總不能不念恩啊。」
他給她的恩惠也不少,怎麼就不見她念恩呢?魏羨淵不爽地站起身:「林若芝今日一早就離開司內衙門,回林家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回去了?未央連忙問:「劉文心呢?」
「他們接着年賞皇帝大赦,將劉文心與祁玉的事情糊弄住了。」魏羨淵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皇上也沒想深究,只讓刑部按律處置劉文心殺人之事。林家已經送了和離書去劉府,兩家之間也有了些矛盾。」
這是先前就能預見到的事情,未央想了想,還是去看看林若芝比較好。
林宰相家是書香門第,林若芝也是大家閨秀,即便和離回娘家,府里也沒人敢碎嘴,只將她好吃好喝地養在繡樓里。未央去的時候,就見她正在打算盤。
「你來了?」看見她,林若芝抬袖一笑:「這麼多人來看我,就你來讓我最高興。」
「我來謝謝你的。」未央坐下,很是真誠地道:「沒有你,我也沒這麼快出獄,說不定年都過不了。」
「來謝我,不帶謝禮的?」林若芝嬌俏一笑,整個人都活泛了不少:「可不夠誠意。」
「我帶的謝禮可大了。」掃一眼她桌上的賬本,未央道:「說不定還能幫襯一下你做的生意。」
「哦?」林若芝來了興趣:「你別說,我開的這乾果鋪啊,最近生意少了些,被對門那家搶了不少,正發愁呢。你要是有法子幫忙,我可得謝謝你。」
「你對門的那家乾果鋪,是不是祥記?」未央問。
「你怎麼知道的?」林若芝道:「就是祥記,最近不知道去哪兒弄的瓜子仁兒賣,生意好得很。不少人隔得老遠都坐車去那兒買呢,說能吃現成剝好的瓜子,價格還不貴。」
「因為他家的瓜子仁兒,就是我幫忙弄的。」未央神秘兮兮地道:「想要嗎?」
林若芝微微一驚:「你?」
「你過來我告訴你啊……」未央拉過她一陣嘀咕。
於是,魏羨淵在進宮復命的時候,遇見林宰相,那老頭子一看見他就笑:「魏大人。」
先前也沒什麼交情,魏羨淵對這突如其來的示好有點莫名其妙,回禮之後卻聽他道:「小女和離在家,本是鬱鬱寡歡,多虧魏少奶奶開導,現在已經好多了。」
杜未央還能開導人呢?魏羨淵明顯不信,不過林宰相是長輩,又是個風骨頗佳的正直人,他的好意,魏羨淵肯定就應承下來,謙虛地說着「哪裏哪裏」。一邊說心裏一邊嘀咕,難不成未央還是個小福星?
小福星牌未央一蹦一跳地跟着林若芝去她的鋪子上看看,路過一家珍寶軒,想了想,拉住了旁邊的林若芝:「進去看看。」
「這家主要是賣男人家的配飾的。」林若芝道:「你想買首飾,最好去福祿生。」
就是要買男人家的配飾啊!未央拉着她就往裏頭走,哼哼唧唧地沒好意思說。大過年的魏羨淵讓她回了一趟家,怎麼說也該謝謝他一下,就隨便買個小玩意兒好了。
林若芝也是聰明的,一看她這表情就明白了過來,羨慕地道:「你嫁得好,魏公子體貼又疼你。」
「他還疼我呢?」未央撇嘴:「沒讓我疼死都是好的了。」
「他怎麼捨得讓你疼死?」林若芝抬袖微笑:「先前你入獄,他立馬就讓人來找我,讓我救你回家過年。」
啥?未央愣了愣:「是他讓人去找你的?」
「對啊。」
那她問的時候,魏羨淵為什麼說不是他,還說是她運氣好?未央皺眉,低頭想了想,直接一拍櫃枱:「掌柜的!」
「客官有什麼吩咐?」
「你這兒有上好的石頭嗎?」未央黑着臉道:「又臭又硬的那種!」
掌柜的失笑:「客官,臭的沒有,硬的倒是很多。剛好到了一塊上等的寶石佩,您要不要看看?」
「好。」未央看也不看:「就是它了,多少銀子?」
「承惠,三百兩。」
破石頭都這麼貴,還真是和魏羨淵一模一樣!未央大方地給了銀票,接過夥計遞的盒子就走。
林若芝看着她失笑:「剛認識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大智若愚。怎麼才過一段時間,你就變得和魏公子越來越像了?」
動不動就氣鼓鼓的,看起來脾氣很不好,心卻格外柔軟。
未央愣了愣,放慢步子問:「我和他像?」
「是啊,有感情的夫妻在一起久了,都會變得很像。」林若芝道:「你倆也沒在一起多久,就能這般像,想必感情是真的很好。」
感情好?未央打了個寒顫抱緊手裏的盒子。他倆頂多算是同流合污,能有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