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怕被纏上

    這要是真事,說出去那得笑掉人大牙。

    關棚不傻,自己身上的這種情況明顯不對勁,只是剛要往某方面去想立馬就打住了,儘量讓腦子放空,不去想任何事情。

    事實上關棚有點陰謀,想要楊氏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好以身替自己解毒,可見鬼的明明感覺越越強烈,都快要挺不住了。

    等踏入楊氏家的時候,身體忽然如同注入一股清泉般,意外地清醒了許多。

    那感覺很是美妙,讓人感覺格外的舒爽,卻不是關棚想要的。

    車夫不知關棚已經漸漸變好,扶着關棚進去以後喊着要找楊氏,等見到楊氏的時候,趕緊低聲說了一句:「夫人,少東家他被人下了春藥,你看怎麼辦才好?」

    關棚豎起了耳朵,本就通紅的臉,現在顯得更紅了。

    可是然並卵。

    楊氏眉頭皺了起來,下意識退後了一步,眼神卻擔心地凝在關棚身上,見關棚這般就以為關棚是忍到了極點,一時間心情竟有些複雜。

    「你快帶他去澡間,泡到涼水裏面去。」楊氏知道還有一個這樣的法子。

    車夫不放心地看關棚一眼,結結巴巴地說道:「夫人,那多傷身啊,要是把人泡壞了咋辦?」

    楊氏點頭:「所以才讓泡的涼水,不是泡冰水。」

    車夫又看了關棚一眼,心裏頭哪裏不知道少東家的打算,可偏偏人家楊氏不上當啊。

    關棚很是憂傷,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一下子暈倒在車夫身上。

    楊氏見狀心中一驚,急急說道:「你還等什麼?趕緊扶你家少東家去澡間,一會嚴重了可就不好了。」

    車夫癟巴嘴,嘴裏頭嘀咕一句:「你咋就不想着自己幫少東家解毒呢,虧得少東家還大老遠地找來。」

    自打安蕎穿越過來,就時不時給楊氏扎幾根,配些藥,不但把楊氏的身體養得很好,連五識也強了許多。車夫那看似是嘀咕之聲,卻被楊氏清楚地聽在耳朵里,頓時臉色就紅了起來。

    「快去。」楊氏一臉羞惱,心底下卻更是複雜。

    車夫這才不情願地扶關棚進了澡間,把關棚放到了澡間的凳子上,就打算給關棚放點冷水。

    誰料關棚這時突然醒來,一腳把放在旁邊的小桶給踹翻,可是把車夫給嚇了一跳。

    「少東家,你這是……」車夫緊張地看着關棚。

    此時的關棚還是滿臉通紅,眼神卻清明了起來,沒好氣道:「你還真想讓我泡涼水不成?甭準備了,我不泡了。」

    車夫不免擔憂:「可是少東家,你這樣頂得住嗎?」

    關棚黑了臉:「三十多年的老光棍都做了,難不成還頂不過這丁點春藥?」

    想到那春藥關棚臉色更黑,稍微回想一下,就能想得出來是誰給他下的春藥。

    屁大點姑娘,心眼兒還真多,竟然連藥都使上了。

    還好沒真把那碗全吃了,要真的全吃了那還得了?那一碗湯圓不得有十個啊,才吃一個都差點失去理智,要是吃了十個,那得瘋了,說不準看到頭母豬都以為是美女呢。

    車夫就不明白了,這楊氏的確長得好看,可再是好看那也是生過三個孩子的人了。憑着少東家的條件,再找一個美人,哪怕比不上楊氏的美,可好歹年輕又沒生過孩子不是?

    這楊氏也讓人有些看不明白,都守了七年的寡了,難不成還想一直守下去?

    藍月皇朝是收回了那條寡婦必須改嫁的條律,要是這會沒收那該有多好,保證楊氏都不用多考慮的,直接就嫁給少東家了。

    「那少東家,咱們現在怎麼辦?」車夫把木桶扶了起來,拿了個小凳子坐在關棚前面,看着關棚仍是擔憂,視線不由得落在關棚支起來的地方,眼皮子跳了跳:「少東家你這樣,真的沒事?」

    關棚連忙把手放上去擋了擋,臉又黑了下來:「你往哪看呢?我能咋辦?在這裏等唄,泡夠半個時辰再出去。」

    車夫下意識起身,又想要去弄水,關棚見狀滿頭黑線。

    「甭弄水,我現在好多了,待上一會兒就行。」關棚說完沉默了一下,待到車夫坐回小板凳上,突然又開口:「你還是弄水吧。」

    車夫:「……」

    少東家還真是任性,一時一個樣。

    見少東家想通了,車夫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趕緊起來弄水。心裏頭想着的是,雖然少東家的資本不錯,也還算挺年輕。可再年輕也不能這麼霍霍,老這麼挺着憋都得把人給憋壞了。

    誰料水弄好了,關棚卻沒有泡的打算,還是老神自在地坐在那裏。

    車夫忍不住又提醒了一下:「少東家,水已經弄好了,可以泡了。」

    關棚『哦』了一聲,然後不在意地說道:「我這不是泡完了嗎?你急個啥?」

    車夫:「……」

    少東家你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明明就沒有泡,你那玩意還要不要了?老這以挺着,你真當你的是鑫鋼杵啊?

    偏偏關棚就沒有要泡的意思,雖然那玩意還堅挺着,可關棚知道那是後遺症,再等一會兒自然就消了。現在身上已經沒有那麼臊熱,只是感覺身體有那麼點發熱,再等一兩刻鐘就能好。

    「少東家,您要是不泡的話,小的就把這水給放了?」車夫忍不住說道。

    「放它幹啥?留着。」關棚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浴缸裏頭的水,一臉讚嘆道:「本少東家的身體還真是乾淨,這水竟然一點都不濁。」

    車夫額角儘是黑線,少東家你這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真的好嗎?

    關棚一臉憂鬱,往暖氣片上一靠,這一靠立馬驚訝了起來:「這玩意竟然這麼熱呼。」

    車夫沉默,這事少東家早就知道,可見一次就驚訝一次,表示習慣了。

    「我那大閨女厲害吧?連這種好東西都想得出來,來年也往家裏頭裝個,也讓家裏頭跟這裏那般熱呼。」關棚摸了摸暖氣片子,心頭一陣感嘆,可惜大閨女太高估他了,到現在都沒能把她娘給拿下。

    好不容易中個毒,還以為能趁頂拿下,結果不帶猶豫地就讓他來泡涼水。

    這涼水泡得他喲,胸口都拔涼拔涼的。

    某人似乎忘了自己根本沒泡,一臉憂鬱地摸着暖氣片兒,摸了許久才收回手。

    「還是把水給放了吧,雖然這水挺乾淨的,可咱也不能把洗澡水留下讓別人幫忙放,多膈應人啊。」關棚說着就着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臉,然後又回到了長凳子上。

    坐在小板凳上的車夫:「……」

    少東家竟然如此任性,車夫表示有點發愁,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跑去放水去了。

    放完了以後,還問了一句:「少東家,要不要再泡多一盆?」

    關棚竟然猶豫了,反問:「還說我還要不要再多泡一次?」

    車夫:「……」

    「要不小的給少東家放些熱水吧?少東家你就過年那會來洗了個澡,到現在都沒來洗過,正好洗洗。」車夫一臉認真地看着關棚。

    關棚擰眉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放吧。」

    車夫:「……」

    少東家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還這麼任性!

    關棚卻又一次打量起這個澡間來,那個叫浴缸的上面有兩個叫水龍頭的東西,一個放熱水,一個可以放冷水。牆壁上還掛了個叫花灑的東西,說是可以淋浴,只是不太好使,放出來的水一半是燙的,一半是冷的。

    暖氣片貼在牆壁上,旁邊還放了個長凳子,這澡洗的,累了還能躺着歇會。

    也不知道誰說的胖人腦子不好使,關棚覺得大閨女那是越胖腦子越好使,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想出來。

    只可惜是個姑娘家,要不然都教她學木工了。

    最為可惜的是大閨女一點都不想學木工,要不然就算是個姑娘家,也得教上幾手才是。

    水又放好了,關棚脫了衣服往裏頭一躺,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這浴缸不錯,還能躺着,回去咱用木頭做個。」關棚如此說着,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車夫趕緊應和了一聲,然後拿搓澡巾替關棚搓澡,心裏頭卻不以為然。木坊里沒有暖氣片,也沒有那麼大的鍋爐燒水,就是做了浴缸子,那也只能一桶水一桶水的提,這浴缸又那麼大,不知得多少水才行。

    在澡間待足了半個時辰,關棚才出來。

    剛泡過澡的關棚皮膚雖然沒有那麼的紅了,但仍舊很是紅潤,再加上頭髮還是濕的,看起來竟然還有幾分迷人。

    饒是楊氏再淡定,看着也愣了一下神,面色微紅了一下。

    本想問一句『你怎麼來了』的,可想到車夫剛才說中了毒才來的,楊氏又問不出口,一時無話。

    關棚朝外看了看,沒見有啥人,屋裏頭只有一個婆子守着,也不知打了什麼鬼主意,對婆子說道:「吳婆子,外頭馬車上有不少燈籠,其中有一個竹片做的,你跟着老馬一塊去拿,記得小心一點。」

    說着朝車夫擠了擠眼,車夫立馬會意。

    吳婆子卻不放心楊氏跟關棚待在一起,心裏頭可是清楚這男人打的什麼主意,不由得看向楊氏,叫了一聲:「夫人。」

    楊氏心中一突,也不太想吳婆子離開,總覺得關棚不安好心。

    「還等什麼?快去。」關棚一本正經。

    車夫趕緊上前,一把將吳婆子抓住,就要往外邊扯。

    吳婆子急了,連忙伸手去拍車夫的手,說道:「你這人咋這樣,說話就說話,咋還動手動腳的。」

    老馬白了吳婆子一眼:「得了吧你,要不是你不走,我能動手拉你?一大把年紀了,還以為自己十八歲姑娘不成?」

    吳婆子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說是個婆子也不過才剛四十出頭,半老徐娘一個,從老馬嘴裏頭聽着,就感覺是五六十歲的人似的。

    楊氏瞪了關棚一眼,對吳婆子說道:「你就跟他去一趟吧,記得快去快回。」

    吳婆子也真怕了車夫,聞言趕緊點頭:「那行,奴現在就去,很快就會回來。」就算楊氏不說,她也是要快些回來,才不想跟這老馬待在一塊。

    車夫老馬一臉笑眯眯的,心想就算是為了少東家,那也不能讓你早回了。

    到時候把馬車門一關,好好聊聊。

    等到這兩人出去,關棚伸長腦袋看了看,不行楊氏躲開點,上前一把將楊氏拽到懷裏,使勁摟進懷裏。

    大閨女可是說了,對付小柳兒這樣的,就得把臉給豁出去。

    死不要臉,那才能把人給娶回去,否則甭想惦記。

    楊氏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額間青筋直跳,這人怎麼就變得這樣了?以前明明還是謙謙君子一個,現在卻成了老流氓,頓時就後悔把吳婆子叫出去了。

    「小柳兒你可知我被人下毒了,差點清白不保了。」關棚胸口怦怦直跳,心想這種不要臉的感覺,好像也挺美妙的,儘管行為不太好,可到底是美人在懷了,要是能做點什麼那就更好了。

    呃,藥效還沒怎麼過去,又起反應了。

    楊氏感覺得清清楚楚,本欲掙開,不料碰了一下,聽得耳朵傳來一聲悶吭,頓時僵了僵,不敢再動彈了。

    這老流氓,太不要臉了!

    關棚一本正經地胡亂八道:「你別亂動,我藥效還沒過去,再亂動我可不敢肯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楊氏結結巴巴道:「你,你別亂來,我不亂動。」

    關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果然大閨女說得沒錯,正人君子通常沒有好果子吃,老流氓才能更進一步。

    「長點肉了,沒那麼膈手了,不過還是太瘦了,還得多吃點,再胖點才行。」關棚摸了摸,感覺楊氏渾身一僵,欲要掙扎,下半身就又耍了一回流氓。

    楊氏又不敢動了,明明就該生氣,偏偏去想關棚說的話,下意識就想去摸自己的臉,難不成真的太瘦了?

    好在手剛抬起來就放了下去,心頭一陣慌亂,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到害怕。

    恍如當初被安鐵柱救了一般,而想到安鐵柱,楊氏仿若被澆了一盆冷水,把她微微發熱的身體一下子澆了個透,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不管不顧地一把將關棚推開,躲遠了些整理自己的衣服。

    關棚愣了一下,又想要將楊氏撈回來。

    就在這時,吳婆子拿着燈籠跑了回來,關棚伸出去的手就縮了回來。

    沒人的時候還好說,有人在的時候關棚不敢亂動,自己不要臉也罷,不能把楊氏的名聲給毀了。

    吳婆子先是往楊氏的身上看了看,看着好像有什麼不對,又好像沒有什麼不對,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來,就鬆了一口氣。

    後頭車夫老馬拎了一串燈籠進來,可是比吳婆子手上的那一個要多得多,只是都比不吳婆子手上的那個好看。

    一看到車夫老馬,吳婆子臉色就難看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馬一臉古怪,忽地嘿嘿一笑,問道:「夫人,這燈籠擱哪去?」

    吳婆子聞言趕緊把手裏頭的燈籠遞過去給楊氏,說道:「夫人,這燈籠挺好看的。」

    楊氏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愣愣地看向關棚,竟一眼就認出是關棚的手藝。

    關棚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怎麼樣,還喜歡不?」

    楊氏微垂下頭,看了一眼燈籠,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挺好看的。」

    關棚聞言吊起來的心放了下來,嘿嘿傻笑了幾聲:「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沒多會黑丫頭就帶着安谷回來了,這倆熊孩子一回來,關棚跟楊氏基本上就說不上話,盡聽這倆熊孩子說話了。

    後來沒待多久,趁着天黑前,關棚就回去了。

    走的時候老馬對吳婆子擠了擠眼,吳婆子瞅着差點想一巴掌抽過去,有那麼不要臉的奴才,這主子說不準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關棚瞅着沒說話,等馬車出了村子,這才問道:「老馬,你跟那吳婆子咋回事?挺平和的一個人,咋每次見着你就炸了毛似的。」

    老馬嘿嘿一笑,說道:「沒事,那婆子心眼小整的。」


    關棚見沒問出什麼來,也就罷了,把車帘子放了下來,滿心回味着剛才抱着楊氏的感覺。想着想着又起了反應,下意識就低頭看了去,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真得廢了。

    怎麼就那麼想不開,非得守個三個,一年已經挺不錯的了。

    只是到底是死去的人,關棚也不好說死人的不對,心頭再是苦澀也得受着。

    剛回到家就聽說出事了,六子被送到了醫館去,連着安姑娘也一塊被送了去。

    關棚面色一變,問道:「出了啥事?」

    下人們吱吱唔唔,你擠我我推你,誰也不敢打頭說出來。

    關棚面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隨手指了個下人,冷聲道:「你來說。」

    那下人面色一白,哪裏還敢隱瞞,趕緊說道:「少東家走了沒多久,六子就說身子不舒服,請假到醫館去看。沒想到出角門的時候遇到了安姑娘,六子見安姑娘跑了進來,就趕緊去追。安姑娘是來找少東家的,在少東家房間裏找不到少東家,就到處跑着找少東家,後來不知怎麼地就跟六子滾到了一塊去。」

    關棚雖然的點憨,卻不是個傻的,腦子還算精明,聽到這眉頭抖了抖,問下去:「然後呢?」

    下人又吱吱唔唔,不敢說了。

    關棚臉色又沉了下來,怒喝一聲:「快說。」

    下人們都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這才過完年,一個個的都還沒過高興的勁,瞅着這兩人一追一趕的,就覺得好玩,也沒想着去幫忙。

    等兩人進了客房快一個時辰沒出來,這才感覺到不對勁,趕緊跑去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壞菜了。

    六子兩眼通紅,正弓着身子用手捂着安姑娘的嘴,安姑娘也紅着眼,正咬着六子的手,連血都咬出來了。

    大夥一急,差點就沖了進去。

    不過就算沒衝進去,那也把門給撞開了,把安姑娘給嚇着了。

    等喊了婆子來拽開的時候,竟發現兩人卡住了,六子沒了神智不知道疼,可安姑娘疼得連聲尖叫。

    沒了法子,只得偷偷摸摸把大夫給叫過來,好不容易才把兩人給分開。

    可六子還是神智不清,跟瘋了似的要撲到安姑娘身上去,沒了法子就只好送到了醫館去。

    不過聽大夫說,安姑娘就是失血多了點,沒多大的事。

    六子就可憐了點,皮都蹭破了,還被藥傷了身子,得好生養着才行,要不然以後容易腰疼。

    那安姑娘這會雖然躺在床上,卻叫着喊着要他們少東家負責。

    最終下人還是將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關棚聽完以後嘴角一個勁地抽搐着,這臉色別提有多精彩了。

    要沒記錯的話,六子翻過這年才十三歲,還是虛的。

    「六子是不是把那碗湯圓給吃了?」關棚平復了一下剛湧起來的暴脾氣,問了一句。

    立馬有婆子走出來,說道:「六子的確吃了一碗湯圓,還是拿過來讓我這老婆子給熱的。」

    關棚:「……」

    平日裏看這小子太瘦,吃剩下的都會賞給這小子吃,沒想這小子吃習慣了,啥都往嘴裏頭塞,也怪自己沒提醒一下。

    要是提醒一下,也不至於成這樣。

    才多大的孩子,就被禍害成這樣,關棚不由得頭疼。

    「要是安姑娘沒事,就趕緊把她給送回去。」關棚揮揮手,更加不待見安鐵蘭了。

    「是,少東家。」下人領命下去。

    關棚突然開口:「去的時候問一下,要是安姑娘樂意,我就替她負責,讓六子娶了她。」說完扭頭往外走,打算到醫館看一下去。

    「是,少東家。」下人面面相覷,以為躲過了一劫。

    不料關棚走了幾步,突然又回了個頭,冷着臉說道:「一個個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想必是太忙了點,等我回來得好生琢磨一下才行。」

    忙個屁啊,過年到現在都沒有開工,一個個都耍着呢!

    下人們的面色立馬就變了,木坊裏頭吃得好住得好,東家的脾氣也很好,誰也不樂意惹惱了東家被趕跑,如今東家好像真的生氣了。

    這可咋辦才好?

    一個個悔到腸子都綠了,早知道就不該打着看戲的主意,稍微幫點忙都不至於這樣。

    就算關棚已經想像到六子有多慘,可當真掀開來看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原來做那事,還真的能要命的。

    「大夫,這孩子咋樣?」關棚問。

    大夫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年紀忒小了點,這虎狼之藥下得太狠,傷狠了點。那姑娘也是個要命的,還能把人給卡住,老夫也是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他們給分開的。那姑娘止了血倒是沒多大的事,這孩子卻是傷了根,能不能養回來還是個事。」

    儘管已經聽過一次,可再從大夫口中聽到,安棚還是抽搐不已。

    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把那婉湯圓全吃了,否則被卡住的就不是六子,而是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比六子粗……呃,關棚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去,暗罵自己胡思亂想。

    不過打從心底下怕起了安鐵蘭,覺得那姑娘不是一般的厲害。

    「大夫您盡力,銀子不是大事。」關棚倒不是多大方的人,就是看六子這孩子受自己的牽連,才會這麼可憐,才捨得花這個銀子。

    大夫只是搖頭嘆氣,也不說些什麼。

    這些大戶人家裏頭陰私多着呢,做大夫的只要把人給治了就行,不用去問也不用知道點什麼。

    關棚又看了六子一眼,這轉轉身回去了。

    剛到門口就見馬車從側門那裏出來,下意識地就加快了腳步,一副見鬼了的樣子,幾乎是跳着進去的,完了趕緊把門給關上。

    關棚是真怕了安鐵蘭,就怕被安鐵蘭看到,然後纏了上來。

    安鐵蘭現在也沒力氣去纏關棚,大夫走了以後,關老頭聽說了這事,就讓人去請了個婆子過來,也不知道那個婆子在她身上做了點什麼,折騰了好久才放開她,說她以後還是個姑娘,沒被破身子。

    破沒破安鐵蘭自然知道,現在悔到腸子都綠了,打從心底下恨死了關棚。

    可又忍不住去想,關棚中了藥以去了哪裏,便宜了哪個狐狸精。

    光想着眼淚就嘩啦啦地往外流着,心裏頭難過得想死,她是真心喜歡關棚,都不嫌棄關棚年紀大。想不明白為什麼關棚就是不接受她,非得跑去找她那寡婦二嫂,那賤人都三十了,又生過三個孩子,哪裏比得上她年輕貌美?

    陪着安鐵蘭一同回去的,還有一個婆子,這婆子見安鐵蘭哭得可憐,本來事不關己的,還是忍不住勸了幾句。

    跟安鐵蘭說不用擔心,說那個後請來的婆子是個厲害的,幫她補好了。

    說了老半天安鐵蘭算是明白了,可就算是明白了還是傷心難過,而且那時候被那麼多人看見了,現在也就自欺欺罷了,說到底還是失了身子。

    「你可千萬別說漏嘴了。」婆子又叮囑了一番,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在六子是個稚子,不懂得這些,要不然非得留出印子不可,你就是受了點傷,也沒多大的事,過了這個坎就好了。」

    說完婆子又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往湯圓裏頭下了藥,愣是讓六子那可憐的給吃了。」

    安鐵蘭渾身一僵,這缺德的說的不就是自己麼?

    可明明就是想給關棚吃的,誰知道怎麼就到了一個半大小子的肚子裏去,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這個安鐵蘭就恨得想要撞牆。

    婆子見安鐵蘭的哭聲小了,又湊過去小聲說了一句:「你可記得了,回去以後就說你摔了一跤,把屁股給摔傷了。好好養個六七天的,儘量別動彈,等過了這六七天,你就是劈叉也沒事了。」

    安鐵蘭一邊抽泣着,一邊點頭,眼睛都腫了起來,下半邊臉到現在還是紅的,瞅着還有點腫,實在是六子捂的力氣大了點,給壓的。

    又哭了一會兒,眼見着到了鎮上,安鐵蘭就把眼淚給擦了,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婆子見着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問道:「不過話說回來,姑娘啊,你覺得六子怎麼樣?那孩子雖然只是個長工,可長得眉清目秀的,又是在木坊里當的長工,關家鐵定不會虧了那孩子,也算是個有前途的,你不如考慮一下。」

    安鐵蘭心中一驚,倒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搖頭:「不,不用考慮了!」

    哪怕不能嫁給關棚,自己也還是縣令千金,又豈會降低身份去嫁給一個長工。

    一想到關棚,安鐵蘭這胸口又疼了起來。

    雖然開始吵着鬧着要關棚負責,可聽說關棚回來了,又跑去看六子,安鐵蘭就算再傻也知道完了。歇斯底里了一陣子,到底是安靜了下來。

    不想安靜也沒法子,被好幾個婆子輪留說道,說沒了臉。

    只是安鐵蘭心底下還是藏了心思,雖然是破了身子,可比起楊氏那生過三個孩子的來說,自己可是乾淨多了。

    安鐵蘭想好了,等歇了這七天,就再去找關棚。

    回到老安家的時候,天早就黑了下來,家裏頭的人都去了鎮上,一個個看花燈去了。家裏頭連個人都不剩下,婆子帶人把安鐵蘭送到炕上,然後陪着等老安家人回來。

    等到老安家人回來,婆子拉着安婆子說了一會兒話,又塞了安婆子幾張銀票子,然後就帶人離開了。

    等人離開了,安婆子就衝進安鐵蘭的房間,低聲罵道:「你個死孩子,嫌你娘我活得命長,想氣死你娘我不成?我跟你說,這些天你就待在房間裏頭,哪都不許去,等到出了這正月,過了龍抬頭,咱就出發去雲縣。」

    安鐵蘭心中一驚,問道:「娘,你知道了?」

    安婆子心疼得要命,可還是硬聲道:「讓你老實待家裏你偏不聽,非得偷着往外跑,現在好了,走路也不長個眼,摔了跤不說,還讓棍子給杵着了。那關公子家境雖然不錯,可到底是個當木匠的,能有啥前途?你好歹現在是縣令千金了,沒非要扒着他不可。」

    棍子杵着?安鐵蘭表情一僵,後面的就聽不清楚了。

    安婆子還在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安鐵蘭卻走了神,想起白天遭遇的事情,心底下不知道是慶幸也是怎麼地。

    二人卻不知門外安美玉在偷聽,聽到安婆子小聲說安鐵蘭被棍杵着,安鐵蘭也沒有否認,眼神就古怪了起來。

    真是被棍子給杵着了?說真的,安美玉不太相信。

    可惜鄉下人家生孩子,沒幾個有那個錢去點守宮砂,否則還能扯了袖子看看。

    要說安美玉為什麼那麼討厭安蕎姐妹倆,那也是因為安蕎姐妹倆雖然不被人待見,卻被楊氏當成了寶,生安蕎的時候買了點守宮砂的東西回來,生完就自己給點了。

    等到生黑丫頭安粟的時候,不知怎麼地就跑到了鎮上,遇着了個大方的穩婆,沒收銀子不說,還白給點了守宮砂。

    嫁入大戶人家去,哪怕你是個鄉下丫頭都不太重要,最重要的就得有守宮砂。哪怕是完璧之身又能咋樣,人家還就稀罕有那玩意的。

    如此想着,安美玉就拉起袖子來看了看,上面連顆黑痣都沒有,光溜溜的白嫩嫩的。

    點一顆守宮砂得剛出生不到半個時辰,還得花上三兩銀子。

    安美玉恨恨地想到,怪不得總說奶總罵二房賠錢貨,兩個人那就是六兩銀子,可不就是賠錢貨嘛。

    又朝那房間看了一眼,安美玉拍拍屁股回了大房。

    蠢貨一個,這麼好的招都支了,竟然也沒用上。

    要被棍子給杵了屁股,就真的是傻透了。

    轉眼就出了正月,安鐵蘭早就養好了身子,卻被安婆子一直鎖在屋裏頭不讓出門,眼瞅着要就去雲縣,安鐵蘭不免急了起來。

    心裏頭還是有一點期望,覺得關棚應該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說不定再去見一面,關棚就會回心轉意。

    至於自己的事情,安鐵蘭已經想通了,既然關棚不在意楊氏成過親生過孩子,肯定也不會在意自己失了身。

    而那個六子,安鐵蘭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只當是被咬了一口。

    可這要怎麼出去啊?眼瞅着安婆子出了門,家裏頭沒啥人守着,安鐵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外頭門鎖着沒法出去。

    正急着呢,就見安美玉路過,安鐵蘭趕緊叫了起來:「美玉,美玉你站住,你得幫我一下。」

    安美玉停了下來,一臉好奇:「幹啥呢老姑。」

    安鐵蘭道:「好美玉,你快放我出去。」

    安美玉一臉無辜:「我又沒有鑰匙,怎麼放你出來?」

    安鐵蘭頓住,才想起這事,鑰匙被安婆子帶走了,頓時又急了起來。

    安美玉眼睛微閃了閃,小聲嘀咕了一句:「這窗戶都快掉下來了,真不結實。」說完了就走,也不管安鐵蘭在後面叫着。

    這是木窗戶,中間一根軸,早就不結實了。

    安鐵蘭咬虎恨恨地看了一眼安美玉離開的背影,回頭拿了張板凳,朝木窗砸了去。

    果然這窗口不結實,一下就砸破了。

    安鐵蘭怕被發現了,趕緊從窗口爬了出來,往鎮上跑了去。

    走的時候不忘把私房錢給帶上,到了鎮上以後就雇了輛馬車去縣城。

    安美玉冷笑着看着被砸壞了的窗戶,上一次發生了什麼事情安美玉不知道,以為安鐵蘭出師不利,摔了屁股才沒有把藥給下了。現在都出了正月了,想着安鐵蘭肯定會着急死,這藥肯定就會用上,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嫁到縣城去,不跟着去雲縣,那麼家裏頭就只有自己一個千金小姐了。

    至於才四歲的安美珠,安美玉並沒有放在心上。

    卻不料安鐵蘭去了縣城,連關棚的影子都沒有見着,倒是讓進門了,卻聽說安棚外出了,讓六子來接待她。

    六子看到安鐵蘭不免害羞,同時也有些茫然,這姑娘明明就喜歡少東家的,咋就眨眼間跟自己躺到了一塊。

    那天發生了啥事,六子是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跟這姑娘撕扯了一陣,之後的事情就忘記了。

    「那個,你,你要不要嫁給我?」六子想起少東家說的,就結結巴巴地問了起來,心裏頭想着,要是安姑娘肯嫁給他,家裏頭就不用愁他來當了長工不好娶媳婦了。

    誰知安鐵蘭跟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指着六子的鼻子罵了起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啥樣,配得上我這千金大小姐嗎?趕緊給我滾,我要找你們家少東家。」

    六子僵了僵,到底是個半大的小子,哪裏受得了這氣,瞪了安鐵蘭一眼:「你不想嫁我,我還不想娶你呢,兇悍成這個樣子,沒得娶回去欺負我家人。」說完扭頭就跑了,心裏頭那點稀罕勁都沒了。

    那天發生的事情,六子一點感覺都想不起來,現在只知道疼,對那事自然也有了點陰影,想娶安鐵蘭不過是家裏頭窮,沒錢娶媳婦。

    現今看安鐵蘭這樣,六子還真有點怕會被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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