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白嘉緊繃的身子稍微放鬆了一下,看着柳牧他們說道:「看來你們用什麼特別的方法制服了它?」
柳牧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眼前的狂獵。
比起往常的狂獵,眼前的狂獵頗為有些躁動,雖然在柳牧的命令之下沒有亂動,但是他可以感覺到狂獵殺戮的正在狂獵身上狂暴地洶湧着。
若沒有了柳牧的命令,這隻狂獵恐怕會第一時間將眼前除開柳牧之外的任何人都撕扯得粉碎。
這種狀態,還是相當少見的。
以往狂獵可只會在戰鬥狀態下才會出現這樣的狂暴。
「既然你們可以制止這個怪物,那麼我承認你們有一些作用,我會適當把點數分給你們一些。」白嘉說道。
柳牧皺起了眉頭,看了白嘉一眼,這個傢伙是有多蠢?
看到柳牧的目光,白嘉也是眯起了眼睛:「怎麼,不滿意?不要覺得制服了這個怪物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遠比你們了解這個世界。」
「這樣的怪物,在你們所說的夢魘之地並不少見,你們的特殊方法恐怕也不能夠次次成功。」
張倫看着白嘉,眼中已然全是厭惡:「是啊,不過總歸比你被連殺三次要好。」
「哈,那是偷襲!」
白嘉冷哼了一聲,「誰都有失手的時候,只要給我找回了節奏,這樣的怪物,分分鐘虐殺它。」
「呵。」對於白嘉的話,張倫只是報以一聲嗤笑。
張可臉上也一閃而逝過莫名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一直以來的安靜。
她倒是很懂得尋找到自己的位置,完全不參與到這樣的衝突當中。
「呵。」
白嘉同樣嗤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對我剛才的話有些不滿,你們不想把點數讓給我。」
「但是你們別忘記了,現實就是弱者將自己的資源讓給強者,讓強者保護他們,這是放在什麼地方都行得通的真理。」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強者是否願意保護好他們。」
「你們其實應該值得慶幸,因為我的選擇是保護,而不是直接剝奪,要是我願意,完全可以殺了你們,讓你們一點好處都拿不到。可是我選擇了保護。為什麼你們不知道感恩?」
一番話下來,張倫挑了挑眉毛,他不得不承認,這些話的確有幾分現實意義的。
特別是末世和危險來的更快更猛烈的夢魘之地,弱者付出代價獲取強者的庇護,在很多人看來,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能閉嘴嗎,吵死了。」
這個時候,已經伸出手按在狂獵上,細細探索着狂獵有沒有出現其他異狀的柳牧收回了頭,轉身看着白嘉說道。
「哦?」
白嘉語氣上揚應了一聲,「難道你覺得我說錯了?」
他很是自信,這番話可不是他原創的,而是他那個強大的老爹所說,也是父子兩信奉的人生信條。
「錯了。」
柳牧開口說道,這個時候,站在他背後的狂獵動了起來。
白嘉雙眼猛地一瞪大,手中的手杖,化作了鞭子形態朝着狂獵抽了過去。
狂獵被鞭子抽中,去勢卻完全不減。
白嘉真正的實力,也不過是一轉職業者而已,只不過在這個特殊的夢魘之地,因為一些遊戲的特性顯得比較強大罷了。
面對狂獵這樣的「二轉實力」的怪物,自然不堪一擊。
鞭子落在狂獵身上毫無效果,白嘉被狂獵巨大的爪子給抓住,直接重重按在了地上。
白嘉還想要掙扎,狂獵鋒利尖銳,如同彎曲匕首一樣的指甲就停在了白嘉的眼睛之上,稍微一動就可以洞穿白嘉的眼睛,刺入到腦袋的深處。
「你們做了什麼?」
白嘉的聲音透着一絲驚恐,他再狂妄,再蠢,這個時候也意識到,這怪物絕對不僅僅是被這群人給暫時制止住了。
似乎,還是控了?
柳牧沒有答話,而是走到了白嘉旁邊,微微低頭看着他,臉上浮現出了森冷的笑容:「你知道你哪裏錯了嗎?」
「我沒錯,弱者就應該為強者服務!」
白嘉反駁道,「難道你要說強者應該無條件,理所當然地幫助弱者,你弱你有理?還是你虛偽到了這種地步?」
所謂輸人不輸陣,反正這裏死也不會是真的死。
白嘉才不會因為這樣被威脅就低頭認錯了。
「不,我根本不在意你說話的有沒有錯。」柳牧說道,笑容依然,卻讓白嘉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仿若眼前的人比這隻巨型狼人還要可怕幾分。
「錯誤的地方,在你壓根不是什麼強者。」
柳牧一隻腳慢慢抬了起來,「你才是自己口中不屑一顧的弱者,懂了嗎?」
說話的同時,柳牧的腳直接落下,白嘉的腦袋連同身子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化作了點點星光,又一次步入了死亡。
「走吧。」
一腳踩死了白嘉,柳牧對着張倫張可說道。
「等等,如果這個小子想要報復怎麼辦?」張倫說道。
夢魘之地的特殊性決定了,一個人想要發揮出自己的價值沒那麼簡單,但是要拖累害死隊友,卻是很簡單的事情。
什麼多餘的事情都不需要做,他只要通過提燈不斷出入安全區就足夠了。
「所以我們是回去,確定他不會報復之後再行動。」
柳牧說道,要確定了白嘉沒有辦法再對自己造成損害之後,他才會開始獵殺。
不然被背後給捅刀子,那就太蠢了。
這樣明顯到極點的錯誤,柳牧是不會犯的。
回到了安全區當中,看見站在墓碑旁邊的白嘉,柳牧二話不說一腳抽了過去。
白嘉被柳牧一腳踢中,直接飛了出去,栽在了地上,同時化作了光點。
這一次柳牧看清楚了,白嘉死亡之後的光點直接半空中匯聚,然後形成了一個隱隱約約,勉強能夠看清楚的人形,落到了地上,在黑黃光芒之下重新凝實。
「該死的混蛋!」
重生之後的白嘉猛地咆哮了一聲,瞬間轉身,槍口對準了柳牧。
不過在這個時候,柳牧的手掌已經按在了白嘉的臉上,朝着地面狠狠按了下去。
白嘉的腦袋顯然不如這堅硬的石板地面來的堅硬,再度化光在半空中凝聚。
「你——」
「該死——」
「我——」
「別——」
「不!」
「放過——」
隨着柳牧毫不猶豫的殺戮,一次次連話都來不及說完的白嘉從暴怒轉向了妥協,又從妥協轉向了求饒。
而他重生恢復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慢了。
「似乎差不多了。」旁邊的張倫說道,重生的速度變慢,也意味着距離真正的死亡開始變近。
在張倫看來,一個乖乖聽話的白嘉,顯然比徹底死掉的白嘉要有作用。
「再來幾次就夠了……」
柳牧聲音平淡,光從聲音來判斷,根本無法想像他現在在做的事情。
「可以的話,不要真的讓他死了,他有用。」張倫稍微提醒了一句。
「的確有作用。」
柳牧一把掐住了重生白嘉的脖子,語氣卻有些奇怪。
似乎他所說的作用跟張倫所說的作用不一樣。