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恐懼種子爆發的話,應該不會產生針對於我個人的恐懼,試試吧。」柳牧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剛才那被他種下了的恐懼種子驟然爆發開來,那人臉上迅速變得慘白一片,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之聲,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斷地哀嚎着。
就好像看見什麼可怕無比的事情一樣。
「怎麼了?」
眾人再度悚然,看向了那個人。
不過顯然那人已經被恐懼情緒所徹底佔據,沒有辦法回答其他人的問題了。
有幾個人上前朝看,都被那個傢伙亂揮的手給打開。
片刻之後,那人似乎稍微有了一點力氣,跌跌撞撞地朝着房間外面跑去,柳牧適時地走過去,攔在了此人的必經之路上面。
那人看見柳牧,大叫了一聲就立刻轉換了方向朝着其他地方跑去,不過很快又看見了其他人,又跌跌撞撞地轉換方法。
「果然並非針對於我個人產生的恐懼。」柳牧暗道。
如果是因為柳牧產生的恐懼凝聚而成的恐懼種子,在被柳牧「引爆」之後,無疑柳牧本身會成為恐懼的源頭,無論是嚇得腿軟,或者嚇得發狂都會本能地遠離柳牧。
那個時候的柳牧對於那些人來說,就好像獅子的血盆大口於之普通人。
不過並非是因為柳牧產生的恐懼情緒種下的種子,在爆發之後,其人就好像沒頭蒼蠅一樣,對於那人來說,應該是四面八方都是危險來源,沒有本能想要逃離的那麼「一處地方」。
很快,那人就被一個職業者給抓住,壓制了下來。
過了幾分鐘之後,那人才從恐懼的情緒當中解脫出來,不過眼神依然是渙散無比,連話都說不完整。
大家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最後得出了一個這貨自己越想越害怕,自己給自己給嚇傻了的結論,倒是非常接近事情的真相。
有了這麼一個傢伙一鬧,其餘人心裏的惶恐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
董瑾又安排了一些必要的後續事情之後,幾個職業者都選擇連夜離開這片山間別墅。
唯有另外一個人表示明天或者後天再搬出去,晚上就算了。
沒有搬的還有柳牧,他則是以妖獸系職業者的身份,信誓旦旦地表示在半月之內都不會有危險,所以他也懶得搬。
對此,自然不可能有人強求。
很快,眾人就離開了別墅,還有李子木兩人也被寬宏大量的柳牧給放走了。
要在烈火的大樓安排下山間別墅的人和一些僕從,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山間別墅漸漸安靜了下來,柳牧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等待着。
半個小時之後,洞開的大門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赫然就是戰鬥二型狀態下的狂獵,它的手上還抓着臉色蒼白的汪彪飛。
狂獵把汪彪飛帶走之後,當然沒有回到柳牧的別墅內,而是直接朝着山上沖了過去,董瑾當然不可能在柳牧的別墅內發現汪彪飛的任何蹤跡。
董瑾也跟其他人一樣,犯了經驗主義錯誤,認為只有在一定的範圍內,妖獸系的職業者才可以對妖獸做到「指揮如臂」。
覺得就算是柳牧派出狂獵帶走了董瑾,也不知道讓狂獵距離他太遠的距離——距離越遠主人對於妖獸的操控力越弱這是公認的常識。
幾十米,百米範圍內,幾乎是公認的妖獸系操控者和妖獸之間可以拉開的最大「戰鬥範圍」了,超過了這一範圍,單獨的妖獸還好,如果是複數以上的妖獸,說不定自己都會混戰起來。
當然,如果不是在戰鬥狀態下,遠離的範圍再遠一些也沒有關係,妖獸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穩定的,哪怕主人不在身邊,也不會突然暴起傷人。
除非是徹底感覺不到主人存在了,那麼就是恢復野性的時刻——要嘛因為「害怕」而逃離,要嘛狂暴地攻擊身邊的一切活物。
那狂獵身子低俯着,將汪彪飛放在了客廳的地板上,重新變回了小黑狗的狀態。
柳牧站起身,繞過了汪彪飛,將大門給關上。
汪彪飛趴在地板上,身子微微抽搐着,臉色一片蒼白,額頭上面儘是虛汗,他的四肢都被這隻狂獵打斷了,只能像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着。
而且,汪彪飛也不敢動。
因為他的眼前就是那一隻從狼人形態變回到了小黑狗的狂獵,那一雙黑色,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就落在汪彪飛的身上。
柳牧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繞過了汪彪飛,一雙黑色的鞋子在汪彪飛的眼前晃過,最後被一些障礙所阻擋。
汪彪飛不敢隨意抬頭去尋找柳牧在哪裏,只知道他還在房間中。
「董瑾要殺我,你怎麼知道?」過了一會兒,柳牧的聲音才傳來。
汪彪飛輕輕出了一口氣說道:「她今天暗示我,最好趁着決鬥的機會把你殺掉。」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打算隱瞞什麼了。
「哦,看來我今天找你還真是時候啊。」柳牧說道。
汪彪飛在心裏嘆息,董瑾要殺柳牧之事,只有兩個人知道,柳牧不可能是得到了消息之後才特意來對付汪彪飛,只能說是時機恰到好處。
只是,有一件事情汪彪飛不明白,他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敢動手?你不怕被人懷疑嗎,難道不怕失敗之後的後果?」
「嗯。」柳牧應了一聲,「因為現在是個好時機。一個即將為烈火出征之人,有不小可能一去不復返之人,提出一些要求是會被理解和接受的。就算犯一些錯誤,比如妖獸失控,剛好殺了某個同僚,也是可以被原諒的,至少暫時可以不去追究。哪怕有懲罰也會在決鬥之後,如果我輸了就連懲罰都沒有必要了。」
「……」汪彪飛眼睛瞪大,臉上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以為柳牧提出決鬥是面對兩方壓力之後無奈的背水一戰,謀取一線生機。
沒想到,柳牧竟然把這個當做了一個時機,一個可以殺掉他的時機!
「人們對於將死之人總是比較寬容的,我倒也明白了董瑾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答應我提出來的要求。」柳牧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