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覺得我們是看上了你這麼點東西。」
「就那麼點進化石還有白煤,我們烈火還不會放在眼裏,這就是一個教訓,讓你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不能亂來。這是我們老前輩能夠在這樣末世活下來的原因,希望你明白,像你這樣橫衝直撞,肯定不會有好的結果。」
「這是懲罰,也是鞭策,你要好好記住。」
「等過上個幾年,你就會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了。」
汪彪飛洋洋灑灑說了一堆,一下子把他們一群人塑造成了類似於嚴厲要求晚輩的長者形象,雖然嚴格,看上去不近人情,實際上卻是為了柳牧好。
「嗯,嗯。」
柳牧敷衍着點了點頭,隨意地應了兩聲,「其實我現在就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汪彪飛說道,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個笑容倒是發自真心的。
對於整個烈火來說,一個路途遙遠,路上還頗為危險的白煤礦洞,還有那幾塊心臟進化石,的確不算什麼,跟整個烈火所擁有的「資產」相比,這麼點東西的確可以說是「不放在眼裏」。
但是,那也是跟整個烈火相比。
烈火的一切是屬於整個烈火的,或者有一部分是屬於董瑾的,那些礦洞,那些白煤,跟汪彪飛私人卻沒有多大的關係。
真的說起來,汪彪飛的個人所擁有的東西甚至還不如柳牧呢。
烈火是不會眼紅柳牧所擁有的一切,但是不代表他汪彪飛不眼紅。
柳牧來到烈火就直接享受到的高規格待遇,還有董瑾答應下來的不染指的礦洞,甚至幫柳牧免費開採,這一切都讓汪彪飛這些元老們很是眼紅。
哪怕白煤不在意,但是心臟進化石呢?
這可是收買人心,讓人歸附的好東西,可是心臟進化石又豈是那麼好拿的?
像柳牧這樣,短短一個月時間內連殺這麼多的職業者,這是啟明星之城當中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是特例。
汪彪飛眼紅,對於其他一些人人來說,也是如此。
如果能把柳牧手中的東西搞到手,對於他們個人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情。
至於烈火為了保全柳牧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樣的話聽一聽就可以了,烈火承受一定的壓力是肯定的,但是代價——拜託現在希望之光自己都還在吵個不停,沒有辦法形成統一意見要怎麼對付貪狼柳牧呢。
不得不說,畢高汪彪飛等人的切入點還是不錯的,將自己擺在了大義的名分上。
總不能讓烈火承擔一切吧,身為烈火一員,還是佔據了重要位置的柳牧自然也是要付出的。
「不過,我明白了,你明白了嗎?」柳牧看着汪彪飛問道。
「我明白什麼?」汪彪飛有些疑惑,這個小子又想搞什麼飛機?
柳牧將腳都收了回來,改變了一下剛才最為輕佻的姿勢,雖然還是半靠在椅背上,但是隨着他這個舉動,不知為何,眾人就感覺到眼前的柳牧氣勢一下子就變了。
從剛才的隨意變得嚴肅正經了起來。
「你明白那些人,包括劉唐和阿波羅在內,他們的死因了嗎?」柳牧盯着汪彪飛問道。
被柳牧這樣看着,汪彪飛居然感覺到了一絲壓力,本能地說道:「他們不是被你殺的?」
「他們是死在我手裏的。」柳牧說道,「不過明顯你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死在我的手裏,所以我才問你明白了嗎。」
「為什麼?」汪彪飛問道。
「因為,他們都想要從我手裏拿走屬於我的東西。」柳牧笑了起來,可是那陰狠的笑容卻讓汪彪飛的心臟猛地跳動了起來。
汪彪飛身子也跟着驟然絮亂的心臟抖動了一下,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剎那間的失態,還是被這樣的一個小鬼給嚇到了,一下子將剛才的喜悅拋棄得一乾二淨,厲聲呵斥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威脅?」
柳牧搖搖頭,「我什麼時候在威脅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那些想要從我手中拿走什麼東西的人,都已經死掉了。」
「好,好!」
氣急敗壞的汪彪飛連道了兩聲「好」,卻沒有了其他語言。
因為,柳牧說的的確是事實,他並沒有在威脅。
夢魘劉唐死了,因為他想要柳牧的礦洞,阿波羅也死了,因為他想要柳牧手中的心臟進化石,還有引起昨天這一事件的小混混也死了,因為他們拿走了照明水晶。
這不是威脅,這是事實,比威脅更加嚴重的事實!
汪彪飛想要發飆,只是看着柳牧腳邊從趴着的姿態已經站了起來,甚至隨時都會變身的「狗」,他滿腔的怒火竟然無法發泄出來。
汪彪飛已經有數個月沒有跟人動過手了,還是連基本的切磋那種動手都沒有過。
他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過城池,去跟城池外面的怪物生死搏殺了,汪彪飛已經忘記了那種生死一線,跟怪物廝殺的感覺了。
或者說他一點都不想回憶起那樣的感覺。
看見了絕對悍不畏死,屬於怪物這一方的妖獸巨狼,汪彪飛一時間竟然沒有了足夠的勇氣。
「好一個事實。」
汪彪飛被震懾住了,不過畢高沒有,他不滿地看了汪彪飛一眼,大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哪怕是我們,你也會動手咯?」
「你可以試一試。」柳牧看着畢高說道,身邊的狂獵驟然變大。
四隻戰鬥一型的狂獵,血色的眸子盯着畢高,幾條尾巴在半空中舞動着,散發着屬於怪物,屬於妖獸的凶戾氣息,一下子讓整個房間變成了危險的荒野。
「看來我是真的有必要教訓……」畢高緩緩站了起來。
面對這樣的凶獸,他也不敢繼續坐着了,再繼續托大下去,受傷的只會是畢高自己。
「好了!」
這個時候,從一開始都沒有說話的董瑾突然開口,同時伸手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這個拍跟剛才汪彪飛的拍不一樣。
眾人面前那寬大結實的桌子,在董瑾這一拍之下直接粉碎,這力量還有對於力量的掌控力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